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第2/3页)

半生都在和命运抗争,他从来都是被依靠的那个,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也能够心安理得的依靠谁,并且这个人还比他小好几岁。

不过这感觉,并不坏。

“你这是打算把我当孩子哄?”

夜修在他额头亲了一口,“没孩子,就只能把你当孩子了。”

看来对他没怀孕这事怨念颇深啊,景昀故意板着脸,“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直说。”

夜修眉峰轻挑,“要说不满的话,也是对我自己,一定是我不够努力才没让你怀……”

“你够了。”景昀凶狠地堵上他的嘴。

夜修低低地笑着,任凭媳妇胡闹。

为了满足夜修无处安放的父爱,景昀打开个人终端,找到一个绝密文件夹打开。

“先答应我,只准看,不准偷偷拷贝,也不准趁我不备偷看。”

夜修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乖乖地点头。

景昀将虚拟屏放大,打开文件夹选取了一些照片。

当第一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夜修的表情变了。

照片上的背景看起来像在某个花园里,一个身穿T恤背带裤的孩子笑着朝镜头飞奔过来。

他看起来不过三四岁,皮肤白皙,五官精巧,浅色双眸水灵灵的,又大又有神。

略长的浅金色头发遮住了一半的耳朵,如果不是穿着男童的衣服,根本分不清男女。

照片停顿了几秒后切换到下一张。

照片里的孩子长大了一些,长长的头发在脑后绑了小揪揪,坐在椅子上摇晃着腿,沐浴在阳光中,那略微张开的眉眼越发动人。

照片一张张地往下翻,景昀看了夜修一眼,对方跟魔怔了似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不知道翻到第几张,在照片出来的瞬间,景昀立刻划到了下一张。

“等等!”夜修按住他的手,“翻回去。”

“不行,那张不能看。”

在这件事上,夜修不准备退让,“为什么?因为穿了公主裙?”

为什么会不小心把那张勾选出来?!景昀觉得老脸快挂不住了,僵持了片刻最终翻回去。

照片里的孩子看起来已经七八岁了,穿着一身雪白的蓬蓬裙,长发披肩,戴着花环,一颦一笑已经有长大后的影子。

见他看得这么认真,景昀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我那时还小被我爸坑了才会这么穿,话说在前头,我可没有异装癖。”

“可惜。”夜修根本没在听他解释。

“嗯?”

夜修恋恋不舍地从屏幕上收回视线,“我要是早点出生就不会错过你的童年了。”软乎乎的小包子,看起来很好揉。

看完后,对方的执念似乎更深了,景昀无奈地摇头,正要开口的时候就听对方说。

“以后拍结婚照的时候选一套类似的吧,我想看你这么穿。”

“想都别想!”

……

另一个房间内,陈天宇躺在大床的一侧闭着眼,看起来已经入睡了。

贺昊然盘腿坐在床上,努力地吹着口琴,额角都出汗了。

“可以了。”陈天宇声音含糊沙哑。

“还差半小时。”贺昊然回了一句准备继续吹,他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每天练习两小时的口琴,主要是因为兴趣爱好,不是为了给某人疗伤。

陈天宇听他又开始吹,无奈轻叹,片刻后坐起身,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直接夺过口琴。

“喂……”

没等贺昊然抗议,就看陈天宇把口琴放在嘴边,吹的曲子一样,却是两种风格,高下立见。

一曲完毕,他抬起双眸,“学会了吗?”

贺昊然回过神,天知道他刚才只顾着看人,哪有空学什么技巧!

“知道知道。”他敷衍地回了一句,把口琴拿过来放到枕边,掀开被子躺进去,“不早了,睡了。”

陈天宇无言地看了他片刻,什么都说也躺了回去。

床不算大,两人背对着背各占了一边床沿,中间还能躺下两个人。

昏暗中不知道过去多久,传来贺昊然的声音,“喂,你躺那么远,被子盖不住了。”

临时搭建的房间没有恒温系统,昼夜温差大,不盖被子很冷。

就在他以为陈天宇睡过去的时候,就听对方说:“那你躺过来一点。”

贺昊然不服气,“为什么是我躺过去,不是你躺过来?”

半晌,空间里陷入寂静,这样睡第二天两个人都得感冒,贺昊然做了半天思想斗争,正打算躺过去一些,突然感觉床振动了一下。

身后的动静和渐渐靠近的温度让他心漏跳了一拍,紧接着一只手臂伸过来,他身体一僵,把被子挪过来一些后对方收回了手。

“这样可以了吗?”

陈天宇的声音离他很近,贺昊然声音发紧,“差,差不多。”

明明离得极近,却没有丝毫肢体接触,仿佛中间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两人分格开来。

第二天一早,贺昊然睁开眼,撑着手起身,衣服被扯住,他转头看去,陈天宇规规矩矩地睡在他身后,一手拽着他的衣角。

贺昊然看了片刻又默默地躺了回去。

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也无所谓。

……

处理完最后一个区域的相关事务后,夜修和景昀召集两个军团的军官召开例行会议,鉴于暗夜军团的特殊性,最终从帝国之翼中抽调了一部分人留在这边继续支持重建,大部队即刻出发,返回帝都星。

帝都星,紫微宫。

陈曼倾走到后花园,看到正在浇花的太叔礼,眼中的爱慕掩饰不住。

“陛下,时间不早了,先去用晚餐吧。”

太叔礼放下水壶,顺从的走出花园,“这种事让其他人过来说就行了。”

陈曼倾笑得温婉,“喊丈夫用饭是作为妻子独有的乐趣,陛下可不能剥夺我的乐趣哦。”

太叔礼笑笑,不置可否。

路上,陈曼倾起了几个话头,太叔礼虽说没什么兴趣,但也一一回应了,这是从没有过的。

自那天后,陈曼倾就感觉出太叔礼对她的变化,虽然说不上多喜欢,不过能看出已经在渐渐接受她了,这是天大的好事。

愉悦地和丈夫用了晚餐,陈曼倾将太叔礼送到书房门口后止步——书房是她不能踏足的地方,这一点她心里清楚。

回到自己的住所,她召人过来服侍做定期的全身保养。

个人终端突然响起,听到这个铃声,陈曼倾脸色一变,回退所有人后,她走到一个隐蔽的隔间内,接通通讯。

画面很黑,看不清对面那人的脸,只有个依稀的轮廓。

苍老威严地声音透过屏幕传达到陈曼倾耳边。

“你已经半个月没向我汇报了。”

她咬了咬唇,“抱歉,最近发生了些事。”

“他那里还是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