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这是耍赖,违规!”尘西当然不肯就这么认输。

“这局考的是攀爬能力,你在做什么!拆冰岩。你以为叼了个旗子就算赢了吗?你投机取巧,破坏规则,我没看到你在攀岩上的能力!倒是看出你肆意破坏,不守规矩,你这种人,是绝对不能留在我们队伍里的!”

回过神来的霜月也觉得受到了愚弄:“这是在干什么?让你爬上去,可没让你把冰岩拆了。”

杭十七放下小旗子,理直气壮地反驳:“可不是你们说的,只要先拿到旗子就算赢么?又没说必须爬冰岩,也没说不能拆了它啊。”

“还用说吗?这里是训练场,这是训练攀岩的器械,比的是攀岩能力!你是白痴吗?拆冰岩,亏你想得出来。”尘西反驳道。

“他骂我!”杭十七扭头对着敖镜告状。

敖镜一阵头大。

还没等敖镜开口,霜月的怒火已经朝着他喷过来:“我就说,训练场还是不要让外人随便进的好,老大前脚离开,后脚就出了这样的事,我不管,敖镜哥自己给老大解释吧。”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输不起的话就算了。”杭十七从冰岩上跳下来,把旗子丢到霜月面前,扬起下巴,斜着眼看她。头顶三把火囧到一起,冰蓝色的眼睛里装满王之蔑视。

“你们用你们的方法赢了叫赢,我用我的方法赢了就叫犯规,明明自己智商不行,输了还恼羞成怒骂人。”

“敖镜,你怎么说?”霜月扭头找敖镜评理。

敖镜眼神微动,若有所悟。他突然想起昨天狩猎时,老大给这一届新人的评价:不知变通。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是只有新人身上才有的。

杭十七的方法确实出乎预料,但是结果就是他赢了。真正的战争哪有那么多规矩可讲,在自身处于劣势的时候,为了达到目的,另辟蹊径,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敖镜:“刚刚规则里确实没说可以用拆掉冰岩的方式。杭十七不算违规。”

“你!”霜月没想到敖镜居然会这么说,冷笑一声:“行,你就偏着他吧。下一把,我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敖镜不理霜月,转身朝手下的兽人吩咐:“清理一下这里。”

“是。”立刻有人过来清理。

敖镜又扫了一圈周围看热闹的兽人,扬声道:“热闹看够了没?看够了就滚去训练,时间到了完不成项目,别怪我罚你们啊。”

那些兽人似乎很怕敖镜,乖乖缩回脑袋。只有个别大着胆子回话:“镜大人别这么小气嘛,我们就学习,学习一下。”

敖镜眼睛一横:“行,学可以,看完给我讲讲心得,讲不好,照样领罚。”

剩下的兽人也悻悻缩回了脑袋,让他们捕猎可以,长篇大论的,他们可不在行。

第二局,杭十七挑了一个铺满碎冰的水道,水道长数百米,宽十余米,呈环形,上面覆盖着一层碎冰,随着水流移动。

为了防止他耍小聪明,这一次霜月详细介绍了比赛规则:“坠河和上岸都算失败,先跑完一圈,到达终点者胜出。如果都没到终点,则距离远者胜出。”

“懂了懂了。跑就完事了嘛,这个我擅长。”杭十七跃跃欲试。

“那开始吧。”霜月给尘西递了个颜色,后者微微点头示意。

比赛开始,杭十七和尘西一齐从冰面飞跃而出。杭十七速度上的确不慢,甚至还超过尘西些许。

跑至中段,水面的冰大幅减少,落脚点已经越发难找。尘西突然发难,加速朝杭十七这边撞过来。

杭十七本来踩住的冰面就摇摇晃晃,被尘西一撞,立刻站不稳地朝一边歪去。

尘西冷笑一声,与杭十七擦身而过,向前方冲刺。突然尾巴处一阵锐痛,疼得他差点从冰面滚下去。一回头才发现杭十七正一口咬住他的尾巴。

杭十七见他回过头来,咧咧嘴,含混不清地解释:“唔本来以为,不能妨碍对手的。”

不过既然你先撞了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尘西脸色一黑,想利用奔跑把杭十七甩到冰面下,只要对方先落水,这局就是他赢了。

谁知杭十七嘴里紧咬他的尾巴,脚下扒着那块小块的浮冰,在狭窄的河道里灵活扭动,玩起了冲浪。

尘西眼里闪过怒意,停下脚步,转身朝杭十七冲过来,出手就是杀招,尖锐的狼牙,袭向杭十七颈部。

我去,来真的?杭十七秒怂,立刻松了口“嗷呜!”因为失去牵扯的力道,他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跌下冰面。

只是爪子还没挨上冰水,他在虚空中一踩,重新稳住了身形,擦着尘西,超了过去,速度快得仿佛在平地上奔跑,他一边跑,一边把河面上的浮冰都拢到一处。

留下尘西踩着一小块破碎的浮冰,见鬼般愣在原地:“刚刚,那是什么?”

“是风的力量。”霜月眉头紧皱。她站在旁边,看得很清楚,杭十七摔下去那一步,根本没有踩到冰面。后面吧浮冰拢起,也是用风控制了水流。

“他能控制风?那他岂不是……祭司?”敖镜也呆了。

控制自然之力,向来是祭司的标志。祭司的觉醒条件极为苛刻,一般都是依靠传承。各族挑选出灵感最高的几个少年兽人培养,一般年龄在十二岁上下。教授术法,等到他们成年时,由大祭司辅助,帮助他们觉醒。

觉醒后,对自然之力掌控最强兽人的会被选做继承人,在上一任大祭司老去后,继任大祭司,其他兽人的则成为辅佐祭司。当然也会出现一些觉醒失败的情况,这些兽人要么留在神殿,做些杂事,要么就离开,另谋生路。

霜月的父亲就是现任大祭司,地位仅次于狼王。就算在自然之力逐渐衰落的当下,敖梧也要给大祭司三分薄面。

霜月从小就很崇拜她的父亲,可惜霜月并没有继承父亲出色的灵感,在最初的选拔中就被淘汰了,倒是从母亲那里继承了不错的战斗天赋,成了一名兽人战士。

“怎么了?不比了吗?”杭十七跳下冰面,溜溜达达地走到敖镜旁边,左右看了看:“你们干嘛这么看我?被我帅到了?”

“你控制风的能力是谁教你的?”霜月单刀直入地问。

“啊,你说这个呀。”杭十七活动了一下爪爪,小股的风慢悠悠地在他爪下打着旋,卷起地上的碎雪:“没人教我啊,之前有一次从高的地方摔下去,掉到一半突然就会了,不过时灵时不灵的,刚刚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用出来了。”

“不可能!没有祭司的引导怎么可能有人自己觉醒能力!”

霜月从小跟在父亲身边,从没听说有人自己就能不加引导,自己就觉醒,何况还是一名劣等的混血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