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2页)

杂志上,他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举手投足都是上层社会的才有气场,见到他手里端着一杯普洱茶时,李苒当即笑出声。

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贺南方最讨厌的就是普洱茶。

但这都不重要,依旧有无数人仰慕和追寻着他的脚步。里面却不再包括李苒。

这或许就是他们本来的人生,如果李苒没有在十八岁时住进贺家,她跟贺南方本是不永远会相遇的两个人。

而现在,只不过一切都变成最初始的样子罢了。

又过去十多天,时令已经进入盛夏。

李苒一早穿了一条墨绿色的长裙去办公室,于晓晓走过来时,上上下下打量她。

“过去一个多月,我现在才觉得你终于像个人样了。”

李苒笑笑,眼睛弯弯的,墨绿色的长裙衬得她格外柔白:“什么人样?”

“我不一直这样?”

于晓晓拉过椅子:“你可拉到吧。”

前段时间你听天脸白的跟个鬼似的,成天在办公室加班,我都以为你要以身殉职,讹我一笔!

李苒:“哪有这么夸张。”

于晓晓才不信:“你心里还没过去,你在知道吗!”

李苒打开电脑,头也不抬,“我哪没过去?我觉得我挺好的呀。”

于晓晓:“你这还叫好,把自己困在蛋壳大的办公室,你在惩罚谁呢!”

李苒正欲开口,就被于晓晓打断:“你也别给我找借口了!”

“上大学那会儿,你每次心情不好都会一个人待在画室。”

说完又添了一句:“跟现在一模一样!”

李苒有点心虚,她摸了摸自己鼻子:“有吗?”

于晓晓疯狂点头:“你知道失恋了怎么才能心情变好吗?”

李苒好奇:“怎么?”

于晓晓疯狂暗示:“比如移情别恋呀!”

李苒:“滚……”

于晓晓:“开玩笑,不过我哥也真是的,你现在都单身了,他居然还按捺得住。”

“你别看他没亲自过来见你,但每次回来都要顺口问问你的动态。”

“我都快成他眼睛了,靠着她妹妹的眼睛,缓解一点思念之情。”

李苒:“你怎么这么多感慨?”

于晓晓是真心疼她哥,但也不好给李苒过多压力。

“对我,我有一位客户在国外,他委托我替他拍下一幅画。”

“这幅画今晚在瑞丽大厦拍卖,你正好出去散散心。”

李苒接了任务,记下地址。

于晓晓:“我待会给你低价,我晚上有事儿,稍晚一些过去。”

李苒应下。

工作一下午之后,傍晚她出去吃了晚饭,之后回家换衣服化妆。

今晚的义卖是费氏在其的开发的瑞丽商厦举办的。

关于费氏她了解的不多,隐约记得贺南方有一个死对头姓费。

不知道跟今晚的费氏有没有关系。

换了一条稍稍正式一些的长裙,画上淡妆,镜子里的人除了气色差些,跟以往没什么区别。

从贺家出来后,她随身的首饰不多,只在脖子里带了一条浅粉色的珍珠项链。

李苒挑选了一只颜色稍艳的口红,配上臻白的珍珠,倒也显得艳丽逼人。

——

费烜打电话过来时,贺南方正在休息。

最近贺家的海外项目出了一些问题,他不得不亲自过来坐镇。

接到费烜电话前几分钟,贺南方忙了几天几夜,刚处理完一堆烂摊子。

正闭眼上眼被吵醒,他压了压太阳穴:“喂?”

费烜在电话那头,声音神采奕奕:“木头,在不在国内。”

贺南方一点都不想听他拉家常叙旧,语气不耐:“不在。”

“有事说事儿。”

费烜狐狸眼一转:“我还真有个事儿。”

“不过你得打我五百万,才能告诉你。”

贺南方太阳穴直跳:“爱说不说,挂了。”

费烜悠哉悠哉,一点都不怕他挂电话的样子:“听说李苒……”

贺南方这头安静下来,费烜故意卖关子。

电话里一片寂静。

贺南方:“……”

转眼,五百万到账。

费烜像是抱着狐狸尾偷笑的声音:“今晚李苒瑞丽大厦,你来不来?”

贺南方丝毫没有犹豫:“来。”

“她去瑞丽大厦干什么?”

费烜:“说起这个事儿,估计你刚才打给我五百万都不够。”

贺南方:“你要是不说,你连这五百万都没有。”

费烜这头:“好吧好吧,今晚费氏在瑞丽大厦举办了义卖,李苒的客户委托他们公司代拍一副画。”

“所以她今晚会过来。”

贺南方立刻反应过来:“你干的?”

费烜:“所以我说五百万不够吧!”

贺南方:“时间。”

“今晚八点。”

贺南方低头看了眼时间:“今晚八点,你现在才告诉我?”

费烜哼了一声:“你以为追妻这么容易?”

——

晚上这场拍卖,虽说是义卖,但展出的作品却并不简单。

金氏和法国某著名画馆合作举办,其中画作有很大一部分超过百年历史。

1900年左右,相当于是半个古董了。如果是古董的话,除去画的艺术价值外,真假也是拍卖价格的重要因素。

七点多进入瑞丽大厦,听说在拍卖之前有湛展览,所以李苒来的有些早。

展厅的人并不多,李苒找到自己要买的那幅画后,仔细打量,确定真假应该没有问题。

正准备离开时,身旁出现一位男士。

男人身材跟贺南方相仿,不过要稍瘦些,穿着一件蓝格纹的西装,于她的视线一同,盯着这幅画。

她稍稍偏移些位置,男人转身看过来。

桃花眼微挑,眼睛眯着:“你喜欢这幅画?”

当你在看一幅画,而身边突然出现一个男人问你喜欢不喜欢,正常人都会有点排斥。

男人似乎猜到她的心思,轻笑一声:“我叫费烜。”

“是画展承办方,这幅画一直都无人问津,看你盯着只是随口多问。”

李苒这才放松下来,解释:“这是幅禅绕画,在国内不太流行,所以一直无人问津很正常。”

费烜:“那你又怎么会懂得这么多?”

李苒笑笑:“我专业学这个。”

费烜:“国内好像没有专门教授禅绕画的专业。”

李苒:“我马上要去国外学。”

费烜眯了眯眼,一副了然的神色。

嘴角擒着坏笑,他真是忍不住想立刻看到,贺南方知道李苒要出国时脸上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