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4/5页)

想仔细去看她面上的神情。

宋玉笙的眼眸还未睁开,只是初步恢复了意识。

“阿笙,我在。”秦漠握紧了她的手,眉间神情松动。

宋玉笙还是很不安慰,手上的动作胡乱挣扎着,秀眉蹙了起来,不知是要做些什么,脸上的神情很不安稳,像是受惊了的小动物。

“殿下……”她又低喃了一声,梦中痛苦的呓语。

那话语似承载了千万般的苦痛,一同传到了他这。

秦漠心疼极了,恨不得能把她身上受的苦,都转了过来,让他替她承受。

他起身靠近她,低头寻到她的唇瓣,十分虔诚的落下一吻。

神色里涵盖了万般柔情,“阿笙莫怕莫怕,夫君陪着你。”

宋玉笙的神色逐渐平稳了下来,似是找到了一个避风港湾一般,手上也不在胡乱的动弹了,只是微弱的用了些力道,抓住了他的手。

秦漠轻呼出了口浊气,这一夜以来的煎熬,总算是过去了。

知夏敲了门,随后把肖枫带了进来。

肖枫也还是一夜未眠,精气神都有些颓了,语气里有些担忧,“怎么样,人醒了没有?”

“有意识,没醒过来。”秦漠握着她的手。

“那就是醒了!醒了就好!”肖枫眼前一亮,他从知夏的手上接过昨夜提炼出来的药材,从小瓷瓶里拿出了一颗,喂到了宋玉笙嘴里,“好生照料着她,一个时辰之内,人就能行。”

肖枫诊断宋玉笙的脉搏,平稳了许多,身上的温度得也没有那么烫了。他观察过了,宋玉笙额间的红纹褪下了不少。

这红莲之毒虽是剧毒,好在宋玉笙的体质要比常人特殊些。二者能相互融合,他用了新的药,加大了红莲之毒的药性,二者相互碰撞,能博得一线生机。

总算是救过来,他的徒儿。

——

一个时辰后。

宋玉笙猛地睁开了眸子,坐起了身子,靠在床榻边的,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血迹在地上盛开,连带着几天几夜的难以喘息,总算是得到了缓解。

她唇边溢出了血,衬的整张脸的气质都多了几分的妖娆和苍白的,这一下用尽了她所有的气力,靠在了了床榻边。

秦漠慌乱的拿起的绣帕,擦拭着她唇边的血迹。之前肖枫交代过,她起来会吐血,吐出来就是好了。

可瞧见她这副孱弱的样子,他还是难以抑制的心疼。

秦漠轻抚着她的背,“怎么样?可还有何处不适?”

宋玉笙迷朦的睁眼,之前被被浓雾遮挡住的那一片消散了,能看清了东西了,她眨动着眼,来回了几遍,才适应了下来。

秦漠倒了温水,递到她的唇边,“先饮用些。”

宋玉笙身上用不上力气,只能顺从的,借着秦漠的手,小小的抿了几口。这样喝水累,没用过多久,她就推开了他的手,轻摇了头。

秦漠看杯底也差不多饮用了一半,也不逼她,把杯放在了一旁。

宋玉笙小口喘息着,还不知这几日是发生了什么,她好像就是在王府里用膳,之后的事情就记不清了。反观秦漠,脸上起了一圈的胡茬,边幅不修,粗野的很。

宋玉笙柔柔的问道,许是她刚醒来,声音都带了软,“殿下这是怎么了?”

秦漠定定的看着她,像是把她印在眼睛里面,怕她就这么消失不见了,怕这一切就是他的一场梦。

许是他眼底的恐慌太过,一同传到了宋玉笙的身上。

宋玉笙微微抬起了手,触碰到他的下颌,上面的胡茬有些硬,扎手得很。她碰了一下就想缩回来,手腕被秦漠捉住。

他身上的温度传来,烫的她起了一层颤栗,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宋玉笙有些怯了。

秦漠方想靠近她。

“徒儿,你总算是醒了,让师傅好生担心。”

肖枫听到动静,从前厅处进来,眼里都是光芒,“为师跟你说过几次了,要多多照顾好自己,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徒儿了,你要是出了事,为师的衣钵要让谁来传承?”

肖枫的语速快,话里内容又密。

宋玉笙还未反应过来,眨巴着水雾的杏眸看他,呆萌的样子简直能软化了人心。

她的师傅,不是在云游四海吗?

是什么时候到了王府里来的。

肖枫张开了五指,在宋玉笙的面前晃了一圈,很是担忧,“徒儿,这不是烧坏脑子了吧?”

秦漠不动声色的拍开了肖枫的手,沉声提点,“肖神医自重。”

肖枫才无所谓秦漠的举动,就是有几分的惊讶,看不出来这么冷冰冰的一个人,还挺还能吃味,连碰一下都不行。

肖枫啧了一声,有些不满,“徒儿,你看看,你师父被你夫君欺负了。”

“啊?”宋玉笙红唇微张,半天才回上了一句,有气无力的,很是没有威胁感,“胡说。”

肖枫嘿嘿一笑,对着秦漠,“看见没,我徒儿说你胡说。我就跟你说了,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是要不得的!”

肖枫还未得意上片刻,就听闻那个呆萌的小仙女说话,“是说师傅。”

“……”

不知是不是肖枫的错觉,他怎么觉得秦漠很是得意的睨了他一眼。

“啧。”肖枫有些不乐意了,“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看着嫁出去的徒儿也差不多。当初多么的乖巧的孩子,现在都不要师傅了。”

宋玉笙被他说的面色都涨红起来了,无意间对视上秦漠黑曜石般的眸子,他眼底藏着的情绪让她晃了神。低垂下了头,小声的反驳一句,“才没有。”

肖枫知晓这丫头脸皮薄,调侃几句也就罢了,瞪了一眼秦漠,回报这小子刚刚那个嘲笑的眼神,“一边去,让我给我徒儿看诊。”

肖枫的语气不太好,是从前就有的毛病,从来不把人放在眼里,也不管人家是天王老子还是何人,都是这个态度。

秦漠还未说些什么,宋玉笙不满嘟囔了一句,“师傅。”

示意他说话注意些。

“你这丫头。”肖枫被堵了回来,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让为师看看你状况如何了。”

宋玉笙听到他作罢了,才乖乖的伸手。

肖枫把着脉搏,静了小片刻,蹙了蹙眉,随后又弯起了唇角,实在是让人看不清宋玉笙的状况是好还是坏。

秦漠急切问道,“如何?”

肖枫拖长了语气,哽咽半天,又没说出个什么由头来,将人急的不上不下的。

“师傅说便是,我能承受得住。”宋玉笙无谓道。

她也是学医的,大抵清楚自己的身子状况如何。年幼时的得救,不过就是上天垂怜,让她多苟活了一阵。病来如山倒,更何况她还是长年累月的病症。

早就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