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

虽然临近感恩节出国出差挺兴奋的, 但南舒还是没忘了工作,每回出国工作都把她累得够呛。

加拿大位于北美洲的北部,是一个主要由近代移民及其后裔建立和组成的国家,移民中英国移民又占了绝大多数, 因此语言上很多方面与英国英语是重合的, 并且在语音、词汇和语法上都体现了古英语的影响。

英语翻译最难的不是中译英, 而是英译中。

每个地区的语音、词汇和语法,甚至乎方言都有很大的不同, 这也是南舒需要提前去做的功课。

而不是, 到了那边才紧赶慢紧地去恶补,导致出现一大堆的乌龙和事故。

因此,出差的前几天南舒丝毫没有松懈,闲来无事就在听各种加拿大人的语音, 让自己尽量去习惯这样的环境。

倒是谌衡一身清闲, 每回出差她都没见过他去练习或者巩固过什么, 平时看的一般都是关于经济贸易方面的书籍和资料。

对于语言这项技能,他仿佛是刻在脑中,信手拈来。

这让南舒很不爽, 如果他去做翻译官, 岂不是逆天了?

周一下午, 两人一同踏上了前往加拿大的飞机。

南舒很迷惑地问:“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嗯。”谌衡手抄在裤袋里,理所当然道,“这是公家出的钱,你以为公家很有钱啊?”

毕竟现在对于加拿大来说,是个一年一度很特别的节假日,一来一回的机票费就已经不便宜了。

南舒乖乖闭嘴,跟着他去值机。

谌衡牵着她的手, 低笑道:“逗你玩的,徐阳还有一个助理明天才过来,买票太晚了,不得已分开。”

“哦。”

南舒瞪他一眼。

上了飞机,谌衡让她走在前面,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他刚好就坐在她身边。

南舒歇了一会儿,等飞机起飞稳定了。

她还是不太放心地拿出一本关于加拿大英语的书来翻阅,结果还没看几分钟,就被男人夺走。

“干什么?”

谌衡拿过来翻了翻,替她收好:“休息,在飞机上别看书。”

南舒一下子就恼了:“你当然不看啊,你又不怕,我不一样,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谌衡直击要害地问,“你是害怕我的眼光不好,招了个水货进来,还是害怕你工作不认真,被我骂得狗血淋头?还是,其实就是你自己的自信心不够?心理作祟?”

“......”南舒不出声了。

在工作上,她经常说不过他。

谌衡语气低了些,揽着她的肩膀,低声安慰:“你是人,不是机器人,你会累,也会犯错。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在高压下人的犯错率会更高。多伦多和中国的时差有12个小时,我们现在过去,很可能下了飞机就要工作了,你还看书吗?”

南舒撇了撇嘴,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了眼,准备睡觉。

性格让南舒喜欢跟他作对,但心里还是蛮服气的,每回都被他说得无地自容。

他们就像两个刺猬,工作上谌衡怼她,生活中南舒怼他,这样的两个人居然还没绝交也是挺厉害的。

飞机在高空飞行了将近一个小时,周围的乘客大多都安静下来了,有的在做自己的事情,有的在休息。

南舒也拿出一张薄薄的毯子,安心地睡觉。

靠在椅背上睡觉,尤其是进入睡眠状态时,肩颈特别累,还容易往一边倒,自觉地去寻找一个可以支撑的点来靠着。

她靠在谌衡肩上,抿着唇,睡得正浓。

男人淡淡的嗤了声。

她啊,就是倔,其实心思一摸就透。

南舒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复杂且难懂的东西,只要用心慢慢地去理解她,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这样她空荡了几年,漂泊了几年的心是不是也会落在他身上。

**

谌衡没说错,两人一下飞机,将行李先放去大使馆,就要出发工作了。

南舒虽然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因为时差的缘故,人依旧是迷迷瞪瞪的,看上去有点儿不在状态。

正好途中经过一间咖啡厅。

谌衡带她进去买了两杯咖啡,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喝。

自从工作之后,南舒喝咖啡的次数还挺多的,国内有名的牌子几乎都尝试过,有踩雷的,也有种草的,但今天喝的这个跟之前喝过的都有些不一样。

她喝出了柠檬和白地兰的味道,有淡淡的水果清香,非常爽口,也特别醒神。

谌衡也给自己买了一杯,见她喝完意犹未尽的样子,笑着问:“要不要把我这杯也喝了?”

“不要。”南舒果断拒绝,而拒绝理由是,“你喝过了。”

谌衡的脸立马沉下来,忍着笑意逗她:“你总是这么嫌弃我,就不怕我在大街上亲你?”

外国国风很开放,而且这边放眼望去只有他们两个人是亚洲人,也没人认识他们,做什么都不会显得奇怪。

“我嫌弃你不是应该的吗?”南舒挑衅说,“你什么时候不嫌弃你了?”

“嗯。”谌衡眯起眼说,“嫌弃没用,迟早你还是会跟着我跑。”

“谁说的?”

“那我跟着你跑。”

他每次都用这招。

南舒不搭理他,喝完咖啡,心情极好地擦了擦嘴,便准备出发去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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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南舒来说,这样的工作完全能应付得了,她总把事情想到最坏最难,以为自己即将要闯的是终极大难关,才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在高压下会促进人成长,但经常这样也不好,这时便需要有个人去制止她才行。

谌衡就是很好的存在。

工作结束,外面天已经黑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从高空而落,漆黑的天穹像一张幽蓝色的大网,零零碎碎的冰渣子落在他们的头发和肩膀上,天寒地冻,凉得刺骨。

谌衡撑着伞,几乎大半的伞面都往她身上倾斜,时时刻刻照顾着她。

上了车后,谌衡收起了伞,下意识地想将南舒的手攥到手心焐热,可她像一条游鱼一样很快逃脱,并且与他隔了一小段的安全距离。

暗示意味浓郁,前面还有个大使馆的人,要他注意分寸。

谌衡清冽的眸冲她笑了下,没吭声。

倒是前面来接他们的干事说:“最近多伦多降温了好几度,又下雪又刮风的,地上的积雪厚得不得了,你们带够衣服了吗?不会冻着吧?”

南舒抬眸,客气道:“带够了,提前查了天气预报,有心理准备。”

“那就好。”

明天早上是没什么事干的,下午徐阳和另外一个助理才来到这边,晚上才有工作。

南舒是第一次来到加拿大,望着外面鹅毛大的雪花,以及在黑夜中依稀能看见的一些路边人家家门口的布置,表现得特别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