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入V公告)

走在前面的冯雅听到他们的对话,嫣红唇角漾出了笑:这儿媳还有点可爱呢。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西餐厅。

程鸢有点见西餐厅色变,但婆婆在前,也努力摆着好仪态,优雅用餐。

冯雅瞥她一眼,见她坐姿端庄,面色恭谨,颇有几分豪门夫人的气场,满意地笑了:“这里很注重保护**,你放松点,也没关系。”

豪门多规矩,重仪态,一举一动都要优雅得当。

若是从小学了也还好,半路适应,难免辛苦些。

程鸢听出她的体贴,笑的乖顺:“嗯。谢谢妈。”

虽如此,亦不敢放松。

冯雅见了,倒更加欣赏她了。

也是,一个草根出身的女孩能只身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小天地,没几分吃苦的韧性怎么能成功?

她想着,一时间竟爱怜心起了:“鸢鸢,这些天生活的还习惯吗?”

“挺好的。谢妈关心。”

“嗯。不过,既然喊我一声妈,谢谢什么的就免了,听着生疏。”

“好。”

婆媳两人吃了午餐,又去美容院做spa。

程鸢并不热衷这种小资活动,也不习惯别人在自己身上按来按去,便面露难色:“妈,我怕痒,要不你自己去吧,我在外等你。”

“痒什么?多习惯几次就好了。”

冯雅拉她的手进了换衣间,劝道:“俗话说的好,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你看你四舍五入奔四啦,皮肤护理和保养真轻视不得。要知道,男人都重色!”

她今年才二十六,四舍五入奔三吧?

程鸢想到霍昭誉的四舍五入法,不由得心中慨叹:你家四舍五入真的太可怕。

慨叹完,她不自然地笑笑:“妈,昭誉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他。”

“妈很欣慰你这样相信他,昭誉确实是个好孩子,但他也是个男人。”

冯雅现在因了丈夫的事,对儿子的品行也存了怀疑:“你要知道,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能爬上树。”

程鸢还是坚持:“妈,昭誉很爱我的。”

“爱你固然好,可爱情是会消磨掉的。你要多给他点新鲜刺激,这样才能长久的拿捏住他。”

“好的。我记着了。”

话虽如此,可真脱衣服还是有些难为情。尤其是她透过旁边的落地镜,看到男人清晨在她身上肆虐的痕迹,忙又把衣服扯了回去。

冯雅看到了,轻笑:“你是不是不好意思?都是女人,也不用避讳。”

程鸢有苦难言。

冯雅这时候已经脱了衣服,换上了纯白的浴巾,裹着丰腴美好的身段。她的皮肤保养的极好,白皙细腻,光滑透亮,看上去就像是荧幕上的冻龄女星。她在容貌上是自信的,并且下定决心将这项自信之法传授给自己的儿媳。

“鸢鸢,快脱吧。”

她笑着,两只手握成拳又松开,仿佛下一秒就要亲自上来帮她脱了。

程鸢没办法,只能闭眼咬牙脱了。

她的皮肤是小麦色,按理说,轻易看不出身上的痕迹。可架不住霍昭誉的热情,那男人在这种事上向来不怕花费力气。每次吻她,都恨不得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她觉得他最爱的地方是她的锁骨,一字型,深而直,关键时刻总要吻着才能出来。

是以,从锁骨的地方蔓延开来,受灾面很重。

程鸢捂着胸,扯上浴巾,再抬起头时,就迎上了冯雅打趣的视线。

“看来,我们阿誉真的很爱你。”

她语气颇有点儿不正经。

程鸢:“……”

妈呀,看破别说破啊!

她装着没听见,快速裹上浴巾,跟她去了沐浴的地方。

这美容院很大,有独立的泡浴区,有点像温泉池,里面含有各种滋润肌肤、通络经脉的药草和香料。简单说,泡起来真的很舒服。

她们泡了大约半个小时,又裹了浴巾去做精油按摩。

程鸢趴伏着,感受着身上或轻或重的力道,谈不上多舒服,就是想笑。她是真怕痒,按了一会,就想笑,勉强撑了一会,越来越有一种受酷刑的感觉。就在她想要掀开那双手、跳下去的时候,一位高挑美丽的女侍者走了进来。

“霍少夫人,您的手机一直在响。”

对方面带微笑,恭敬而不失亲和。

程鸢回以一笑,接过手机,来电是霍昭誉,绝对是解救她的福音。

“妈,昭誉找我,我出去接个电话。”

对此,冯雅自然没有意见:“嗯,去吧,也问问他那边是什么情况。”

徐家葬礼一事的阴影又爬上了她们的心头。

程鸢应了声“好”,迈步出去了。

那女侍者带她到了公共的休息区,像是小型的咖啡馆,环境很好,安静而悠闲,还有轻柔舒缓的钢琴曲。古色古香的屏风隔成了包厢,三三两两的女客人喝着茶,交谈着什么。

“霍少夫人,您请坐,有什么需要吗?花茶还是果汁?”

那女侍者一边询问她,一边招呼来了负责该区域的工作人员,奉上了饮品单。

高档场所便是这样,服务周到的有点过头。

程鸢急着接电话,没去看饮品单,点了杯茉莉花茶,挥手让她们下去了。等侍者们离开了,她才接通:“嗯,是我,有什么事吗?”

“在做什么?怎么不接电话?”

那边声音有点冷,大概是因为她没及时接他电话而不满。

程鸢耐心解释:“陪妈出来逛街了,刚在做spa,没听到,怎么了?”

“没事。”

他的声音缓和下来:“下次把手机带在身边,我不喜欢找不到你的感觉。”

“嗯。”

程鸢应了,问他:“你那边怎样了?你心情不好么?”

“快结束了,也没什么心情不好,就……有点感触吧。”

他活的嚣张肆意,甚少有这么感慨的时刻。

程鸢来了兴趣:“都什么感触啊?”

“遗体告别仪式上,看了那女人一眼,也挺可怜的,被疾病折腾的不成样子……火化时,那么一点骨灰,竟是什么都没有了。”

“嗯。没办法,人就是这样。来时空空,去时空空。”

“不会。若你先去了,我就跟着你。若我先去了……”

“停停,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程鸢最怕他这种思想,趁机掰正道:“没有人可以非法剥夺一条生命的权力。自己剥夺自己的,也不可以。霍昭誉,你明白我意思吗?”

“你怕死吗?”

“不。对我而言,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幸福。我很珍惜,也希望你珍惜。”

“可程鸢,在我眼里,只有爱你的人生才有意义。”

“不!我不是你活着的意义!”

程鸢抓着头发,努力想着措辞:“霍昭誉,你的爱太极端了。”

“你不理解,只能是你还不够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