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被女帝因爱生恨的臣子18(第2/3页)

从接到圣旨到出发去皇宫,总共只给了她五天的时间。

瑶夕还没开口回话,陈忠那边就带来了温始的口谕。

以陈忠带来的温始的口谕,说她去白马寺是修身养性为太后祈福,自然不该耽于享乐,生活清贫方才能更好的让佛祖感受到她的虔诚。

听完这道口谕后,温桑若手指一用力,珍珠手链被紧紧攥着,珠子把手心磕得生疼。

疼痛一点点漫上来,温桑若面无表情道:“知道了,多谢陈大官提醒,本公主正有此意。”随后出声让人把那些贵重的物品全都撤走,连衣服也都让人全给换成了寡淡的颜色。

瑶夕欲言又止,陛下这也太绝情了,完全不顾父女之情。公主往日最喜欢艳丽的衣裙了。

马车驶在官道上,前面一辆坐着温桑若,后面两辆则是装着行李。这样的排场对一位公主来说,算是十分简陋了。

温桑若掀开马车帘,目光空洞,望着外面的宫墙走神。

直到视线触碰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温桑若的视线方才恢复清明。

封易和他的同僚一起走在官道上,身上穿着御林军的服饰,面容俊秀英挺,完全没有被身上的衣服压下气势。

温桑若觉得,可上马杀敌,可下马作诗,大抵说的就是封易这样的人了。他太过美好了,每个人在皇宫里都或是主动或是被动变得有些面目全非,只有他站在那里,就自成一方岁月静好。

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封易抬头,正好对上温桑若的视线。

以往他望着她的视线,都是温和含笑的,不像现在,连掩饰都不愿意掩饰了,淡漠得像个无关紧要的人。

温桑若垂下窗帘,眼里一点点渗出眼泪来。她觉得自己心里空洞得很,有些后悔,但又说不上哪里后悔。若是让她重来一次,她觉得自己还是会想要占有这个人,还是会为了他不择手段吧。

所以明知道如果她跑去向秦舒道歉,父皇那边待她一定不会如此绝情,温桑若还是没有低下头。

马车行到城门,还没出城就被人拦下了。

“公主,我来送你一程。”齐钧泽站在马车边,负手而立,一袭白衣风姿出众,吸引了旁边不少女子的注意。

马车里,温桑若淡漠的声音传出来,吩咐车夫,“启程吧,再不快些,到白马寺时天色就要暗了。”

车夫看一眼齐钧泽,想起温桑若的脾气不敢多说什么,只好让马车重新动起来。

齐钧泽眸光深沉,突然快步上前,直接迈步上了马车。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车夫吓了一跳,连忙停下车。

齐钧泽站在车夫旁边,俯下身掀开车帘看温桑若,“如今他已经放弃你了,为何不多看我几眼呢?”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温始全都压下去了。不过因为齐钧泽和温桑若的婚事,他还是给了齐家一个说法,但也把温桑若的行为美化了,说她因为与秦舒有些争执,失手推倒了秦舒,他因此震怒,想着把温桑若送去白马寺修身养性。

涉及到秦舒,很容易联想到封易,齐钧泽便猜出来了温桑若对封易的感情。

温桑若垂下眼冷笑,是啊,易哥哥放弃她了,父皇放弃她了,母后也放弃她了,那她就更不会多看他几眼了。

齐钧泽这个人啊!

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对他动情。

这种人只爱两种东西,一种是征服不了的,这会激起他的征服欲,求而不得便会辗转反侧;一种便是权势,为权势而来,为权势而去,醉心于权势之中。

“说完了吗?说完就退下吧,本宫要出城。”

齐钧泽失笑,“为何不喜欢我?”

温桑若终于正眼看他,“齐公子是觉得这天下女子都该围着你转吗?”

“不,我只希望你围着我转。”

温桑若冷笑,心底不耐烦起来,提高声音道:“御林军何在?有人拦下本公主的车驾,你们就是这般在旁边看着?”

齐钧泽见她开始唤御林军,没有再坚持,从容下了马车,目送着马车逐渐出了京城。

*

温桑若前往白马寺,大皇子被夺去手中权势后,朝中逐渐风平浪静起来。比较特殊的大概是二皇子的言行越发猖獗起来,甚至好几次堵住封易放狠话。

封易不断退让,静静等着二皇子作死。

一年的时间,封易连跳几级,温始以他表现出众、尽忠职守为理由,两次提拔他。如今他的手底下掌控有一千兵马。

这一年里,温慕总是进宫去孝顺温始,还经常拿些问题与温始讨论。温始偶尔兴致来了就出声点拨他。

温慕的资质还算不错,偶尔一点就透,偶尔要多点拨几句骂上几句也悟了,这让温始颇有成就感。

点拨一句马上就懂,这会让人教得没有成就感;但怎么点拨都点拨不通更不行,帝王哪里有这么多时间指点。最好的就是温慕这样,既能让温始教得有成就感,又不会觉得不耐烦。

父子两的相处越发融洽,感情也逐渐加深,一些原先绝不会告诉给温始的事情,温慕也在尝试着与他敞开心扉沟通。

此外,这一年间齐钧泽趁着休沐日去了白马寺三次,但每一次温桑若都闭门不见。后来齐阁老等人听了都觉得有些不对,齐阁老更是亲自寻齐钧泽过来谈话。

一年之期已到,自皇宫而来接温桑若的马车停在白马寺门前,齐钧泽也跟着过来了。

温桑若被瑶夕搀扶着,看到他出现时并不惊讶。两人没有说话,直接擦肩而去,直到温桑若一只手扶上了马车帘,突然回头对齐钧泽抿唇一笑。

在白马寺一年,她的容貌已经完全长开,本就是极其艳丽到骨子里的姿色,突然这么一笑,恍若夏风都变得妩媚了。

齐钧泽眼中划过惊艳之色,还没来得及细看,温桑若已经被瑶夕扶上了马车。

“公主,一年不见,今日我颇为欢喜。”齐钧泽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进来。温雅的声音中夹杂着明显的欢喜之色,瑶夕听了都觉得耳朵有些发烫。

但温桑若依旧很冷淡,“出发吧,我有些倦了。”

齐钧泽哑然而笑,翻身上马,示意马车先行,他的马匹不紧不慢跟着温桑若旁边,时不时说上两句话,温桑若则全凭心情回他。

“公主,您……”瑶夕有些小心翼翼,又怕外面的齐钧泽听到,便压低声音说道,“您是不是待齐公子太冷淡些了。”

毕竟圣旨已下,两人定是要结为夫妻的。

也是这一年温桑若的性子没有以前那么偏激,瑶夕才敢说出这句话。

温桑若睁开眼睛,讽刺地笑了笑,“瑶夕,对这种人动情,才是真的什么都抓不住了。”

那种咄咄逼人、带着侵略意味的眼神,即使掩饰也还是被她看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