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2页)

“今天是你的生日。”维克多说,“难得丹尼不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给你准备了这些,希望可以过得难忘一点……”

南舒轻轻袅袅地笑着,不知怎的,竟想起了被她晾在一边的谌衡,脸色止不住的有些淡漠与凉薄。

曾经他们有无数个瞬间可以像现在这样,抛开工作,抛开世俗里的一切,坐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共享晚餐。

可是她绞尽脑汁去想了很久,把他们的四年都想了一遍,居然没有一个如这般经得起回忆且美好的节日或纪念日。

一边是前男友,另一边的是对她好了三年多的人。

南舒没有那么白眼狼,做不到为了一个辜负过她的人而拒绝对自己好的人,所以,谌衡早该想到今天她不会过来的。

就算她去了,缠绕在他们之间的也是尴尬和数不清的窒闷而已。

晚餐中途,维克多突然离开,南舒没多在意,回来时捧了一束花,倒是把她给吓了一跳。

南舒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某种预感却愈发强烈,果然,她看着他突然单膝跪在她面前,在极尽浪漫和奢华的氛围之下,告诉她:“南舒,你是第一个让我只看一眼就喜欢上的女人,也是我甘愿照顾一生的女人。我知道你曾经有过一段糟糕的恋情,将你伤害得很深,这几年亲眼看着你逐渐开朗,逐渐放下,你愿意……”

维克多顿了一下。

南舒被他抓住的手,渗出了一点儿汗珠,刚刚喝了点酒,这会儿她迷离的样子迷人得要命。

听他一字一句道,“跟我在一起,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吗?”

**

另一边。

谌衡从下午等到深夜都不见南舒的身影,徐阳不放心上去看了眼,却瞧见男人站在包间的落地窗前一根一根的抽烟,清隽的背影除了淡淡的落寞,并无其他。

身后是他近半个月没日没夜地去设计和叫人布置的场地及蛋糕,桌上还放着一个丝绒红锦盒。

徐阳知道那是顶尖珠宝大师打造出来的东西,市面上根本买不到,也无法用价值来衡量。

他走过去问:“老大,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南舒姐?”

谌衡像是发呆了许久,转过身来,黑色短发下的脸沉静英俊,低低道:“打过了,关机。”

徐阳一滞,“那……”

他还没说出后面的话,就见男人抬腿走出了包间,按电梯,直接往停车场的方向而去,还顺手打了个电话给温亦欢:“南舒在哪?”

“我怎么知道啊?”温亦欢这会儿正在外地出差,皱起眉说,“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谌衡挂了电话,开车离开了柏悦。

十几分钟后,纯黑色的古斯特停在路边,对着某栋公寓大门以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停放着,楼上的灯并没有亮,说明还没回来。

大概十一点钟。

对面驶来一辆车,一个女人推开后座车门踩着高跟鞋下来,脸上扬着刺眼又恬淡的笑。

与她一同下车的,还有一个外国男人,穿着藏蓝色的西装与西裤,单手插着兜。

南舒与维克多说了几句话,不知道在说什么,随后两人一同上楼。

谌衡视线紧盯着背对他的两人,手中的锦盒都被他捏得变了形,眸中有淡淡的血丝,眉眼里藏着不太明显的疲惫,而后发动引擎,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驶离了出去。

回到御园,四年前依旧完好的东西被他通通砸落在地,素来冷静自持的谌衡今晚跟失控了一样。

南舒用过的水杯,南舒的衣服,他们曾经的合影,无一幸免,如一块块破碎的玻璃凌乱地铺散在地上。

他跟没了意识一般,赤着脚踩上去,走进浴室,拧开了花洒,冰凉的水将他从头浇了满身,一贯淡然的五官此刻再也没有了温度,眼中有微微的雾气笼罩,身体就像空了一样。

——你不要我了么?

她连理都没理。

沉默即是答案。

她那么了解他,肯定知道他说出这句话花了多大的勇气,却将他晾在一边,与另一个男的共度生日。

远比他想象中还要狠。

今晚比四年前她离开的那一晚过得煎熬百倍,谌衡淋浴出来,躺在他们曾睡过的大床上,紧紧地闭上了眼。

四年无止尽的失眠和身心上的折磨,在一刻达到了终点,再精壮的身体如此持续往复几年,谁都会垮。

果不其然,这一觉他直接睡到了隔日下午。

徐阳见他没来上班,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最后来到御园时,他已经高烧到了三十九度,温亦时终于能“趁虚而入”找个医生过去给他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