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第2/2页)

我们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了。

繁缨愣了愣,也没多说,反而笑道:“那行。”然后又嘱咐了几句楚寔平日的习惯转身就走了。

芊眠松了口气,还以为要跟繁缨缠一会儿呢。只是她刚揽下事儿,回头看向内室,忽然想起来季泠现在自己行动都不便呢,又怎么服侍楚寔?芊眠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也是太心急了,可是这样的机会不抓住的话就溜走了。

替楚寔擦脸擦手更衣的事儿,芊眠当然能做,但伺候他沐浴就不行了,除非她想做楚寔的通房丫头。诚然主母身边的大丫头开脸伺候郎君的是大多数,楚寔的品貌又摆在那儿,若说芊眠没有过湘妃之思那是假话,可主母开脸是一回事,自己上赶着却就伤情分了。

芊眠当下嘱咐婆子赶紧将热水抬进净室,然后打了洗脸水跟着楚寔进了西梢,伺候他先擦脸擦手。

楚寔将帕子扔到青釉仿汝窑盆里,“少夫人今日如何?”

芊眠蹲下给楚寔换鞋子道:“有精神多了,下午还弹了会儿箜篌。”

“这会儿已经睡了么?”楚寔又问。

芊眠道:“在榻上看书呢。”

“我去看看。”楚寔站起身。

芊眠则在后面寻了楚寔的干净衣裳,捧着去了东梢,因为净室就设在那头。

楚寔走进季泠的寝间时,她没看书,正手肘撑在榻上的曲腿小几上托着下巴望着天上月,神情有些纠结,似乎在为什么事情为难。

因为怕冷,便是春夜季泠的肩头也搭着灰鼠毛做的披肩,衬得她越发肤白如玉,仿佛肌肤下润泽的全是琼浆玉液一般。

楚寔的眼睛落在季泠的手上,才发现她的手美得一如冻玉,指节纤细,犹如春笋,指甲上没有染丹蔻,白生生里透着樱花粉,修剪得饱满圆润,好似半粒珍珠。

“在为什么事儿为难?”

楚寔才一出声就吓得季泠一个激灵,她略慌张地回过头,想下地给楚寔行礼,忘了腿上力气不大,膝盖一弯险些跌倒,亏得楚寔扶得快。

季泠的身上带着山莓的甜香,甜中带着些微酸涩,让人闻着就仿佛齿间有咬破的红莓,酸甜晶莹的汁液瞬间在口腔中迸裂。

楚寔将季泠扶回原处坐下,自己则在她对面坐下,“今日可好些了?”

而与此同时,季泠也开口问了句,“你可喝了解酒汤了?”

跟在后面进来的芊眠又赶紧拍了拍脑袋,瞧她这慌慌张张的,解酒汤都忘记让人准备了,赶紧地搁了衣裳,又去厨房要汤。

季泠还难得见芊眠有如此忙乱的时候,不由觉得好笑,又像楚寔解释道:“她平日不是这样的。”

楚寔但笑不语,又问季泠道:“是有什么为难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