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吧台前,穿着西装的小哥,正在表演花式调酒。

从门口往里走的时候,舒云扬已经看到对方调好了杯蓝色的酒水。服务生将其端上的桌子,正好就是阮音和尚修明所在的那一桌。

躲过舞池里‘有意无意’的触碰,舒云扬站在了包围圈外,看着坐在阮音身侧沙发上,好似‘主导者’的人。

陌生男人生了双凤眼,薄唇,长相略带几分女气。此时,他整个人陷在沙发里,端着那杯刚呈上来的蓝色酒水,也是在这瞬间,舒云扬对上了他的目光。

“阿音。”于阮音身侧站定后,舒云扬看了下阮音的状况:“出了什么事?”

“呦?这位是谁啊?”

阮音还未回答,堵着不让他走的几人中,就有人开了口:“哥哥长得挺带劲啊,也是来陪弟弟玩儿的?”

没有理会耳边落下的话语,舒云扬蹲在阮音身侧:“手怎么了?”

他做出这样的动作自然而然,刚还出言调戏他的人,顿时黑了脸:“艹,哑巴是吗?瞧不起谁呢?”

尚修明:“你们说话注意点!”

“老子就不注意!!”

阮音手上的伤并不严重,舒云扬看了下应当是打人时候受的伤。

在他专注替阮音看伤的时候,周围随着尚修明的回怼,弥漫起的□□味已经更加浓了,混合着酒吧高分贝的音乐,当即就听的舒云扬头疼。

“你这么能逼逼,怎么不去跟狼嚎啊?!”

他从阮音身侧站起,刚才蹲下问话的姿势丝毫没有影响他身上的气势。

此时,因为情绪不好的舒云扬,整双眼睛里都含着戾气。

来之前尚且还不清楚阮音打人的缘由,但是刚才听了这群人的话,舒云扬觉得这些人就是嘴欠的。

不跟这些傻逼说话,舒云扬直接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人:“怎么个意思?”

“你怎么跟我们景……”

挥手叫停身侧说话的人,景安从沙发里坐起,打量了下舒云扬:“你是舒云扬?”

舒云扬望着面前陌生的男人,没有说话。

景安:“不认识我?”

舒云扬:“我有必要认识你?”

他,景安,华国着名导演,现下被一个初出茅庐的明星说不认识?

对方不说话,舒云扬就没有纠缠的心思:“能让路吗?”

景安:“他打了我兄弟,怎么能就这么走?”

打了你兄弟,不是你兄弟嘴欠,以阮音的性格,他会动手?可以说,这会儿舒云扬的心就完全偏向阮音了。

他转头看向阮音:“你打的那个人和你认识吗?”

阮音回答道:“不认识。”

舒云扬:“他不认识你兄弟。不认识还要专门跑到你兄弟面前打他一顿,是他脑子不好吗?”

潜台词,就是你兄弟不长眼色硬往人跟前凑,丫的欠揍!!

景安没说话,几个小弟被气得不清:“可他就是打了,必须得给我们道歉,不然不让走!”

舒云扬:“贩毒的还说警察抓他们的时候把他们往地上按,胳膊腿儿都擦疼了呢,你捋清因果了吗?是非都分不清就出来混的,你这叫碰瓷儿。”

窝草。

几个小弟:“我特么,怎么就成毒贩了?”

舒云扬:“收起你们小学生吵架式的干嚎,你声音再大也没有那边的音响大,喊得不过瘾就跟那边插电的比比,没准儿你们还是同一水平线的呢。”

众人:“……”

你特么脑子才带电!!

自打舒云扬开始说话,几个小弟眼睛越瞪越大,思考他话里的意思就够浪费时间了,完了刚想还嘴就被人给堵着了?

几个小弟越想越窝火,撸了袖子就要打人了。

在他们即将动手的前一秒,看到面前这个两句话把他们怼成智障的男人,一声冷笑,薄唇轻抿,而后很是从容地理了理袖口。

他站在灯光下:“打架啊,我还挺擅长的。”

舒云扬不常生气,因为他倡导修身养性,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生气。而当这个生气的临界点被触及以后,舒云扬,完全就是跃跃欲试。

盯着面前的几个小弟,就跟看着一盘菜似的。

小弟们脑子可能不好使,打架可能分不清局势,可这不代表,他们没有危机意识啊。当对面的男人脸上‘兴致勃勃’,动作跃跃欲试的时候,小弟们还没动手,就怂了啊!

你特么见过谁一说要打架,就撸起袖子眼睛跟狼似的么?我特么不疼啊?!

众人:“这是个劲敌。”

等了片刻,没见人动,舒云扬目光落在景安身上,收起眼里的笑意:“要不我打你一顿,再跟你道个歉?”

“我是没有这个问题的。”

景安:“但是我有问题。”

舒云扬:“嗯,你脑子有问题。”

窝草。

窝草。

……

景安要被气笑了,他收起身上懒散的作态,笑得越发轻佻:“哥哥我可是去年的荆棘奖最佳导演,说这话的时候你掂量清楚了吗?”

舒云扬心说:“这跟老子有什么关系吗?老子又不拍你的戏。”

而后,他越看景安,越觉得这人像一只自做多情的花孔雀。再一看脸,长得本来就跟个女人似的,还这么浪荡,轻浮,生怕谁不了解他是个什么货色。

对其观感极差的舒云扬瞬时向对方投去了嫌弃的目光。

自曝身份,以为能得其另眼相待,起码要看到对方战战兢兢,表情不安,赔礼道歉,结果却收获到了极度嫌弃的景安:“这事情的发展,好像有点不对劲。”

景安被打脸了,事情完全不按他想的方式进行,装逼都装得没有人吹捧,于是,他放弃了原先的策略。

将一杯酒推到阮音面前后,景安道:“喝了这瓶酒,我让你们走。”

社会人的冲突,自然要用社会人儿的方式解决,这种事又不好闹到局子里去。所以,当双方发生矛盾冲突的时候,喝酒赔礼是最起码的诚意,之后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还不计。

然而,舒云扬只扫了眼景安推过来的瓶身,就拒绝了他的要求。

这会儿的景安收起了脸上轻浮的表情,清清冷冷,想要维持住自己‘主人’的姿态。

舒云扬:“这酒不喝,我们也要走。”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腕表:“从我接到电话赶到酒吧,到这会儿,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把人堵在这儿不让走?限制人身自由?”

抬头注视着景安的眼睛,舒云扬说:“就是今天不碰这瓶酒,你让你手下这群小弟拦我们一下试试。”

站在场中的舒云扬一脸的不耐烦,仿佛再有人说个‘不’字,他就能把人脑瓜子拧了,就是这份气势,唬得在场所有小弟直傻眼,屁都没敢往外放一个。

围观群众尚修明看着舒云扬的侧脸,宛如第一次认识了这个人,他怎么觉得被帅的有点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