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2页)

全心全意相信妻子的任生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以歹毒的心肠来面对自己的女儿。

他全然信了,在痛苦不堪中将女儿的骨灰下葬。

同样崩溃的还有姜智豪。

在任意骨灰下葬的那天,他几近昏厥,几次上前阻挠下葬,大有不信任意已死的样子。

可所有人都告诉他,任意死了。

他在任意的墓碑前枯坐了三天三夜,大病一场后才恢复了正常。

此后任真便有意无意地接近他,因为她是任意的妹妹,姜智豪便默许了她的靠近。其他人不能随意进出的办公室,对她则是完全敞开的。

她是任意的妹妹,他觉得自己应该善待她。

可三年过去,任真始终没有找到打开姜智豪心扉的办法。

母女俩正抱在一起伤心难过,任生兵从外面开门进来了。

袁丹果赶紧推开女儿,笑容满面地迎过去,一边体贴地接过他的包,一边问,“午饭吃了没?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吃过了。”任生兵脱下西装递到她手里,眼角余光瞥到闷闷不乐的任真,忙问,“任真怎么不高兴?谁惹你生气了,告诉爸,爸找他算账。”

任真撅着嘴巴,“还不是姜智豪,我巴巴地去关心他,可他老是冷脸对我。”

提到姜智豪就让任生兵想起了自己心爱的女儿,他表情默了默,转身去了卧室。

袁丹果瞪了眼女儿,压低声音说道,“小心你那张嘴。”

她拿着西服跟到卧室,边用衣架挂衣服边装作无意地问道,“老公,任意走了那么久,也到了该放下的时候,咱们是不是把任意的房间重新整理下?”她悄悄瞥了眼老公的表情,“相信任意在天上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你说呢?”

任意离世后,任生兵不许任何人动用任意的房间,房间内的东西一直维持她生前的样子,包括被褥、枕头,以及衣柜里的衣服等等,全部没变。

他还叮嘱袁丹果隔三岔五去打扫卫生,让那间卧室一直保持原样,像是任意在外居住,一直没回来。

任生兵沉默很久,“还是维持原样吧。”

袁丹果答应得特别痛快,“好,都听你的。”

步出卧室,袁丹果笑意盈盈的脸立马耷拉下来,脸上闪过不耐烦的表情,狠狠瞥了眼身后那道门。

傍晚,姜智豪开车经过一家超市门口,正好赶上下班高峰堵车,他右手搭到方向盘上,表情不耐地看向前方。

前面车子一辆挨着一辆,一眼望不到头。

他眼神转向超市方向。

超市门口停着一辆大货车,货车上载满了一箱箱的饮料。司机是个大光头,正紧着眉头跟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在争论什么。

不多会儿,超市门口走出来一个瘦弱的身影。

此人正是汪郁。

她穿着灰色衬衣黑色长裤,样子干净利落,她挽了挽袖子,笑着跟面前的两人聊了几句,然后自己走向了车子末尾,抱起一箱饮料就往里走。

司机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也开始搬货。

经理模样的人在旁边站了会儿,也上手开始搬。

汪郁很瘦,每次搬起饮料时都很吃力,但搬起之后,她步伐很快,似乎很有干劲。

她身上的衬衣长度不是很长,她弯腰幅度大了,偶尔会露出一截白晃晃的肌肤,肌肤纤细白润,晃进姜智豪的眼睛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车子堵了近一个小时,汪郁卸货卸了近一个小时。

姜智豪眼神一直锁定在她身上,看着她从最开始的干劲十足到最后几近脱力。

她搬最后一箱饮料的时候,连搬三次,好容易才搬了起来,可见身上力气几乎耗尽,她快累瘫了。

姜智豪看得心里一揪一揪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揪扯着他的内心,他感觉胸口闷闷的,压抑、难受,甚至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悲伤涌上心头。

汪郁搬货的时候,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可她回头的时候,只看到不远处的路口堵着一溜两行的车子。至于是哪辆车子投射出来的目光就不得而知了。

她擦干脸上的汗,拖着快要虚脱的身体去接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爱画画的小老虎”好开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