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2/3页)

理论上天堂的文字应该也可以,但他实在是不想再做尝试了。

“这些东西的封印术式会和你的力量联系在一起,如果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的话,暂时就只能这样,毕竟这些东西根本不会死,它们是汲取着人类的负面情绪而生的。”

史蒂芬·斯特兰奇修好了最后一尊关于七原罪的石像,对比利·巴特森和他的一大群兄弟姐妹们介绍道:“等你们学到了更加高阶合适的法术之后,也可以试试看别的什么办法,总之尽可能地别让这些家伙跑出去来增加我的工作量。”

“当然,所以我真的要从希伯来语开始学起吗?”

比利问道。

“或许,毕竟那可是‘所罗门的智慧’。”

斯特兰奇耸了耸肩:“不过如果你适度借助谷歌翻译也不是不行,更加现代化的咒文建议你从拉丁语开始学起。”

说完,他扫视了一众高高低低不同年龄的孩子们:“既然要共同继承这份力量的话,意味着你们也都一样。”

“Oh dear”

其中比较年长的一位感叹道:“看来咱们家里最近要展开拉丁语学习会了。”

在和巴特森全家交换了联系方式和纽约圣所的地址之后,斯特兰奇还当场取了基本浅显的入门书籍交给比利,当然他不指望这群孩子能在多块的范围内了解到这些书籍的知识,但至少能让这些孩子们少走一些弯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斯特兰奇意识到自己思考问题的方向不再是一个求学者,反倒成为了给别的后继者指引方向的那个人。

“还有监狱大概是关不住赛迪斯·希瓦纳的,希瓦纳工业的会议室里没有监控录像,而且也没有采集到他的相关指纹和个人信息,从现代的法律上讲他会受到怎样的处置还要看辩护律师的结果。”

他叮嘱道:“总之起码从守护这座城市开始,开始你们作为英雄的实习生涯。”

等到一切都嘱咐完毕,巴特森一家全部都沿着通路离开了永恒之岩,斯特兰奇才通过传送门回到了费城的的博爱公园。费尔南多正坐在一张长条椅上等着他,大概是等待的时间实在是有点长,这家伙的周围停满了各种花色的鸽子。

以至于斯特兰奇在他旁边坐下的时候,哗啦啦地飞起了一大片。

“你那边结束了?”

红发垂至肩膀,费尔南多带着平静的神色转过头来,整个人看上去妥帖得就像是一幅油画。

“嗯。”

神经外科医生两只手交叠地放在腿上,一只在天上盘旋了一圈的鸽子发现这两个人没有了新的动作,又大胆地重新落在了斯特兰奇的脚边,咕咕叫着向他们讨谷子吃。

大概是糟糕的预言听得太多了,斯特兰奇反倒觉得自己产生了点免疫的麻木。无论如何,庆幸他自己是至尊法师,无论循回往复多少次,他都有机会一遍一遍耐心地、反反复复地将一些引导至更好的那一面。

而现在,让他觉得难以开口的是另一件事。

“费尔。”

做足了心理准备,斯特兰奇喉结上下窜动了一下:“接下来,我打算去看望一下我的父母。”

是作为神经外科医生的自己,而非作为至尊法师的斯特兰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次的“看望”更像是一次告别,法师的生活和普通人类相去太远,如果频繁地联络的话,反倒更容易将他人牵扯入陷阱。神秘会吸引神秘,异常会接连不断地带来新的异常,没有抵抗这种“异常”的力量,与一个法师牵绊过深的话,从各种各样血淋淋的历史事件上来讲,不会有任何益处。

这点,任何一个复仇者联盟的成员都深有感触。

“所以你需要我等你一会儿吗?”

费尔南多合理猜测:“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问内德要一份费城的旅游手册,这里好像还有个挺不错的博物馆。”

快圣诞节了,这个兼具时代感和历史厚度的城市确实是个旅游的好去处,而且正好可以趁机去找找有没有合适带回去的圣诞礼物。

“呃,不。”

斯特兰奇停顿了一下:“实际上……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

费尔南多用一个简明扼要的表情阐述了自己的疑惑。

“咳,是这样,我不能告诉他们我是个法师……在他们的眼里,我大概还是个生活在纽约的神经外科医生。”

斯特兰奇解释道:“——而且我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

这个解释大概也很没有力度,斯特兰奇没指望对方能理解上其中几分,而魔法师的表情证明了他确实没怎么理解——这家伙露出了“那我就帮你这个忙”的神色,掸了掸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冲着他说道:“那么咱们现在就出发?”

“——好。”

*

原本费尔南多以为他们会前往某个房子,或者公寓楼,或者起码什么看上去像是个住宅区的地方,但斯特兰奇却带他来到了一家医院——从医院的气派程度上来看,还是诊疗费不菲的那种。

“你父母是医生?”

他猜测道,如果全家学医的话,倒是很容易理解。

“不,我的父亲在这间医院治疗。”

斯特兰奇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那不是什么容易解决的常见病,或者说很早以前就可以确定是在勉强延续生命的境况,哪怕是作为一个医生,现代医学自有其治疗水准的限度。

如果对方是个魔术师的话,尚且可以从魔力的层面上想想办法,但显而易见的是,斯特兰奇这个家系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天赋异禀。

就像是命运的一个玩笑。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医院的电梯,穿着风衣的费尔南多看上去完全让人无法联想到他是个手段高明的魔法师,妥帖的外套内侧藏着一把开了刃的短匕首,那是从纽约圣殿里带出来的全新礼装。

电梯的示数一截一截上升,斯特兰奇顿时有种荒谬的错觉,他原本打算就在纽约当医生一直当到死,或许某一天里他会因为必要或者不必要的原因而回家看看,但起码不是这么早的现在。

“我是一个神经外科医生。”

斯特兰奇强调道:“你是我的同事,随便编排什么内容都可以,反正我猜你也有中世纪当医生的经验。”

“上个礼拜你还在嘲讽放血治疗。”

对方顺口回敬道:“不提魔法,我明白。”

电梯到站,两个人走过长长的回廊,虽然斯特兰奇在网上预约过探视申请,但说真的,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刻。

大概是在病房门前站得太久,费尔南多代替他推开了那扇门。

映入眼帘的是呼吸机,以及一系列费尔南多叫不出名字的医疗设备。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说实话眉眼和斯特兰奇看上去相似度不算很高,起码费尔南多自己就很难想象这家伙衰老又患病之后奄奄一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