第9章(第2/2页)

萧余对着镜子看已经发肿的耳朵,龇牙咧嘴地抱怨:“是他希望的才对,把我耳朵都扯坏了。”

右耳上一排七个,虽然只被他扯掉了中间的一个,却连带了肿了一片。

她发誓,绝对会让那小子付出代价。

正想着家里还有没有百多邦时,镜子里已经多了个人影。萧余还没看清他拿的是什么,就觉得耳朵忽地刺痛起来,下意识躲开,才看到他左手捏着个酒精棉球,右手还拿着很小的简易包装。

是纸袋,蓝白色的设计,便利店常卖的款式。

她愕然,看着镜子里的他:“酒店什么时候送这个了?”

“让方言带上来的。”他蹙眉看着,似乎在考虑如何下手,料理这肿成一片的耳朵。

方言是技术部的主管,天生羞涩的三十岁大男生,应该不会乱说话。

她松口气,可又觉得好笑,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怕什么?

他低头料理着自己弟弟的杰作,她就肆无忌惮地从镜子里看他。因为要迁就她的位置,许南征只有大半的身子在门内,从手臂到脸,再到倚靠在门边的姿势,偏就是个完美的构图。

永远波澜不惊的人,难得眼中有了稍许愠怒:“怎么打这么多耳洞?”

这是当年在上海打的,他早见过,却是头次这么问。

她静看着镜子里的他:“以前不懂事,没吃过苦,偏要自己找苦吃。”

被他手指碰到,她才发现自己的耳朵烫的吓人。

他没再说什么,因为低着头,短发很快滑落额前,萧余看着他半遮住的眼睛,像被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诱惑着,侧过头,很慢地伸出手,替他轻拨开了头发。

他几乎是同时停下来,只是看着她,眼光深不见底。

水开始有烧开的迹象,嘈杂吵闹着。

这样的接触,这样的环境,毫无疑问,对她都是致命的蛊惑。

啪嗒一声轻响,所有的嘈杂都消失一空,仓促结束了这样的对视。

“我在想,要侧重哪方面来写你,”萧余回过头,试图让自己的声音轻松,“这样擦不行,太多耳钉,根本碰不到伤口,”说完立刻伸出手,开始一个个摘下来,“王石喜欢探险运动,潘石屹喜欢讲自己的老婆。还有一些企业家,喜欢航拍办摄影展,你好像有很多爱好,或者你最想说什么?”

她很快搞定一切,拧开水洗手。

不知是手心太烫,还是水太凉,冰的吓人。

就在试着调水温的时候,许南征已经拿出新的酒精棉,擦净她耳上的血迹说:“这么晚还在想工作,你是想暗示我,请你是最明智的决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