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流言(第2/2页)

一身一品命妇朝服的永宁侯夫人仿佛完全没瞧出自己女儿态度上的淡淡疏离,笑道:“这点子小事,哪里算得上干政?再说陛下素来爱重娘娘,只要娘娘开口,有什么做不成的。”

“母亲慎言。”皇后一听当即变了脸色,砰一声把茶盏重重搁在桌上,“陛下的决定,岂是本宫一个后宫妇人可以左右的?母亲此言,可是想陷本宫、陷舒家于不义?”

永宁侯夫人没想到自己女儿反应会如此之大,面上闪过丝惊惶,又被勉力压制住了。她强笑道:“娘娘言重了,臣妇绝无此意。只是这是事关舒家前途,臣妇不得不多这个嘴,毕竟舒家好了,娘娘您也能多个帮衬不是。”

这个女儿是家中嫡长女,从小便在婆婆永宁侯老夫人身边长大,由婆婆亲自教导,并未承欢于她膝下。虽则待她礼数周全,她身体抱恙时也侍奉汤药十分孝顺,但她就是觉得好像隔了层什么,跟由她一手带大的小女儿静雅完全不能比。

后来先皇赐婚,她这个女儿嫁给了当时不受宠也不出众的六皇子,跟着远去封地,一别便是三年多。再回来就一跃成了太子妃,而后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威仪日盛,连她这个生母在面对时都有些战战兢兢。要不是家里非要她来,她才不愿意硬着头皮进宫做这个说课。

听永宁侯夫人提及舒家,皇后敛了敛神色,问:“母亲进宫来找本宫帮忙,祖母她老人家可知情?”

“这个……”被问到了尴尬处,永宁侯夫人眼神闪烁起来,“娘她老人家一心都系于舒家的未来,自然也是希望娘娘能和家里互相扶持守望相助。”

那便是不知情了,她就说祖母为人最是通透,怎会目光短浅到只看见这些小利。皇后望着眼前的母亲,又想起自己那个拎不清的爹,在心里叹口气,“母亲,听说二弟在禁卫军谋了个差事,做得可还顺当?三弟六弟书读得怎么样了?”

永宁侯夫人不料会突然被问及三个儿子,愣了下,说:“他们都还好。”

“那便好。”皇后点点头,劝道:“钱财乃身外之物,舒家若想真正的兴旺,还得靠几个弟弟出息。母亲回家也劝劝父亲,叫他多督促家中子弟上进,不论读书习武,总得能有个支应门庭的。舒家现今看着煊赫,可毕竟是那无根的浮萍,不稳当。”

永宁侯夫人胡乱应了,仍惦记着自己这次进宫的目的,“那瓷器采买那事儿……”

见她这样,皇后便知自己这番话恐怕又白说了,也不与她再多废话,“这个母亲不必再提。”语毕迅速转了话题,问:“有些日子未见,祖母她老人家最近身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