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番外篇(6)(第2/2页)

福尔摩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主动拉开了距离,然后略跳跃性地说了个新话题:“之前《泰晤士报》转载《新闻报》的,有关怪盗VV成为命案头号嫌疑犯的报纸,有给了我关键性启发,促使我将所有的链条系数串联了起来,最终确定了你的真实身份。”

林蒙将《费列罗报》放到了一旁,羞耻的情绪渐渐像潮水般退去:“我的签名。”

怪盗罗宾汉每次作案前,都会送出预告函,那上面有她的签名,那相当于是她的防伪标志,而林蒙同样会在她每幅画上潜入自己的签名。

这两个签名是一模一样的。

“正是。”福尔摩斯旋即又冷静地指出:“但是如果你不将那幅画赠予我,我还不会那么快就接近最终真相。”

林蒙神情自若道:“或许是因为我就喜欢在刀尖上跳舞吧,我也十分期待着有朝一日人们最终发现这一点,到时候场面肯定会很有趣。”

福尔摩斯却注意到她这一定程度上是答非所问,他不禁看过去,恰她眨眼,睫毛扑扇起来像蝴蝶展翅般动人。

林蒙再抬眼时,福尔摩斯已经移开了目光。

然后,在午饭时他提出了告辞。

林蒙还没什么反应呢,站在她身后的史都华德·霍尔先瞥了他一眼。史都华德·霍尔有很高的职业素养,所以他没有做出失礼的事情来,但这不妨碍他腹诽——难怪自家莉莉小姐说她的这位侦探朋友注孤身,听听他这都是什么话。

史都华德·霍尔可不觉得这位来自英国的侦探先生,对自家莉莉小姐无意,即使他很克制,自己作为过来人还是能看出来。可这明明两人都有意,怎么关系就这么止步不前了呢?

史都华德·霍尔在心中叹了口气,他能怎么办啊,当然是为主人排忧解难啊。

于是,史都华德·霍尔当仁不让地提出他去订票,只是回来遗憾地说他只订到了明天下午的火车票。那福尔摩斯不如再在巴黎多呆一天,让他家莉莉小姐好好招待他一下。

再等到晚上他们俩从外面游览回来,史都华德·霍尔送过来一沓请帖,都是邀请利蒂希娅·文森特去参加沙龙的。史都华德·霍尔尽职尽责地提了几个名字,在提到其中一个名字时,他多解释了句:“阿尔蒂尔子爵您还记得吗?他之前还送过您九十九朵玫瑰,结果您不喜欢,就转送给了您的那群女模特们。”

林蒙恍然大悟:“啊,我想起来了,他家的家具有一半都是赝品,害我白跑一趟。”

史都华德·霍尔:“……”

史都华德·霍尔感觉自己实在是带不动,带不动,但他同时也明白点到为止的道理,所以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就下去准备晚餐去了。

林蒙自己随意地翻了下那沓请帖,眉毛越飞越高:“我不是很明白,他们明明并不喜欢我,还或明或暗地诋毁过我,为什么还要来邀请我去他们的沙龙?而我又为什么要同意。哦,勒布伦小姐?福尔摩斯你还记得她吗,她喜欢我的画,却无法赞成我的作风。她邀请我去她家,就是想让我聆听她那绝大多数人都奉为真理的箴言。还有那个阿尔蒂尔子爵,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一件艺术品,还是不符合主流取向的冷门艺术品。”

福尔摩斯毫不犹豫道:“你不是。”

“我当然不是。”林蒙还不忘有来有往地说道:“你也不是。”

福尔摩斯看向她,用并非自嘲的语气缓缓说道:“我尽管沉浸在我自己的世界中,追逐着真相的脚步,可我还是很清楚,我在旁人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性格孤僻,不解风情,不懂浪漫,只是普通乡绅出身,没有恒产,职业还是我自己独创的,这样的我绝非丈夫的理想人选。”

他有着敏锐的观察力,还有高超的推理能力,能够看透她,也同样不会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林蒙有点惊讶,然后更多得是喜悦,作为回报,她也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热爱自由,追求刺激,做的事情往往惊世骇俗。我无法想象我自己和锅碗瓢盆打交道,更和传统意义上的家庭格格不入。我从前从没奢望过会遇到一个真正理解我,尊重我,并与我志同道合的人。”至少这辈子是这样啦。

福尔摩斯仍旧是克制的,过于坦诚的:“我崇尚理性,一直以来认为感情作用会影响清醒的理智。”

林蒙脸色凝重起来,然后她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我宣布,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你现在可以亲吻莉莉·伍德小姐了。”

下意识屏息的福尔摩斯:“……”

林蒙再不要那么磨磨蹭蹭下去了,她脚步轻盈地来到了福尔摩斯面前:“我只是觉得我要是再不一锤定音,福尔摩斯你怕是都要坐上回伦敦的火车了。那么,你愿意还是愿意呢,侦探先生?”

侦探先生当然是遵循他内心的第一想法啦。

然后,他第二天下午还是坐上了回伦敦的火车。

林蒙没觉得哪里不对。

史都华德·霍尔心道:‘你们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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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伦敦,贝克街221B。

一大早地就有委托人上门,华生拿好了笔和笔记本准备做记录,不过他越看委托人越觉得眼熟。这让他忍不住问道:“这位小姐,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委托人叹了口气:“华生医生您不记得了吗,我曾是肯特郡亚尔维斯子爵家的女仆,我叫莉莉。”

华生恍然大悟:“啊!是你!我想起来了。”他还记得那个案子,福尔摩斯没有让他发表,说是案子还有疑点。想到这儿,华生便问道:“你这次来是为了亚尔维斯子爵案么?”

福尔摩斯坐在一旁不发一言。

莉莉踌躇了下,才缓缓说道:“算是也不算是。该怎么说呢,我之前交往了一名叫西格森的男朋友,他说他自己是名落魄的小提琴手,可他忽然有一天不见了踪影,我回想起来发现他和我来往,多是围绕着亚尔维斯子爵案打转,我便想他八成和亚尔维斯子爵案有关——华生医生,您怎么了?”

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