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下班林蚕蚕没来及走,留在办公室里整理了会堆在案上的工作,出办公室的时候,整栋楼都已经静了下来,大家都下班了。

太久没有回来,林蚕蚕非常享受这样的安静,拿着相机出门,才从楼梯拐下来,林蚕蚕就见到了院坪里等着她的魏敢。

自从上次周末魏敢去省城看她,接下来两人只通过两次信,魏敢一直在小红楼那边忙,就连林蚕蚕回来也没有办法去接她。

算算日子,两人大半个月没有见面了。

看着魏敢冲自己笑,林蚕蚕这会只想冲过去扑进魏敢的怀里,好好说一说这段时间的思念。

但这毕竟是厂里呢,虽说办公楼里安安静静的,但保不准还有要工作的人,要是被撞见挺不好的,所以林蚕蚕按耐着欢喜,矜持地向魏敢走去。

看到林蚕蚕的那瞬间,魏敢率先大步向林蚕蚕走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蚕蚕觉得魏敢整个人都瘦了些,“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

魏敢的工作性质,比林蚕蚕上辈子的呆过一阵的广告公司还要忙,通宵加班是常事,工作需要林蚕蚕理解,但她再三交待过魏敢,一定要按时吃饭的。

“每天按时准点,都吃过了。”魏敢牵住林蚕蚕的手,“对不起,忙到现在才来见你。”

握着手,魏敢专注地看着林蚕蚕,两人目光纠缠……

“咳!”胡英姿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晚一点下班,就撞见人小青年在办公楼下处对象,连她下楼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林蚕蚕和魏敢赶触电般地分开手,心里紧张得怦怦跳,面上还得装成若无其事。

胡英姿也没说什么,只虚点了点林蚕蚕,就带着笑意离开了。

旖旎的气氛被破坏,两人也没再好意思牵手了,林蚕蚕回宿舍放好相机,两人就一起去食堂吃饭了。

林蚕蚕等魏敢打饭的时候,张美芹端着饭盆站到了林蚕蚕面前,一脸的愤恨。

张美芹特别想不明白,她都不打算跟林蚕蚕争了,就想着调出宣教科,但胡英姿说把她调出工会,就把她调出去了。

好歹她也跟了胡英姿几年,张美芹自觉自己在胡英姿那里还是有几分面子的,所以她觉得是林蚕蚕跟胡英姿说了什么,胡英姿才把她调走。

“把我调走如你愿了,你高兴了?”张美芹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林蚕蚕。

这话说得林蚕蚕莫名其妙,张美芹当时自己闹着要走,林蚕蚕心里还可惜少了个跟领导打交道的人呢。

厂里领导多,可不是个个都好打交道,涉及到派别之争,甚至有领导会为难,但张美芹这方面是个人才,不管多难缠的领导,她都游刃有余。

“不是我让你调走的。”林蚕蚕看着张美芹,有话说清,尤其是有误会的情况下,至于张美芹相不相信,那就是她自己的事儿了。

张美芹果然不相信,做了坏事的人,怎么会对别人说她做过呢!

“你说不是就不是?”张美芹冷嘲地看着林蚕蚕,“亏我后来还对你改观了,根本就没有必要,不过是个小人而已。”

说完,张美芹重哼了一声就要走,结果转身就看到了沉着脸站在她身侧的魏敢。

这个时候,张美芹脑子里想的第一个是,魏敢打不打女人?

“道歉!”魏敢盯着张美芹。

先前张美芹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吸引了附近吃饭的职工看热闹,现在大家更是都看了过来。

张美芹觉得丢脸极了,这种时候她怎么拉得下脸来道歉,可她心里又很怕魏敢打她。

心里一慌,脑子一急,张美芹就有些口不择言起来,“魏敢,你不要被林蚕蚕骗了,她跟那个宋南淮还不清不楚呢。”

魏敢瞬间脸色更黑了,周围的人没想到能听到这么劲暴的消息,哪怕有魏敢在,也目光交流着,凑到一起窃窃私语去了。

眼看着魏敢的脸色变得危险,张美芹终于有些怕了,她往后躲了躲,可根本就没有地方可躲,身后就是吃饭的条桌,林蚕蚕就坐在对面冷冷地看着她。

张美芹都要哭了。

目光不安地四下乱晃时,张美芹看到了韩文辉,立马求救地看过去。

韩文辉已经看了一阵子的戏了,他曾追求过林蚕蚕,可惜几次示好都被林蚕蚕给怼了回来,从来没得到过林蚕蚕一个好脸色。

本来韩文辉追林蚕蚕就是因为感觉到魏敢对林蚕蚕有想法,想横插一杠子,本来以为林蚕蚕不选他,也不会选魏敢,哪里想到他不过出了两回差,林蚕蚕就跟魏敢在一起了。

这是韩文辉一直耿耿于怀的地方。

方才看到张美芹说林蚕蚕跟别人有染,韩文辉心理一下子就平衡了,觉得林蚕蚕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送给他他也不要。

本来韩文辉也没打算管张美芹的,不过犹豫了两秒,他还是站了出去,“魏敢,你别跟张美芹计较,都说清者自清,只要林干事以后注意和宋科长保持距离,大家都能相信她的清白的。”

这话说得,好像林蚕蚕真跟宋南淮有什么说不清的地方似的。

听完韩文辉的话,林蚕蚕笑了,果然是明面上跟魏敢称兄道弟,背地里却跟她讲魏敢坏话的小人。

“韩干事莫不是忘了当初上赶着讨好我的时候,怎么,追求不成,就迫不急待地往我身上泼脏水了?”林蚕蚕站起来,冷眼盯着韩文辉。

韩文辉面上囧了囧,没想到林蚕蚕会把这事说出来,一般这种事,女方不应该都瞒着的么,她难道不怕魏敢有意见?

围观的人都看傻眼了,今天这一出出的,午饭吃得实在是太值了。

林蚕蚕说完,又看向张美芹,“张干事不如仔细说清楚,我是怎么同宋科长不清不楚的,时间地点人物,说清楚。”

大家本来都看着林蚕蚕的,这么目光都转移到了张美芹身上,看她刚刚说得那样笃定,应该能说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吧。

张美芹能说什么,她根本没有任何证剧,就是感觉,宋南淮对林蚕蚕不一样而已。

眼看着张美芹头越来越低,却说不出半个字来,林蚕蚕轻哼一声,“张干事在这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跟我去妇联好好说说。”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张美芹红着眼睛冲林蚕蚕喊。

林蚕蚕脸上还是似笑非笑的神情,“往我身上泼脏水的人是你,怎么我平白被污蔑,求个证都成了欺负人了?这是什么道理?”

围观的职工们点点头,本来他们心里确实有点觉得林蚕蚕欺负人的,没看张美芹都快哭了么,听说张美芹都被林蚕蚕那派人排挤出工会了。

不过林蚕蚕态度这么刚,大家一听她说的话,好像也确实是这样,立马就觉得林蚕蚕没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