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2/2页)

折腾半宿,任意像撒了气的气球,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

她脚尖蜷着,脑袋趴在被子里,声音弱弱地说道:“你是真不知道节制。”

她不知道以前的姜智豪是什么样子的,反正现在的他让人充满危机感。明显是有了技术,对她身体也了如指掌。每次都很好地愉悦了他自己,也达到了服务她的目的。

床上尽职尽责的男人,一定是让女方达到愉悦为目标。

姜智豪这点做得让任意相当相当说不出话。

想说满意不好意思,想说不满意,可又挑不出什么来,只能以无节制三个字来形容他。

姜智豪侧躺在她的旁边,轻轻帮她捏背,“你讨厌吗?”

任意默了半晌:“不算讨厌。”

姜智豪自动忽略那个算字,“不讨厌就是喜欢,”他含笑说道,“睡吧。”

新一天的曙光降临大地,任意在姜智豪的怀里醒来。

“怎么样,睡得好吗?”头顶上传来姜智豪愉悦的声音。

晚上得到满足的男人,早上的心情肯定是充满喜悦的。

“一觉到亮,你说好不好?”任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你早醒了?”

“任真那边,你想怎么办?需要我做什么吗?”

“没事了,我去见过袁丹果,她说再不生事。任真呢,希望我放她一马,善待她。”

“那你想对任真怎么办?”

任意翻了个身,声音闷闷地说道:“没想好。”

所有的事情,总要有个结果才行。

这几天的任真,依然住在家里。任生兵早出晚归,跟她碰面的机会很少。他不再主动给她打电话,也不会对她嘘寒问暖。

任真有种被冷落的感觉。

但她心知这是必然的。见过袁丹果,她自己又闷了几天,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心有不甘,难受,苦闷,所有的情绪在她的脑海里翻涌。

可有什么办法呢?

她被宠大了,习惯了依靠父母,一旦失去依靠,忽然就不知道怎么生活了。

现在她有房子住,有家,有亲人,可一旦任生兵将她扫地出门,她不光会遭受昔日朋友的耻笑,如何活着都会变成一种煎熬。

袁丹果已经下定决心,她告诉任真:“我的股票是不允许你动的,你向任意低头,去任生兵的公司里求一份工作。虽然我这个妈妈让你抬不起头,但只要任生兵这个爸爸的称呼还在,只要任意善待你,别人就会有所忌惮。”

任真很不甘心很不甘心,但也知道没有了母亲的庇护,摆在自己面前的路只余下一条,那就是向任意低头。

她一天一天往后拖着,把低头的时间一再地往后拖延。

这天,在家里闷了几日的任真漫不经心地走在路上。

她身上依然是名牌的连衣裙,漂亮而雅致,只不过她脸上没化妆,头发也是随意散在肩头,没做任何处理。

不化妆的嘴唇颜色很淡,像生病了一样。

她心情烦闷地在街边溜达,几次欲拿出手机打给任意,都在几次犹豫之后停住,继续朝前走。

她身侧忽然传来一阵急速的刹车声,任真不自觉回头,看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人刹车这么猛的。

当眼神触及到开车子的男人,她立马掉转了视线,加快脚步往前走。

但开车的男人却推开车门下来了。

“喂,这不是我们骄傲的公主任真吗?”

男人吊儿郎当地跟在任真的身后。

任真不说话,只管闷头往前走。

男人见她不理人,上前几步抓住了任真的胳膊。

“你干嘛?”任真表情不悦地喊道。

“我干嘛?你怎么不高傲了?”男人露出嘲讽的笑容,“当初不是拒绝我挺狠么?现在混到这么凄惨了?我听说圈子里没人跟你联系,有几个人还特意开了个party,欢庆你妈落网。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早预料到有人会落井下石,任真没想到这么快,她想甩开男人,但力气没男人大,两人在一起纠扯着。

在两人拉扯的过程中,任真连衣裙的袖子被扯破,半边肩膀露了出来。许多路过的行人停下来看热闹。

大家指指点点,任真更觉得丢人,但她一直没有大喊大叫。

自从母亲出事,她好像失去了傲娇的资格。

任意在附近超市办事,出来后看到这一幕,最开始她只匆匆扫了眼,想赶紧走人。她不是爱看热闹的性格。但听到路人的议论声中提到骨灰两字,任意顿住脚步,扒开人群一看究竟。

当看到任真像只小猫一样跟男人拉扯时,任意胸口忽然就冒出了一股无名之火。

她果断地拿出手机,拨号之后,放在耳边说道:“派出所吗?幸福街口中段有人打架,麻烦过来看下。”

挂断电话的时候,任意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她手中再无其他工具,上火之下拿出手机往男人头上猛地一砸。

手机太轻,男人只觉得眼前有东西一晃,便听到手机落地的清脆声音。

他摸摸额头,恼羞成怒地问:“你是什么人?”

任意猛地拽一把任真,气势汹汹地喊:“我是她姐。你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在街上公然欺负一个弱女子,你还算人吗?”

男人被任意的气势惊了下,顿了两秒才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了?我只是跟她讲讲当年的事情,你问问她。我当众向她表白的时候,她怎么说的?她嘲笑我是一只癞□□想吃天鹅肉,今天怎么样?她还是天鹅吗?”

任意回头瞥了眼她那个不成器的妹妹,若是退回几个月前,她一定是高昂着头,趾高气扬的,可现在,她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低垂着头,任人宰割。

任意心头涌上一种莫名的情绪,她转头盯着男人的脸,“或许任真现在不是白天鹅。但值得庆幸的一点,她看男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你现在的言行举止恰恰证明了她当年的话。”

男人气得抡起拳头,可拳头还没落下来,派出所民警赶了过来。

“我们是警察,谁报的警,怎么回事?”

男人讪讪落下了拳头。

没有造成实质危害,警察劝说之后便和男人一前一后离开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任真,在所有人离后开,忽然滑坐在任意的身后,嚎啕大哭。

“姐,我错了,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