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鸡翅煎海苔（5）
第二天，周日，楚渺又被魏展青喊去加班。
他们联系上了见义勇为的阿姨，和魏展青隔壁的邻居，准备去补拍一些素材。
车上，魏展青看着她十分疲惫的脸，问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楚渺摇摇头，“只是没睡好而已。”
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昨天是初一，她一个大早起来在灶神的职位上干了半天，然后被抓去加班，又遇上了孟洋那事，一整天都没有好好休息。
而且晚上回去之后，还一直梦到秦渊——
梦里他要么是在海里淹死了，要么被海龟一口吞了……她眼睁睁看着他有危险，却没有办法救他。
这些乱七八糟的噩梦硬生生把她从梦中吓醒，醒来后，她的心脏还跳得异常的快，仿佛真的经历过什么生死存亡的瞬间一样。
但只要她一回想，就会变得十分头疼。
头疼了一会儿之后，她直接就失眠了。
失眠的她打开手机，正好看到魏展青几个小时前让她加班的微信。
她无奈地把自己从床上扒拉了出来，先跑到阳台给小苦浇了点水，又输入了一点灵气。
小苦感受到灵气醒了一会儿，与她道谢：“谢谢……神君……”
再然后小苦又秒睡了过去，叶片都耷拉往下垂。
楚渺：“……”
人生好苦。
她还不如一株苦瓜精睡得香。
都怪秦渊！！！
……
在楚渺愤愤不平的时候，魏展青将车开到了目的地。
很快，他们见到了孟洋的母亲王桂兰——见到之后，他们才知道为什么昨天她推拒了采访。
她脸上的红肿未消，分明是昨天被人打了！
孟洋陪在她的身边，满脸警惕，见到楚渺之后，却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冲楚渺腼腆地笑了笑：“渺渺姐。”
楚渺问：“你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孟洋皱眉：“她说她昨天做了好事被人报复了，所以今天她说有个什么节目要采访她，我不放心，就陪着她。没想到来的是你们……”
魏展青也皱眉：做了好事被打击报复，那就意味着这一期的素材几乎全废了。
如果素材播出，更会让王桂兰的处境变得危险。
他问：“在哪被打的？有监控录像吗？报警没有？”
“我……”王桂兰嗫喏着说不出话来，躲躲闪闪，“就在巷子里，哪有什么录像，警察也不会管的……”
“没关系，你别怕，”魏展青道，“我们现在陪你去报警……”
“不，不用了！”王桂兰仿佛惊弓之鸟一般，突然紧张起来。
不对劲。
楚渺与魏展青对视一眼，确定这当中有猫腻。
但还没等他们开口询问，孟洋的脸就黑了：“妈，是不是我爸又打你了？”
王桂兰的脸色十分难堪：“洋洋，别说了……”
魏展青眼前一亮：家暴？
又是一个新闻点。
他们正说话的时候，魏展青的邻居一家也到了。
他们一见到王桂兰就大呼恩人，并且大包小包地拎着许多东西。
王桂兰被他们搞得有点不好意思，孟洋也被这个阵仗吓了一跳。魏展青连忙安排调度，先让他们把东西放下，然后指挥丁武开了摄像机对王桂兰进行采访。
楚渺问：“您是怎么注意到那个保姆偷孩子的？”
王桂兰将她在服装厂上过班的事情，连同保姆和孩子的衣料分析、保姆的异常举动说了一通。
楚渺又问：“您是怎么想到与保姆对骂把人留下来的？”
王桂兰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就是……笨办法，我也不聪明，想到这个办法就这么做了……幸亏我早上出门的时候拜了灶王爷，灶王爷保佑，才没出事，听说有的人贩子凶得很，拿刀子嘞……”
听到灶王爷三个字，楚渺的脸色瞬间僵硬了一下。
好在现在的镜头对准了王桂兰，没有拍到她的表情。
再然后是对那对夫妇的采访，交代了事情的起因。因为保姆已经做了一个月，主家心里信任，一时松懈，才让保姆偷了孩子离开。好在有大姐细心，在人群里认出了人贩子，不然他们一家得以泪洗面。
这对夫妇话里话外都透着浓浓的感激，就连拍摄结束之后，也拉着王桂兰不放。
然后，夫妻中的妻子就看出来了王桂兰脸上的红印。
她问：“姐，你这是怎么回事？”
王桂兰嗫喏不说话，她有些紧张道：“是不是被那个人贩子的同伙打击报复了？”
王桂兰的脸瞬间涨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孟洋抿了抿唇道：“不是。”
她还想问，被她的丈夫拉住了，摇了摇头。
她的丈夫扶了扶眼镜：“你们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呢，可以找我。我的职业是律师，别的不说，打打官司还是没问题的，我打不了的官司，也可以找同行帮你们打。”
律师？
孟洋的眼睛瞬间亮了：“那……离婚官司能不能打？”
王桂兰拉着孟洋，不让他说下去：“洋洋！”
那夫妻中的妻子是个爽朗脾气，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姐，你脸上的印子，是你老公打的？”
她气愤道：“这是家暴，必须离！”
“我……”王桂兰听到她这番话，有些哽咽。
她鼻头和眼圈都发红：“我……我都没敢想过……”
孟洋看着这一幕，心里发酸。
“姐，你放心，”女人拉着王桂兰的手，“我老公就是离婚律师，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欸……谢谢，谢谢你……”
她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捂住眼睛，两行眼泪从指缝间落了下来。
……
“听说了吗，我们台里要来一笔广告赞助。”
楚渺周末加班了两天，周一上班的时候，整个人走路都发飘。
但是她身边的同事就很有劲了，嘀嘀咕咕地谈论着八卦：“据说是亚德投的，投了整整一千万，不愧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手机公司，真是不差钱啊……”
“投得哪个栏目？”
“还用说，肯定是隔壁的《王牌调理》，毕竟是台里收视最高的节目……”
“梁云舒听说广告要到了，愣是拆了石膏来上班了！就是不想让别人把她主持人的位置抢走！”
“啧啧啧，也是对自己够狠……”
“她本来就伤得不重，就是卖个惨而已。再说看，她能不狠吗，管励飞亲自来谈，给足了台里面子。管励飞那是谁，滨海市黄金单身汉，多少人趋之若鹜，梁云舒肯定也想博一把。”
楚渺本来不在意这些八卦，结果被迫听了一耳朵，忽然想起前几天自己和管妍妍的对话来了。
当时……管妍妍说要让她哥把广告投到《火眼金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