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犯流氓罪的原配(第4/5页)

柯兴言这样,至少得在医院里躺个十天半月的,只赔十块钱,太划算了。沈容马上掏钱。

公安接过钱,递给了柯兴言,找了个同志把他送进了医院。

一通检查下来,柯兴言的肋骨被踢断了两根,门牙也被打掉了两颗,身上其他的伤口更是不计其数。他这样重的伤,必须得在医院里好好养养。

公安同志好人做到底,帮他办了住院手续。

但没个人照顾也麻烦,公安问柯兴言:“你家的地址呢?要给你家人去封电报吗?”

柯兴言艰难地张了张嘴,含糊不清地说:“不用,我妈……在招待所。”

——

柯兴言不是一个人来的,急不可耐的柯母也跟着来了。

她本来还想跟柯兴言一道去乡下,但被柯兴言拦住了。他怕他妈这张没把门的嘴,一见到沈容,还没把孩子骗到手就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

因而他让柯母在招待所等他。母子俩商量好,等孩子一抱回来就以最快的速度坐车去市里,再从市里坐火车回C城,等沈容发现,就是想追也追不上。

可柯母守在招待所里等了一上午,柯兴言都没回来。她坐不住了,焦急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想出去找人吧,没有车子,又不知道桂花村具体在哪个方向,哪个位置,无从找起。

就在柯母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以为是柯兴言回来了,柯母赶紧跑过去拉开了门:“兴言,你回来……”

等看清外面是穿制服的公安时,柯母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浑身直打哆嗦,过了好几秒,柯母才结结巴巴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同志,有,有事吗?”

不会是兴言的事暴露了吧?不会的,就算暴露也没关系,那是他家兴言的儿子,老子带走儿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就是公安也管不着。

“你就是柯兴言的家属?”公安问道。

柯母赶紧点头:“我是他妈。”

“柯兴言在县医院住院部,让你过去照顾他。”公安一板一眼地说道。

听说儿子进了医院,柯母急了,紧张地问道:“公安同志,我家兴言怎么会进医院,发生什么事了?”

公安淡淡地说:“他涉嫌抢人孩子,被人打了一顿,送进了医院,没有性命危险。”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好吧,柯母吓得腿软,若不是扶着门框,她铁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怔了几秒,消化掉这个消息,柯母总算反应来,急急忙忙地替柯兴言辩解:“不是的,同志,你搞错了,我们家兴言没抢别人的孩子,那是我们家兴言自己的孩子,把自己的孩子抱回来,怎么叫抢呢,公安同志……”

公安比她清楚多了,冷静地道明一个事实:“那个孩子是刘建国的,不是柯兴言的。”

“啊!”柯母懵了,第一反应就是,“沈容那个小蹄子竟然编谎言来骗我们家兴言,明明跟外面的野男人勾勾搭搭,野种都出来了,还有脸骗我们说是我家兴言的儿子!”

真不愧是母子,这反应一模一样。公安不想搭理她,把话带到就走了。

柯母心头大恨,又急又怒,骂骂咧咧地去了医院,找到了躺在病床上被纱布包成了一个木乃伊模样的柯兴言,当场就哭了出来:“哪个杀千刀的把你打成了这样子,公安呢,把那个混蛋抓起来了吗?”

柯兴言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也打了止痛针,但因为门牙都被打掉了两颗,张嘴就会扯动伤口,因而说话还是很不利索,他拉住柯母的袖子:“不要!”

那个孩子是刘建国的儿子,真要较真起来,刘建国非说他是抢孩子,他也是百口莫辩,再说这是沈容的老家,这边的公安也是本地人,自然会比较偏袒沈容他们那一方。

他真要去闹,绝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若是沈容的孩子,那也就是他儿子,他抱走也就抱走了,谁也奈何不了他,报警也没用。但这孩子不是,他就涉嫌拐骗他人孩子了。

要是被安上这么个罪名,他这辈子都毁了,好不容易才摆脱掉这个罪名,柯兴言当然不敢让柯母去冒险。他抓住柯母的手,好好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跟她说了。

柯母听了之后,不干了:“那你就白被打了?你被打这事,是请假期间出的事,不能算工伤,这么重的伤就是出院了也要休养个十天半月不得少,这个月的工资肯定没了,还有住院费,这些谁来掏?”

他们来这一趟,光是来回的火车票、汽车票还有招待所的住宿费,零零总总就花了四五十,都赶得上柯兴言一个月的工资了。再加上医疗费,还有请假扣的工资,这么零零总总一算,走这一遭,连孩子的面都没见着,还得损失好几百块,把柯兴言这小半年的工资都搭进去了。

柯母没吃过这样的亏,而且还是吃在一个她看不上的乡下村姑手里,如何能忍,她的脾气上来了:“不行,我要找沈容这个毒妇好好算算这笔账。”

柯兴言仗着一副好皮囊,这辈子从来没在女人身上吃过这么大的亏。他也不甘心,但他更清楚,这里是乡下,不是C城,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乡下人喜欢抱团,而且七拐八绕的,很多人都能扯上杂七杂八的亲戚关系,在这里他们孤立无援。再说这事,他本来也理亏,真闹起来,对他没什么好处。

所以不认栽也不行。

他叫住了柯母:“妈,算了,乡下人野蛮得很,三句话不对付就动手,你不要去跟他们闹了。而且他们还记恨我抛弃了沈容,一个人回城,更加不会给你好脸色看。”

柯母不甘心:“那就这么算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暂且就这样吧。”柯兴言眼睛里掠过一抹阴鸷。论起不甘,谁又能比得过他,这笔账他迟早会跟沈容还有那个叫刘建国的慢慢算。

在县医院住了九天,勉强能下床走动后,柯兴言就催促柯母办了出院手续,买上了火车票,转车回了C城。

而这时候,沈容已经先他们一步回C城了,并接到了系里一个老师介绍的活儿,去火车站接一位外籍人士,做随行的翻译。

这位外籍人士应该来头不小,为了接他,系里还派了一辆车过去,本来沈容的老师也准备要跟着去的,但临时发生了点紧急情况,他又比较信任沈容的英语,就让她和司机去了。

到了火车站,等了半个小时,对方所乘坐的列车就进站了。沈容守在那里,手里举着一块英文写的牌子,欢迎某某先生。

这个时候,国内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凤毛麟角,非常好认,没多久,沈容就看到一个外国人出来了。她连忙举着牌子上前,跟对方打了招呼,笑着说明了一下情况,把对方领进了车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