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2/2页)

徐佳艺抬眼看看没人的厨房门口,低声道:“元元,你跟砚书两个……如今、也没有个定论,要注意安全。”

容溪一怔,眨了眨眼,随即脸孔爆红,“妈,你说什么呢!”

徐佳艺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脸,“妈妈也是年轻过来的,能理解,但是元元,现在不要出事,不然爸爸恐怕真的不同意了。”

“哦……不对,我和他什么时候都没有……”容溪都要哭了,“真的,妈妈你信我,你女儿还是黄花大闺女,真的!”

“好好好,妈妈知道了。”徐佳艺忍不住笑,“好啦,快去罢,不然一会儿砚书该着急了。”

容溪是真的没料到会遇到这么个情况,想了想,反正也没损失,就算了罢。

但见到沈砚书时还是有些别扭,她咬着嘴唇瞪了他一眼,然后哼哼两声,这才去换鞋。

沈砚书有些错愕,不知道她怎么喝了杯水出来后态度就变了,“元元,是不是阿姨……对我来这里有什么不满意?”

“……没有。”容溪抿了抿嘴角,不敢去看他。

沈砚书哦了一声,想再问问清楚,可是看看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只好放弃这个问题。

余凝和邹梁琛都是容溪早就见过的,当时她跟着沈砚书一起去郑老家学艺,俩人就见过她,对这个怎么学都学不会弹琴的小姑娘很有印象。

“可惜,这么多年了你的琴艺还不见长。”余凝笑着调侃道。

容溪抬手捂了捂脸,“哪里,基本指法还是会一点的,骗骗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还是可以的。”

邹梁琛笑着摇摇头,“老师教你都不会,更何况砚书狠不下心,你怎么可能进步。”

“术业有专攻。”沈砚书连忙接了句,帮着容溪找补。

余凝和邹梁琛看了他一眼,不约而同的摇头笑了起来。

午饭吃得简单,吃完饭后回到书院,他们还要继续练习走位,容溪捧了杯奶茶坐在一边,边听他们的动静边用手机查资料。

时间过得很快,似乎没过多久天就黑了,离开幕式的时间越来越近,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容溪这时才起身四处走走看看,青云书院她还是第一次来,因为很多原因,平时这里并不对外开放。

演出的舞台搭在楼前的小广场上,她从藏书楼的门口上去,从二楼俯瞰,只见小广场正中是一对大大的阴阳鱼。

演出的坐席摆设得跟茶馆里似的,几张椅子围着一张桌子,桌上摆了茶水。

天渐渐暗了,小广场被灯光照得灯火通明,容溪溜进后台,看见沈砚书穿了一身水蓝配白色的汉服,宽袍大袖,姿态翩然,不由得当场愣住了。

他转头时看见容溪怔怔的望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好笑,“元元,怎么了,不好看?”

“没、没……挺、挺好看的。”容溪回过神来,目光一闪,有些不好意思的应声,说完后又连忙闭上了嘴。

沈砚书拍了拍她的头顶,“我以为你不喜欢。”

他的袖子上有淡淡的香味,因为他和沈砚行兄弟俩都懂熏香,连带着容溪也知晓一二,二苏旧局的香气扑入鼻中,她突然就觉得心尖一颤。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看起来很有趣,和平日里的淡定一点都不像,沈砚书有些意外,又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早上出门前的那一幕。

也不知道她母亲到底在厨房跟她说了什么话,才让她变成这样。

观众们渐渐入场了,来的人里除了相关领导,有有一部分音乐文化领域内的专业人士和学者,还有不少是社会名流,可见官方对这次活动的重视程度之高。

容溪的座位很靠前,因为她就是靠着沈砚书拿的票,和张子滨还有何悦坐在一起。

表演一开场就是一个时装秀,穿着精致旗袍的美女在台上仪态万千,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之后是太古遗音单元,率先出场的是余凝,舞台正中是一张摆了插花的书案,两边都有绘着仙鹤的屏风,屏风前摆了桌案和蒲团。

容溪看了下节目单,知道是余凝独奏的《流水》,伴随着她的琴声,另一边的桌案前坐了一个男人,湖蓝的袍子月白的大衫,正垂头演示香道。

隔着人群和灯光,她静静看着,脑海里还能描摹出他沉静温和的眉眼。

心口有柔软而温暖的感觉弥漫开来。

香道表演结束之后,余凝的演奏很快也结束了,紧接着沈砚书再次抱着琴出场,手一拨一抬,一曲《平沙落雁》就淙淙流泻开来。

接下来的表演,是在沈砚书一曲接一曲的演奏中,余凝和邹梁琛还有其他演员完成了茶道、插花、书法、绘画和棋艺表演。

最后一个音符落地,太古遗音单元结束,主持人上场。

容溪无心听主持人的串词,低头看着节目单,忽然听见侧后方有人在说话,“罗二少,你也来啦,难得啊。”

“替我家老爷子来的。”有个陌生的声音接着道。

被这样称呼的,大约就是那位丰汇制药的二公子了,前一天刚提起过,容溪一时好奇,就回头望了一眼。

却正巧和对方看了个正着,她一愣,随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方显然也留意到她了,也回了个笑。

接下来容溪没再四处张望,只是安静的看着演出,偶尔和张子滨他们说一句话,等到演出结束,她就自己又溜去了后台。

罗永谦看见她匆忙的背影,笑着问旁边的人,“那位小姐是谁家的?”

容溪的座位相当于第二排,那都是音乐和文化的学者们座位,她和张子滨还有何悦三个其实就是顶着沈砚书师兄弟三人的名义坐下的。

被问的那人也知道些晚会安排,笑应道:“郑桐华老先生的弟子也来了,不过他们都有演出,坐在那里应当是他们的学生或者亲属罢。”

罗永谦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