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3页)

谢母愈发严厉道:“糖糖,不需要你成绩有多好,但是作弊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她话音刚落,谢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谢父便先勃然大怒了,呵斥道:“说什么呢?!监考老师已经打电话来公司通知了情况了,是那个叫李子航的男生追求糖糖追不到,故意陷害!”

“你倒好,哪里有半点做母亲的样子,随便怀疑女儿?!”

谢母和谢翩跹愕然,都万万没想到,谢父居然转脸这样护着谢糖。

以前谢父明明是保持中立状态的,可现在,竟然丝毫不顾及谢母的脸面,当着几个下人的面,这样呵斥。

整个谢家,自然都是依靠谢父的,谢母的娘家在乡下,没权没势,而谢氏大多数股份在谢老太太手里,另一小部分就在谢父手里,因此,谢母才一直都有点畏惧谢老太、努力讨好谢老太,而在谢父面前,也是极尽温柔。

而现在,谢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吼她?!

她一下子就脸色苍白,不敢再说话了。

谢翩跹完全不能理解,不就是一个一级考试吗,再充其量,还加上一个陆昼喜欢谢糖,怎么就让父亲这么偏向谢糖了?

她顾不上谢母死死掐住自己掌心的手,犟着脖子道:“爸,妈不是也为糖糖好吗,担心糖糖走入歧途,你偏袒糖糖也就罢了,怎么可以这么对妈妈说话?”

她当然不知道,谢糖身上除了一级考试和陆昼这两件砝码之外,还有至关重要的,“方秋的甜品配方”这一砝码。

谢父还有求于谢糖,想通过谢糖,和方秋合作,拿到甜品配方呢,怎么可能不护着谢糖?

而事实上,即便没有甜品配方这件事,在陆昼校园文化庆告诉她们他在追求谢糖的那一天起,两姐妹在谢父心中的位置,就已经悄然发生了偏移。一级考试这件事只是彻底的导火线罢了。

谢糖心里宛如镜子一般清楚,也就更加感到可笑。

谢父,从来都是整个谢氏最理智的人,对她和谢翩跹说不上多有感情,当然,比起从小没有养在身边的自己而言,他肯定是对谢翩跹还有那么一点父爱的。

但是他毕竟是个商人,发现自己更优秀、能给他带来更大利益的时候,他当然会选择护着自己。

果然,谢父怒道:“你妈妈天天在别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即便出去也是和一群豪门太太逛街,怎么可能知道你们学校的事,又是你对你妈妈胡说八道!我有没有教导过你们,家和万事兴,翩跹,你反省一下,给你妹妹道个歉。”

谢翩跹简直无法忍受,她从小到大被谢母保护在身后,掌上明珠一样长大,谢父虽然较为严厉,可也从来都是偏袒她的。

可现在,竟然,要她给谢糖道歉——?!

她死死盯着谢糖,恨得咬牙切齿,白着嘴唇道:“我——”

话还没说完,谢糖站起身:“不用了,道歉就不用了,姐姐下次不对李子航之类的人做出煽风点火的事情,他也不会来骚扰我。”

说完,她也不管这一圈人什么反应,直接上楼了。

“什么意思?那件事还有你参与?”谢父感到不可思议,豁然站了起来盯着谢翩跹,脸色一下子铁青。

他自然是知道谢翩跹明里暗里对谢糖的排挤,但是在考试上做手脚,的确超乎他想象了。

谢翩跹顿时脸色一白:“不,没,没有……”

她陡然发现,谢糖的确变太多了,这哪里是以前那个懦弱的、只懂倔强,却不敢出声的谢糖?

谢糖知道,在今天之前,她如果在谢父面前告状的话,谢父不仅不会相信她,还会觉得她多事,所以,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要说出自己唆使李子航的事情。

但现在,她却正好借着一级考试的东风,在李子航的事情上将自己告上一状。

于是,她便猝不及防说了这件事。

时机刚刚好,正值谢父勃然大怒。

谢父对自己的失望情绪顿时更深。

周围下人看客厅这情况,虽然不敢大声议论,但眼神都在交流着什么。

谢家一向都是谢父说了算,谢父一人做主。

先前谢父偏袒谢翩跹,冷落谢糖,这些下人自然捧着谢翩跹,把她当千金大小姐,而对谢糖就难免背后讽刺。

可要是谢父之后偏向谢糖的话,那自己——

谢翩跹心头一慌,脸上几乎毫无血色。

……

谢糖只觉得应付这一家人,比在学校考试、在甜品店打工还累,她回到房间关上门,才松了口气,打开书包准备掏出题目,可随即视线就落到被自己带回来的金色的小星星上。

说起来,最近运气也的确很好,学校超市便利店,自从自己中了奖之后,自己每天即便是带一群朋友去,也都可以随便免费请客。

谢糖抿起唇笑了笑,将金色星星贴在了书桌上。

虽然不知道是来自谁的善意,但她希望对方也能沾沾她的好运气。

*

即将入秋,空气中透着丝丝冷意,谢糖这晚早早入睡,却睡得并不安稳,也就不知道当天晚上,新闻彻底沸腾。

陆氏太子爷陆昼、和其堂哥陆项英,争执后同上一车,发生车祸,而陆家司机竟然为了保护陆项英,丝毫不顾陆氏太子爷,将方向盘往左打,直接导致陆氏太子爷被救护车送进重症监护室!

因为事故之后,媒体第一时间就是播放事故现场的监控,所以这一点可以轻易看得到。

这简直太令人奇怪了。

陆氏对外宣布多年的太子爷,贵重程度不比一个很少露面的远房亲戚深吗?这陆氏的司机,竟然为了保护区区一个远房亲戚,而不惜让太子爷去送死?

舆论一下子发酵。

……

下午陆昼从学校离开的时候,向宏就隐隐觉得他身上哪里不太对劲。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的陆昼尤其不对劲吧,但今天的陆昼实在是太不对劲了,一整天沉默得像个雕塑一样,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算计什么,眼眸也黑漆漆的。

离开的时候也果决无比,步子也不和以前一样,踩着轻狂和傲慢,反而极为沉稳,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总之叫向宏有些错乱感。

正因为担心,所以晚上他很晚睡,于是也就守到了这个新闻。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新闻上火光冲天的事故现场,看起来简直触目惊心,救护车上,有人头破血流的被抬了出去,虽然看不清脸是不是陆昼,但垂下来那只手上的腕表分明就是陆昼的!

重伤?

向宏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惊慌失措地抓起外套要往外跑。

还没冲出去,被他坐在另一边的爸爸给一脚踹了回去。

“大半夜的,你去有什么用啊,你朋友是陆氏的人,有的是顶尖的医生照料着呢。”向父是大学教授,教经济学的,戴了老花镜,显得极为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