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2/5页)

“大家吃的同样的晚餐都没事,只有她一个人闹肚子,那就说明大锅里的食物没问题,有问题的只是她自己碗里的。”

“我可记得当时只有你碰过她的碗,在那么滚烫的热汤里加碾碎的草药汁,倒是挺方便的。”

高管和浓妆女闻言立马撇清关系道:“对对!我们当时都闹翻了,绝不可能沾那八婆的碗,连盛饭都是让她自个儿盛的呢。”

尖嘴猴腮比他们反映更大:“怎么人家稍微有点事你就能栽我身上?你刚也说了,我这只是满足作案条件,而且都是你凭空想的。那要只是她晚上受了凉肚子不舒服呢?”

“确实也可以这么说,毕竟碗已经洗过好几轮了,也检查不到她喝的汤到底有没有动过手脚。”

她这么好说话倒是让尖嘴猴腮一愣,但接着她又道:“只不过接下来就好玩了。”

然后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徐骁便道:“我在主妇的围裙上检查到了一片青色的草渍,味道有些刺鼻,是吸蚊草的味道。”

祝央嗤笑一声:“咱们附近点过驱蚊草,要把蚊子吸引过来,指甲那么大点的草渍是不可能的。首先是分量问题,其次那种草的叶青素浸透性还挺强的,沾在手上难免留下痕迹。”

“不然——,你以为我昨天为什么这么屈尊降贵的给你们煮早饭分早饭?除了你,别人的指尖指甲里可没这么绿呢。”

“那是我跟二牛学认草药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叶子沾上的。”尖嘴猴腮忙道。

不得不说,就他这狡辩之能,要按现实的司法程序,即使到这一步了,还真也无法给他定罪。

祝央却是丝毫不急,眼看一次次的举证均有反驳的余地,一点没绷不住的意思。

她这么胸有成竹,尖嘴猴腮却预感越来越不好。

他所期待的,小女孩儿少不经事,清高傲慢,对自己的定论深信不疑,但被多次质疑驳回后的恼羞成怒失态的场景没有发生。

接着尖嘴猴腮就听到了他最为担心的一句话——

“所以我们才特意给你设了一个局啊!”

原来那真的是她一手策划好的?尖嘴猴腮心下巨震,连最后一丝侥幸也不敢抱有了。

祝央笑道:“干你们这行的,做惯了顺手牵羊的事,遇到好事下意识的就会往怀里揽,倒也是连杀两个人没露马脚助长了你的野心,所以一设套你就进来了,让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她指了指徐骁:“对,蛇树是我让徐骁带你们去的,本来想让他抓几条毒蛇布置一个让蛇撵追的假象,没想到丛林里这么给力,连那玩意儿都有。”

“这么好使又相对好控制的杀人利器,你见了怎么可能不动心?运气好睡梦中干掉所有人,只要没倒霉到通关按钮是你自己,那你立马就可以通关了,而不是待在这个未知的丛林里,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危险,还有仅出于人道主义稍加保护的引导者。”

这种三教九流的人,比常人更了解世间险恶,也更不会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损人利己这种事自然毫无负担。

即便这利弊权衡在常人看来根本就不对等。

尖嘴猴腮脑中电转,蛇的事是他们设下的圈套,但破绽又在哪儿?还是之前说那话,只要没被抓个正着,他抵死不认这条蛇是他带进来的,这件事就始终存在疑点。

但那女人这么自信,既主导出了一切,自然不会给他抵赖的余地。

在哪里?她把决定性的证据放在哪里?

祝央身子往前倾了倾,像是听到他内心疯狂的盘算一样,嘴唇轻启:“闻闻看你的手。”

尖嘴猴腮心里一跳,迟疑的抬起手掌,放在自己的鼻端,突然脸色就变了。

因为他从自己手上闻到了一股明显的花香。

住在丛林里卫生条件有限,除了祝央和魏江离两个讲究矫情的,也不是每个人早晚都洗手洗脸,尤其尖嘴猴腮这样对个人卫生不怎么在意的。

身上混杂着汗味泥味,多了种味道也不显眼,只要不刻意去闻,很容易忽略。

而此时他脑子早已品出这人怎么算计他的了,果然祝央道:“晚饭我在你碗底抹了花汁,别怀疑,这待遇只你一个人有。”

说着她便站了起来,对山洞里众人道:“都说让你们注意卫生早晚洗手了,就是不听,这下好,抵赖都抵不脱了吧?”

徐骁捡起地上那条死透了的蛇,放在鼻下闻了闻,果然闻到祝央说的那股花香。

说明了这玩意儿就是经尖嘴猴腮这家伙的手里出来的,再加上前面的事,怎么都抵赖不了。

见事已确定,最先反应的是高管,他上去揪着尖嘴猴腮的衣领就想揍他:“你他妈还想杀了我们是吧?”

结果拳头没上去,自己反倒血流了一脸。

原来是尖嘴猴腮掏出一张薄薄的刀片,将他割伤。

做贼的,刀片哪儿能离身?割包割袋的吃饭家伙,非常情况下用来自保也是可以的。

高管吃痛松手,连退两步,不敢再和他正面对上。

他没料到这比他足足矮一个头的瘦猴子居然藏着这么大的本事,连忙冲徐骁道:“徐哥,快,快抓住他呀,抓住这个杀人犯。”

徐骁无语,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人高马大一男人,比不上二牛还打不过一根麻杆儿?就一张小小的刀片就缩成这样,那还不是刀呢。

凭力气按住了人,任他什么本事也使不出。

尖嘴猴腮拿着刀片对着众人:“别过来,警告你们别过来啊。”

这家伙还是惜命的,知道今天是不能好了。

就想着认怂求情,一张尖鳃猥琐的脸突然就做出了可怜卖惨的表情:“求你们了,我只是不想死而已,原谅我这次吧。”

“三条人命呢,你说怎么原谅?”徐骁道。

“他们也不是好人。”骗子立马咬出死者来:“那老头,拿糖和零食哄小女孩儿,我无意中捡到他的本子看见了,里面还有照片。”

“后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撕了扔了而已,无非是怕被大伙儿知道丑事,嫌弃他撵出去,他这年纪了,在这儿就是死路一条。”

“嘿嘿!混我们这行的,什么样的坏人没见过?这老东西好色又没钱,一把年纪也奈何不了年轻女人,就不要脸的对小孩儿下手。”

“我杀他怎么了?杀他是替天行道。”

祝央听了像是一点不意外:“这倒是真的,他要当时没死,这会儿我也送他去西天了。”

小偷儿一懵:“你知道?”

那实在不难猜,即便不以险恶的用心推论,那钥匙扣里的照片也很说明问题了。

虽说是老头儿死后。祝央才查户口般的将所有人的背景了解了个遍,但一开始大伙儿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为了拉近距离建立信任,总不可能是一个名字就算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