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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常玉脸色一整,叹口气,“哎,闺女是长大了,都嫌弃我的手艺了,你小时候哪次不是我给你剪的,老了,不受闺女待见呀。”

说完坐到床上,扭头谁也不看,那浑身透着的委屈根本忽视不了。

祁香贝半张着嘴,还能这样?眼睛看向父亲祁山,咋弄?

祁山低下头,拿起烟卷又闻了闻,“那个,我去外面抽根烟,你们娘俩好好说呀。”

嘿,老头披着衣服躲出去了,听着声音是去了厨房。

祁香贝有点不知所措,她知道母亲多半是在演戏,要不父亲祁山不能忍着笑出去,早就吆喝着她去哄了,好吧,反正是剪到齐肩,可以扎起来,大不了明天到县城再修饰一下,好歹让母亲姚常玉过过瘾,人家能彩衣娱亲,她贡献下可再生的头发有啥的?

“好吧,好吧,我决定最后接受姚师傅的手艺,妈,您来吧。”祁香贝纠正刚才扯歪的衣服,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好嘞,看你妈我的。”这声音,要多清亮有多清亮,哪有刚才似有若无的哭腔,那腰身,扭得也不亚于小姑娘,快哟。

祁香贝就这样闭着眼睛,听见咔嚓咔嚓几声响,顿时头皮轻松了不少,嗯,这是把长头发先剪掉,后面该是修饰了吧。

没听见剪刀的动静,就觉得头发被轻轻揪着,呲呲呲的声音不绝入耳,祁香贝半睁着眼,瞄到桌子上父亲刮胡子的刀片没在,明白了,母亲姚常玉这是把她的头发当胡子在摆弄,照这样后面的头发不会直愣愣的,应该长短错落有致,难看不到哪里去。

她不由松了口气,干脆睁开眼睛,正好跟从门缝里偷看情况的父亲祁山看对眼,撇了个嘴,别过去不看他了。

祁山没在意,信步走进来坐到床上,“香贝呀,我刚想起来,明儿个你去县城,到防疫站转转,开春了,是不是有啥通知呀文件呀下来,要是有就拿回来一份。”

“知道了。”

祁香贝答应着,这时候,姚常玉的手也停了,拍打了她的后背,解开衣服,“好了,我闺女的头发就是厚实,剪短了更精神。”

祁香贝扒拉扒拉头发,“那,妈,我回屋照照镜子呀。”

“去吧,去吧,看完就睡吧。”姚常玉笑脸盈盈,送祁香贝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