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南舒跟宋明远没什么交流,两人来来回回谈论的话题都围绕着南书沉。

但宋明远对她的过度关注与关心,她并不是毫无察觉,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其实,若当年南舒没有碰到谌衡的话,那个照顾她、陪她度过最难的一段的人应该是宋明远。

可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想要反悔都没有用。

命运哪会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

南舒和谌衡回御园后,依旧安安静静的。

两人在饭桌上吃着饭,见她一个劲儿地吃青菜,谌衡夹了两块肉过去,瘦的,肥腻腻的那部分她不喜欢吃,阿姨每次做饭都会专门分开。

南舒抬眸看他一眼。

谌衡薄唇挑出淡漠的弧度,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到他嘴里却变成了:“吃点肉,看你瘦的。”

南舒放下筷子,看着他,难得反驳了一句:“你刚刚才说我胖。”

谌衡今天心情很好,盯着她较真的小脸,轻轻地笑了,“敢情你不吃肉是因为我说你胖啊?”

“你少臭美了。”

南舒拿起筷子戳了戳碗中的米饭,无声地抗议着。

谌衡淡淡开口:“多吃点,胖了才好。”

他不知道又在想什么,说出的话总有种挑拨的意味。

南舒低头继续吃饭,没搭理他。

洗了澡。

南舒穿着睡裙出来,坐在沙发上吃蛋糕。

谌衡正坐在她身侧翻着经济金融相关的杂志,薄薄的镜片下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却也猜到他此刻肯定很认真,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混到这个位置。

南舒没理他,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坐在沙发的另一角,盘起腿慢吞吞地用勺子挖着蛋糕来吃。

这家蛋糕店的蛋糕虽然贵,但真的好吃。

香浓的奶酪香味,细腻又滑口,冰冰的,入口即化。

南舒吃得认真,突然听见他从那端冷冷地吐了一句话过来:“我就让你这么厌恶?连坐个沙发都要隔得远远的。”

南舒看他一眼,男人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镜片下的眼睛掠过一丝寒意,不容置喙下了个死命令。

“过来。”

南舒无奈地皱起眉,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那件事之后虽然已经不生气了,但依旧对他有点疏远,像是自然而然的反应。

直到她主动地挪过去,被他圈进怀里。

男人扣着她的纤腰,想要吻她的时候,南舒才恍然意识到她在意的是什么。

谌衡原本想亲她的嘴唇,她下意识偏头,害他扑了空。

他的视线落进她的瞳眸里,含着浓郁而鲜明的警告。

南舒问:“你还没告诉我,你那天去哪儿了?”

南舒指的那天,是上周六,也是他失约的那天。

她咽了咽喉咙,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前一天晚上,为什么不回复我的信息?”

谌衡还没说话。

室内的寂静迅速蔓延,隐隐有种质问的错觉。

这四年来,南舒从没有这样过,她柔软得像只能任他摆布的猫,即便生气,也是轻轻一哄就好。

以至于现在谌衡有些难以理解,可能是她以前太乖了,与现在形成强烈的反差,才让他觉得她现在变了许多。

原本想解释的话,却变成了:“南舒,你怎么了?”

“你回答我呀。”南舒执拗地问。

谌衡也只好出声解释:“晚上应酬,喝醉了,第二天和领导爬山,然后就接到电话,过来医院找你。”

“真的?”

谌衡摘下鼻梁上的眼镜,也没心情看什么金融杂志了,直接抱着她,又说了一遍。

“没骗你。”

南舒安心了许多,说到底不过是因为越来越在乎,想要更多的安全感,所以也跟着不安起来。

谌衡深色的黑眸盯着她:“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南舒说不出口。

但潜意识里觉得她问得没有错,别人谈恋爱,男朋友如果消失了这么久,不回信息,也没出现,难道不应该主动交代自己去了哪儿吗?

为什么到她这儿,多问一句都好像成了她的不对。

谌衡见她不说话,也不逼她,只是问,“开心点没?”

“……”

“还有想问的么?”

“……”

“那就别跟我闹脾气了。”

“……”

南舒觉得他语气有点奇怪,点点头,又猛地摇头,低下脑袋,正想把剩下的蛋糕吃完,却被他先一步封住了唇。

她身上自带一股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馥郁香气,唇齿间还有奶酪的味道,皮肤跟淋了层牛奶似的,整个人都透着一丝甜味。

和好后接下来干什么,彼此都心照不宣。

南舒双手搂上他的脖颈,被他打横抱起,直接回了卧室。

**

次日。

南舒被他折腾得根本起不来。

似乎充满期待计划好的事情如果第一次没有成功,第二次便也缺少了那股冲劲儿。

原本是打算早起开车前往温泉中心的,南舒累得接近中午才起床,随随便便捣腾了一下自己,才正式上车前往郊。

从北京市区开到那边的郊区,有很长的一段路,至少也需要两个小时。

一路上风景接连变换,一盏盏的路灯从车边掠过。

南舒望着窗外的风景,没一会儿就困得撑不住,偏偏昨晚折腾她的人正精力充沛地开着车,看上去好像只有她受不了似的。

谌衡侧头看她一眼,盯着她逐渐耷拉的眼皮,微眯起眸,笑了下:“睡会儿吧。”

南舒不客气地靠在椅背上,阖了眼。

虽然睡得挺不安稳,却也难得满足。

下了车,谌衡先带她进房。

还差一个小时才到饭点,在露天的行廊里,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南舒换了衣服,坐在镜子前耐心地给自己编了下头发,中午出门太赶来不及化的妆也化上。

她把口红抹在唇中央,薄唇微张,用白皙的指腹慢慢地轻揩过去。

看得谌衡眼神复杂,深沉的眸盯着她。

南舒刚化完,就被他抓着手腕,揪过去吃掉了,倒是忘了他是个随时随地能发.情的衣冠禽.兽。

南舒牵出无法形容的弧度,忍了一下,返回去继续化。

晚餐全部都是西餐,还上了点儿酒。

摆盘精致,一看就是几位数起跳的那种。

工作原因,谌衡对烟酒颇有研究,酒量也属于中上层,但偶尔应酬依旧会有喝醉的时候。

南舒慢条斯理地在切牛排,瞧见桌上的酒瓶已经空了四五瓶。

她并不知道谌衡的酒量到底在哪儿。

却有种他要酔的错觉。

这人是故意的吧?

果然一顿饭吃完,谌衡已经神志不清了,深深的醉意染上他英俊的脸,他眯着深邃的眸,哑着声儿喊她:“南舒。”

南舒脑袋发胀,想将他踹走,说好的陪她赴未完成的约,却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喝得烂醉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