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番外一(下)(第2/4页)

蓝豫立也确实乖巧听话,小心珍藏,不断进行改良。

姚廷玉此前辗转于多地,极少与人深交,此番见京城人杰地灵,繁华热闹,心生向往,越发产生久居之念。

他与蓝家兄妹交好的消息迅速传入夏纤络耳中,诱发她的强烈不满。

她深觉堂堂郡主的百般迁就、千般示好,在姚廷玉眼中无分毫用处,更甚者,不及这对兄妹的万分之一。

夏纤络报复姚廷玉的法子尤为特异——她提拔他为统领,转头则勾引蓝家兄妹。

她谎称“姚统领的好朋友自然是本郡主的好朋友”,硬是拉二人登门作客,在他们面前说尽挑逗之言,还请来衣不蔽体的舞姬和猛男,对二人作近距离表演……闹得仍是大孩子的蓝家兄妹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其后,夏纤络为了刺激姚廷玉,故意在他面前作出各种荒诞孟浪之举。

如在与之独处时,故意穿得透薄松垮,曲线毕现,口出撩人话语,或借机拉他的手、摸他的脸。

遭他严肃拒绝后,她怒而招来男男女女,阁中欢好,却命他在外守卫,彻夜倾听靡靡之音。

但姚廷玉始终不为所动,仍坚守他的本份。

久而久之,衔云郡主荒唐**的名声远播。

她固然并没有为前夫守身如玉,府中豢养的俊男美女确有一部分在她酒后颓靡时起到安抚作用,但她真正的所作所为,远不如外界传言那般可怖不堪。

姚廷玉将她的种种幼稚无聊行径看在眼里,只当她小妹妹般纵容,既不揭穿她,也不接纳她。

仅在她喝多了不受控制时,出面遣散一伙乱七八糟的人,或直接把她从烂醉如泥的人堆里抱走。

有一回,姚廷玉如扛麻袋般将夏纤络扛回寝居,被她边耍酒疯边骂了一路。

府中人无不猜出郡主的小心思,人人装聋作瞎,僵立原地。

“姚廷玉你这个混蛋!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点?”

“你当本郡主是什么!是大米?是沙袋子?会不会抱人?”

“你!你信不信……我、我咬死你!”

她在他的盔甲上乱抓乱捶,反倒把自己细皮嫩肉的手扎破了。

“呜呜呜……”

一向要强的她,委屈地哭出声来。

姚廷玉闷声道:“郡主喝醉了,属下作为您的护卫统领,首要职责是保护您的安全。”

他快步将她送至房门口,才将她交还给贴身侍婢。

侍婢们正欲搀扶她回房,她却抬起纤纤玉指,娇娇泣道:“粗野的家伙……害我流血了。”

姚廷玉未曾留意这一点,难免不安:“属下一时不慎,请郡主责罚。”

夏纤络指尖触摸他的薄唇:“亲一口,我便饶了你。”

“属下……”

他刚要推辞,她的指腹已伺机从他的两瓣唇中探入。

温热腥味萦绕于他的唇齿。

他对上她迷醉眼眸,轻轻舐去她指上鲜血。

心无端炽烈。

“真乖!”得逞的夏纤络趁机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心满意足回屋。

姚廷玉呆立风中,分辨不清口腔内残留的,究竟是苦是甜。

你推我让的主谦仆恭中,二人关系扑簌迷离。

后来,“探花狼”现身京城,惹来雁族细作,姚廷玉出手灭掉,当即催促夏纤络的江南游,以避祸事。

不料,游山玩水半年,刚回京,他便遇上了“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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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廷玉在看到阮时意的第一眼,竟没率先注意她的倾城容色,而被她展现的高华气度所感染折服。

如画卷中步出的温柔仙娥,但无丝毫疏离冷漠,有种淡淡的慈祥感。

不多不少,不偏不倚,介乎于少女与老妪之间。

那一瞬间,姚廷玉从她清澄内敛的眼眸中捕捉到了极其熟悉的意味。

——太熟悉了!像极了他,具有年轻外表和沧桑世故之心!

他仿佛感觉手中的银盔发烫,让他猛地一颤。

那一整夜,他不住观察阮时意,乃至一反常态,对她报以招惹式的微笑。

他深知自己容貌数十年不变,且精通男女之事,意味深长的笑意往往能让少女怦然心跳、羞涩回避。

但“阮姑娘”淡定应付,那份沉稳并非源自已有心上人的笃定,也非由于麻木或迟钝所致,单纯是看透他勾惹的伎俩。

此外,他从同来的徐晟与其交流中,捕获差了辈分的尊崇,更印证了他的怀疑。

于是姚廷玉两次在澜园和郡主别院进行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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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阮姑娘”体温暖和,倒无服食冰莲的后遗症,令他百思不解。

原以为此事到此为止。

没想到,夏纤络觉察他对才貌双全的“阮姑娘”表现出非同寻常的浓厚兴致,故技重施,千方百计拉拢她成为“好朋友”。

姚廷玉料知,夏纤络一是为《万山晴岚图》,二是让他“吃醋”,三来……她对阮姑娘确有点兴趣。

他已习惯她胡来,视若无睹,我行我素。

直到名声显赫的“徐待诏”也被请到郡主府。

姚廷玉明知徐阮二人为一对,但夏纤络酷爱才华横溢的俊美男子,乃人所共知之事。

别人也许成不了气候,但徐待诏天赋异禀,技法画风宛若夏纤络崇拜的探微先生……

姚廷玉突然感受到时隐时现的失落和担忧。

哪怕反复告诫自己,绝不可重蹈覆辙、以色侍人,更不该陷入情和爱之中,但夏纤络仍以她诡异的行事方式,在他心中不知不觉占据了一席之地。

终于,他笑着告诉她,对“阮姑娘”无非分之念。

夏纤络借微薄酒意,对他做出初遇那夜的大胆举动,凤眸迷朦,执其手捂己心,拉扯他衣带,印上他的唇,并宣称——要他……贴身保护。

如神差鬼遣,姚廷玉破天荒没避开,任由她踮起脚尖、仰起娇颜,把甜果酒抹至他唇上。

明明是头一回,却像已发生过无数次。

她纤手下探“拔剑”,动作粗野且挑衅,令他再也无法忍受,当场遵照她的命令,摒除阻碍,用他的宝剑,尽全力保护他。

身经百战的两人毫无保留,冲锋陷阵,仿如世上再无比对方更狂烈更合拍之人。

他摒除思想顾虑、世俗桎梏,无所禁忌地恣意而为,将她融为自身骨血。

害她秋波不凝,朱唇难闭,娇颜融融,春风入髓,长夜露滴,恹悒求罢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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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姚廷玉日复一日展露他的占有欲。

往昔的他爱理不理,得到后,却不容许夏纤络再和旁人亲近,连多看两眼也会遭到“惩罚”。

夏纤络食髓知味,甘之如饴,暗喜他的在乎,尝试过当他之面,夸一少年好看。

结果是,回府当夜就被他绑了起来,恰如他们相逢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