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2页)

霍珩退了回来,皱起了眉头,“以前是讨厌的,但马球赛后,我就不讨厌你了。”

他怕花眠又对他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又道:“安置好了我的兵之后,我就带你回长安。这桩婚姻,我志不变。你……”他顿了顿,觉着竟有点儿难以面对花眠,于是咬牙逼迫自己狠下心肠,道,“你不要想太多。”

他明晃晃地出了一枪,知道自己这枪正好扎在花眠的胸口,他几乎想落荒了。

那妖妇比谁都顽固不化,脾气倔得令人讨厌,可脆弱的时候,又是真的让人……不由地便动恻隐之心。

他不妨地朝花眠偷觑了一眼,她垂着睫羽,沉默无声。

娇小的身子半蜷在那张不大的毛毯里,显得格外单薄无助。她静了片刻,低声道:“将军,你是在因为我帮你赢了球赛和耕地而感激我吗?不需要的。替耿六上场是我情出自愿,与你并无太大的关系,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我的伤就产生顾虑。长公主那么疼爱你,必定也是不能接受我的,其实早在我出西京城门时,便听说了,她已经为你在家中安置好了一切,那一定是最好最好的良家女子,与霍将军最是良配。”

那个“良家女子”四字直戳霍珩心房,想到那日她在床边上,平静地告诉自己她身上伤痕的种种来历,想到那光景他不禁微愣,“我……我没嫌弃你……”

说着他有些呆住,蹙了蹙眉,懊恼不已。

花眠不再说话,扯了毛毯翻身过去了,将身子完完全全地搭住。

霍珩呆着,望着那有了细微起伏的毛毯,那隐隐露出的颤抖的香肩,知她应是在哭泣,一时悔不当初,偏偏嘴笨口拙,不知当辩解什么,他急躁起来,也渐渐地呼吸急促。

“总之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就这句。我走了。”

他提步走出几步,见花眠还无动静,又回过头来,想起今早上那条毛毯的事,又皱眉说道:“你不要对我有什么希冀了,也不必再对我好,徒劳无用的。”

花眠只缩在毛毯之中,背对着他不答。

霍珩又看了许久,捏着拳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