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页)

李苒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或者解释一下她现在的心情。

贺南方:“我最近很忙,听话。”

说完,没等到李苒回应,贺南方挂了电话。

电话这头的李苒先是笑了一下,然后表情渐渐变得悲伤起来,虽然她早就知道贺南方不喜欢她,不爱她,并不把她当回事。

但是被如此忽视,她还是觉得很悲哀。

从成年开始,贺老爷子便陆续把贺家的事情交接给贺南方,他天赋强,能力出众,在那帮二代里是最出挑的,用了六年的时间接手贺家生意后,这几年又把目光放在海外市场。

正因为贺南方太优秀,所以厌恶李苒的人里,大多也是因为嫉妒。

如果没有李苒,贺南方将会是不少人的心上人,比如许明月。

许明朗针对她,也是因为这个。

在他们看来,李苒是配不上贺南方的,一个画画的,一个商业巨子。如果没有李贺两家几十年前的约定。

现实生活里,恐怕贺南方连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这个道理,是李苒最近才想通的。

强扭的瓜,真的不甜,还灼心。

李苒一边想,一边将掉落在地板上的眼泪擦干净。

——

第二天一早,李苒吃完早饭后去工作室。

大学一毕业,李苒就跟同学画画的于晓晓开了这家工作室,她平常不怎么来,都是于晓晓前前后后地处理事情。

作为老板之一,李苒今天特别自觉地早早地过来,带了咖啡和三明治。

工作室不大,二十来个人,大多数是新人,甚至有几个都没见过李苒。

李苒一进来,就被门口的行政拦下来:“您找谁?”

李苒赶紧把包里的门禁卡掏出来,在打卡机上打卡。

滴一声,上面清楚的显示出,本月打开天数:0.

李苒脸一红,她这个老板做的十分不称职。

进来后,推开于晓晓办公室的门。

于晓晓抬头见她,一脸诧异:“还真来了?”

李苒厚着脸皮将早餐递过来:“以后我会规规矩矩来上班。”

于晓晓接过早餐,看了眼是自己爱吃的,咖啡也合她的口味。

咬了口三明治:“说真的,你怎么想的?”

“放着贺太太不当,来我这儿?”

李苒看她桌子上的设计稿,有几幅已经是成型了的。

没有回答于晓晓的话,看了眼上面的数据:“这个比例是室内?”

于晓晓放下早餐,认真地说起工作:“嗯,一个艺术展的内壁。”

不过很快又回答刚才的话题:“真放手了,不追了?”

李苒认认真真地看着画,没抬头,嗯了一声。

随后,身后有一股巨大的力道拍在她的背上,李苒差点被于晓晓的手劲拍出血来。

于晓晓:“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你每次放狠话后的表现都太没有骨气了。”

“我敢保证,只要贺南方电话一个电话,你就会乖乖回去。”

李苒:“已经打过了。”

于晓晓:“什么?”

李苒说:“他已经打过电话了,我没有回去。”

说着拿走于晓晓桌上的几张订单,打开电脑开始画图。

于晓晓看她一副认真的样子,半信半疑。

李苒美术功底不错,但这么多年一直不务正业,白瞎了她的天赋。

她在工作室呆了一个下午,完成了一张图的初稿,拿给于晓晓看的时候,于晓晓直叹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个学院第一的李苒呀!”

接过画仔细看了看,一脸羡慕:“你也没怎么动过笔,怎么这一下笔就是别人不一样。”

“也太有风格了!”

李苒:“谁说我没动过笔?”

于晓晓说:“从毕业到现在,你什么时候画过一张画?”

李苒画过,于晓晓不知道。

她画的都是一个人,毕业后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在贺南方的身上,包括她才华。

她把所有的才华,都用来画贺南方了。不想解释这些,她专心画图。

中午,于晓晓说她那边有几个急单,于是李苒在工作室点了外卖,吃完饭后又继续工作。

一直画到下午,于晓晓进来时,她也没注意,扶了扶眼镜继续画画。

“你们家大内总管来接你了。”

李苒抬头,她思绪刚从画中出来,似乎有些愣神,显得眼眸纯净,模样呆萌。

大内总管是贺家的管家,姓孟,单名一个忠字。

他虽然是贺家的下人,但地位不低。从贺老爷子那一代开始就伺候着,现在管着贺南方这边,算是贺家的“三朝元老”。

“他来干什么?”

于晓晓欠了欠身,一副欠揍的语气:“接太子妃娘娘您回宫~”

李苒笑着拿笔扔她:“找打。”

于晓晓这下是真的有点相信李苒要放手,坏坏的问:“大内总管在外面候着呢,怎么处置?”

李苒头也不抬地继续画画:“爱等就等着呗。”

于晓晓特别欠,她之前就听说这个孟忠阳奉阴违,对李苒不好。他这种老人,在贺家有点小权力小地位,真把自己当贺家人了。

雄赳赳道:“我去把大厅冷气打开!”

今天外面十多度,不算特别冷。

于晓晓让人把冷气打开,不得不说这个决定很优秀!

李苒笑着摇摇头:“随便你。”

这一等,三个多小时过去。

她把一幅画上了色,已经干的差不多,抬手看时间,准备出去倒杯热水。

茶水间跟她的办公室隔着一个大厅,她路过大厅时,被人叫住。

“李小姐。”

李苒回头,只见管家笔直地站在大厅,不远不近地看着她。

不得不说于晓晓真够损的,李苒被头顶的冷气打得脖底一凉,而管家却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站的犹如雪中松柏。

倒是把她衬托的心胸狭隘了。

李苒端着杯子问:“有事?”

管家带着黑色手套,双手交叉,立在前面,语气不急不缓,不像是规劝,像是命令一样。

“您该回去了。”

李苒顿时觉得稀奇,贺南方命令她就算了,他一个管家算哪根葱?

她皱眉:“我要是不呢?”

管家态度强硬,像是在面对一个不懂事的小孩:“请您不要让夫人为难。”

李苒放下杯子,她坐到旁边沙发上,示意他:“请坐。”

管家坐下,态度似乎被李苒的“请”字稍微取悦到,语气调教,“李小姐,耍性子一次是情趣,多了就变成不懂事。”

李苒冷笑,面上有隐隐的怒意:“是吗,我怎么就不懂事了?”

管家还真像个太监,端坐着开始细数李苒的罪状:“第一,你昨天不该跟夫人顶嘴。”

李苒昨天搬出去之前,跟贺南方母亲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