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2/3页)

南舒睡了一个多小时,也睡足了。

只不过刚睡醒,双瞳迷迷蒙蒙的,根本分不清这里是哪里,以及现在是什么时候。

男人提醒她:“去哪儿吃饭?”

“为什么我们每次出去不是吃饭,就是吃饭啊?”南舒随口问了出来,听着像是抱怨。

谌衡缄默了一会儿,说:“吃饭是维持身体最基本的需求,你要是想做点别的,我也可以奉陪,你要逛街,还是说去哪儿玩?”

感觉像逗小孩儿一样,处处迁就着她。

南舒撇撇嘴,稍微清醒了点:“我很累,玩就不必了,还是吃饭吧。吃完我要去买些东西。”

“买什么?”

谌衡想起附近新开了一家餐厅,开车带她过去,趁她现在刚睡醒还有点懵,可了劲儿地抓着她的手把玩着。

南舒如实道:“这周六韩教授生日,我要去看望一下他。关于买什么礼物过去,你有什么好的建议给我吗?”

礼物这种东西,外交官最在行。

听见“韩教授”三个字,恍惚一瞬间又回到了四年多前,谌衡愣了一下。

“礼物?”他薄唇掀了掀,几乎没什么思考便说,“男人普遍送烟酒,老人送补品。印象中韩教授已经不算年轻了,买烟肯定不行,普通市场上的酒喝多也不好......”

“那买什么?”

“我带你去买两瓶黄酒。”

“黄酒?”

南舒对酒的研究不深,依稀记得黄酒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酒类之一,源于中国,有且只有中国才有。

谌衡带她去吃了饭,随后直接将她带到一家较为正宗的酒庄。

里面的老板似乎跟他很熟,两人寒暄了一阵。

那人还饶有兴致地瞥了眼南舒,笑着说:“你小子,可算找到人修理你了?”

南舒跟在身侧不出声,视线往四周打量了一番。

这里有关于这种酒的介绍,原来这是古越龙山黄酒,是我国国宴专用的黄酒品牌。

北方城市气候偏冷,尤其是最近冬天快到了,天气逐渐转凉,喝这个可以暖身、暖胃。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亏她为了一个礼物愁了那么久,谌衡稍微一想就想出来了,太丢人了。

虽然是谌衡带她来买的酒,但是钱必须由南舒来付,毕竟是她送人。

他似乎很懂这个点,并没有任何抢着给她付钱的意思,而且这酒的价格不会高到她承受不起,用来表达几年的恩师情正好够分量。

付完款,两人返回车上。

解决了一桩大事,南舒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将黄酒礼盒小心翼翼地放好,心也跟着忐忑起来。

“这么多年没去看望过韩教授,说实话我还挺紧张的。”

“紧张什么?”谌衡许是不理解,安慰她,“放宽心,就当是朋友见个面,聊聊天。”

“朋友?”

南舒乜他一眼,小声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与生俱来的气质,做什么事都能冷静从容,能与导师处成朋友。

她可做不到。

夜渐深了,谌衡将她送回去,到了公寓楼下,盯着她的脸,几乎是立即低声询问道:“南舒,你有没有想过......”

他似乎是想说什么。

南舒好奇地抬眸看他:“嗯?怎么了?”

谌衡摇了摇头:“没什么。”

“什么啊?”这话吊足了胃口,南舒抿唇,不悦道,“到底什么事啊?你说过有什么事都不会瞒我的。”

谌衡却说:“真没什么,我也说过不会逼你的。”

南舒愣了一下,大概猜到是什么事儿了。

算了。

他不愿意说就不说呗。

既然如此,她也调皮地补了句:“你说出来,说不定我会答应呢,可惜你不说,没机会了。”

谌衡低笑,真是信了她的鬼话。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淡哑的嗓音在车厢内响起,好似离得很近,就在她耳边萦绕,“南舒。”

“嗯?”南舒挑眉看着他,以为他要说出来了。

谌衡低语道:“早点休息,晚安。”

“......”

好没劲儿。

南舒抱着黄酒下了车,连一句“晚安”都吝啬于给他,便上了楼。

夜晚。

谌衡洗了澡,站在冷冰冰的公寓落地窗前,不紧不慢地摁下打火机,点燃一根烟含进嘴里,漠然无言地看着落下的繁华夜景。

他似乎是孤独的,但又好像不怎么孤独了。

就连近半年一直观察他病情的医生都说,最近是发生什么好事了么?情况好了不止一点两点,继续保持下去。

谌衡知道,救赎他的人是南舒。

**

周六下午。

南舒和温亦欢一同前往A大参加韩教授的寿宴,因为到场人数过多,许多毕业了二十年或者十多年的校友都回来了,所以寿宴一致决定在礼堂举行。

南舒在富有特色的签名板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走进礼堂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礼堂的位置布局是分区且有序的,按照学生的毕业年份来划分,同一届的学生坐在一起会更有话题,也不至于太过混乱。

她和温亦欢一起走进去时,瞧见了吴新雪,吴新雪也朝她们招手。

她们只好走过去与吴新雪坐在了一起。

好巧不巧,习炀从侧边经过,当着温亦欢与吴新雪的面喊了她一声姐姐,就权当打招呼了。

温亦欢怔了几秒钟,有些不高兴地拍她一下,开玩笑说:“什么情况?你......不够义气啊?有情况都不跟我说。”

“哪有情况?”南舒脑壳疼。

吴新雪笑了笑说:“这人是谁啊?他坐前面去了,看样子小我们四五届,南舒你怎么会认识这么小的学弟啊?”

南舒如实说:“经济司新来的翻译,这个月才来的。”

“经济司新来的翻译?”吴新雪说,“小鲜肉啊,看上去挺帅的。看他刚刚那眼神,感觉对你有意思啊。”

南舒还没说话呢。

温亦欢就替她反驳了过去,“说南舒干嘛?你呢,说好的追人,人呢?”

这个“人”是谁。

温亦欢不说出来,南舒都知道,肯定是谌衡。

吴新雪脸上立马浮上一抹嫣红,磕磕巴巴地说:“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冷得像一座冰山一样,请吃饭都请不动,我都要烦死了。”

温亦欢说:“应该是你方法不对吧,追男人主动就输了。你只负责吸引他,要他主动才对。”

“他主动?”吴新雪皱起眉头,反问,“你觉得有可能吗?”

温亦欢不想打击她。

在她看来是可能的,因为她见过谌衡追南舒,如果不可能,那便是他不喜欢你罢了。

南舒听着两人的对话,心底缠绕了一团黑线,一阵烦闷涌了上来。

幸好,没多久寿宴就开始了。

南舒看见韩教授穿了一身唐装,精神抖擞地走上台,用他那慈祥又略带凌厉的嗓音说了一堆感谢的话,大概就是谢谢在场到来的学生,感谢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