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敲了两下没人回应, 屋里听不见半点动静,赵彻拢眉, 偏头看向一旁的孙姑姑:“郡主怎么了?”

孙姑姑笑道:“郡主这是害羞了。”怕人不理解,又轻声委婉提醒了一句:“尚仪局那边方才来了女官, 教导郡主大婚之事。”

门外的对话清晰地传入宋乐仪耳中,她脸蛋又烫了烫。

大婚之事, 不外乎是礼仪和房中事。

想着方才宋乐仪的反应, 赵彻唔了一声, 神色了然, 忍不住眼底闪过嘲笑, 表妹还是害羞啊。他摆手示意孙姑姑退下,望着眼前紧闭的屋门盯了好一会儿,仿佛能隔着木门将里面勾勒分明。

听见外边没了动静,宋乐仪和鼓点似的怦怦怦跳个不停的心才逐渐平息, 只是白皙的脸蛋上仍然染着淡淡红晕, 烫得不像话。

走了吧?

宋乐仪咬了咬唇瓣, 忽然踢了鞋子, 提裙踮着脚尖静悄悄地走到门缝旁边,侧耳听了一会儿。

果然什么声音都没有。

那应该是走了, 不然以着赵彻的脾性, 非得把门敲开,不会不说话的。

她犹豫着拉开了门闩,小心翼翼地将门扒开了一点缝,露出一只眼睛滴溜溜地看着, 然而还没等将外面的情况看个分明,一张放大的俊脸陡然出现在她面前:“表妹,是在找我么?”

宋乐仪“啊”了一声,拽着门边的手一撒,身形不稳的朝后退,然而退的太急,一时没控制好便跌坐在了地上,摔了个瓷实。

疼得她乌黑的眼里倏地就溢满了泪花。

然而一抬眼,赵彻竟然在笑,她顿时就气了,凶巴巴道:“不准笑!”

赵彻“哦”了一声,顺着她意收了笑,还换了个正经语气道:“这青天白日的,表妹,咱们不用贼似的,光明正大开门不行么?扒着门缝你看什么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反手关了门,又顺便将门闩插上。

两扇木门将外头灿烂光线挡住,屋室瞬间昏暗下来,而赵彻愈来愈近的身影在宋乐仪的瞳孔中不断放大,一身黑衣俊俏,居高临下。

她磕巴道:“你要干嘛?”

“抱你啊,”赵彻看傻子似的瞥她一眼,一手穿过腿弯,一手穿过肩背,将跌坐在地上的小姑娘抱起,往小塌那边走,“你打算在地上坐多久?”

不提还好,一提宋乐仪当即抬了漂亮眼眸瞪他:“还不是你吓的!”

“是我不对。”

出乎意料地是赵彻竟然毫不犹豫地认了错。

他抱着宋乐仪在小塌上坐下,语气关切问道:“摔疼了吗?”

宋乐仪有些意外,但她也没多想,只眨了眨泛泪的眼睛,硬生生挤下来一颗金豆豆:“当然摔疼了,没瞧见我都掉泪了?”声音尽是娇娇委屈。

“哦……”

赵彻抬眸看她:“那我给你揉揉。”

说着,他松松搭在她大腿的上的手就下移,放在了她臀上,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两下,轻声问:“还疼吗?”

弹软柔滑,手感挺好的。

宋乐仪顿时懵了,等反应过来赵彻在作甚么,她慌乱地扒下手,跌跌撞撞地从他身上蹭下了来,往小塌的另一边躲去,还不忘嗔道:“无耻!”

无耻?

赵彻无声嗤了下,这就无耻了?他低头看了眼空空的手掌,神色微微失望。

“方才不是你说疼的?表妹真是不识好人心。”

赵彻眼底光色清凉坦然,一副我只是帮你揉揉罢了,没什么肖想之意。

宋乐仪被他的话一噎,明明知道是他不对,偏生说不出半点反驳的话来,她咬了咬下唇,神色气恼。

“你、你出去!”

“去哪儿?”赵彻懒洋洋地斜靠在塌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大老远进宫陪你,先是拒之门外,又是赶人出门,表妹,你这待客之道不好啊。”

“哦对了,不是待客之道。”

赵彻拉长了尾音,慢悠悠道:“待夫之道。”

宋乐仪恼得不像话,拽了小塌上的软枕朝他砸去:“你不准说话了!”

“成啊,那我们做点别的事儿。”赵彻轻巧地伸手挡住软枕,嫌碍事一般扬臂一扔。

说着,他抬了抬身子,往宋乐仪那边过去。

宋乐仪神色警惕,想拽了什么东西挡在胸前,却突然发现软枕已经被赵彻扔远了,她当即立断,扭着身子往塌下跑,没两步便被人拽进了怀里。

赵彻捧着人的脸蛋压在胸膛上,垂眸看她,轻笑了下:“表妹,你跑什么?”

“……”

“赵彻!”宋乐仪是真的恼了,她伸手去推他,“你别这样!我们还没成婚呢!”

“我就抱抱你,”赵彻声音顿了顿,一双漆黑的眼眸在她脸蛋上游走,恍然大悟道,“还是表妹想歪了?”

宋乐仪被人气得胸口起伏,半响说不出话来,神色又羞又恼,偏生力气小,挣脱不开赵彻的钳制,她索性别过脸不再看他。

“生气了?”

赵彻饶有兴致地盯着她气鼓鼓的侧颜,手上动作也没停,一直在在她细软的胳膊上游走,时不时捏两下,软绵绵的仿佛一折就断。

宋乐仪“啪”的一声拍下他作祟的手,警告道:“不准捏我!”

“哦……”

赵彻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胳膊上,语气大方:“你捏捏我。”

这人!这人!脸皮呢!

宋乐仪深呼吸好几口气,方才平静下来,望着人浸笑的眉眼,她气不打一处来,忽然眼睛一转,唇角勾了一个颇为明艳的笑:“胳膊有什么好捏的呀。”

说着,她手指下移,落在他腰侧,寻了一处软肉拧了一下。

“这里软和。”

她手上力气也没收,赵彻冷嘶一口气,咬牙道:“表妹,你下手真不轻啊。”

“活该……!”宋乐仪见人吃痛,语气略略心虚。

赵彻哼笑:“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说着,他挪了手掌放到人的腰际:“来,让夫君捏一下。”

宋乐仪不禁痒,平日他手放在腰际握着,已经让她忍了又忍,如今这样捏着,当即咯咯笑着去推赵彻:“表…表哥,你别捏了呀。”

直到她笑得喘不上气来,赵彻方才作罢。

他漆黑的眸色微微暗,从她起伏的胸口慢慢往上滑,先是漂亮的锁骨,再是白皙的脖颈,最后停在红润的唇瓣上。

宋乐仪刚从方才的胡闹中平息过来,张牙舞爪地还没来得及同赵彻算账,他已经低头俯身,堵了她的嘴,从不轻不重地亲吻到肆无忌惮地攻城略池。

两人唇齿交缠间,宋乐仪隐约听见赵彻说:“书上学不到精髓,我教你。”

……

宋乐仪跪坐在赵彻腿旁,双手撑在他肩膀,软成了一滩水。

赵彻手掌在她后腰微微摩挲,声音低哑:“学会了?”

见人不回答,他垂下眼眸,望着她水光潋滟的眼眸,又好耐心地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