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猎鹿帽(2)(第2/3页)

福尔摩斯补充道:“右边诊所最近一段时间出过医疗事故,被报纸报道过。”

林蒙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右边的台阶也有被磨薄的痕迹,只是痕迹没有那么新了,再者这两家诊所开了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如果右边的生意一直以来那么差的话,那它早就搬走了,也不可能之前陆续有病人上门。至于被报纸报导的医疗事故?如果自己没推断错的话,做戏做全套的琼斯助教必然会选择右边这一家。

果然如此。

琼斯助教带他太太,选择来右边那家诊所看病。

言语间,琼斯助教先是暗示自己是剑桥大学医学系的讲师,认识好几个心脏病方面的权威,又一上来就说他妻子得了心脏病,被医疗事故折磨不清的看诊医生,一听以为他找权威确认过了,而琼斯太太描述的病情,好像也是那么一回事,看诊医生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带着做下了诊断。

这么一来,琼斯助教的嫌疑就更大了。

林蒙抿着嘴从个人诊所出来,冷淡道:“他若是将放在女护士身上的精力,放到病人身上,就不会沦落到成为帮凶的地步。”

福尔摩斯扬了扬眉:“伍德,你不必这么苛责派克福特医生,他显然因为之前的医疗事故有了阴影,而且生怕他妻子的父亲,同样是他的资助人发现他和女护士的丑事。像他这样的人精力有限,如此一来又怎么分得出更多精力呢。”

林蒙:“哦?”

福尔摩斯往下走,一边等马车过来,一边和林蒙解释了他是怎么演绎出派克福特医生的诊所,是由他岳父资助的一节。这点林蒙并没有看出来,她更多是推断出了琼斯助教,给琼斯太太用了什么药物,才让琼斯太太出现了心悸的病症。

在听了福尔摩斯的演绎后,林蒙也不禁佩服道:“如果你成为侦探的话,那么世界上的其他侦探,都会在你面前黯然失色。”

福尔摩斯摆摆手:“你未免言过其实。”

林蒙不置可否:“你就当是我对你的寄语——如果你以后真的成为一名侦探的话。”她是认为“歇洛克·福尔摩斯”这个让她记得的名字,和侦探这个词摆在一起完全没有违和感,比什么化学家要顺耳得多。

福尔摩斯一笑,看到马车过来了,就招呼林蒙道:“来吧,伍德!”

坐到马车上,林蒙将自己对药物的推断说了,但如果将琼斯助教定死的话,他们还需要更有力的证据,也就是琼斯助教最后毒死琼斯太太的毒药。那么关键问题来了,琼斯助教有没有“毁尸灭迹”?

如果有的话,那林蒙认为他们得有后备计划。

顺带着,林蒙认为她回头得去上几堂法学课。倒不是说她以后也去做个侦探,她只是习惯性地掌控全局。

福尔摩斯两手的指尖合拢着,这是他沉浸于思考问题时的习惯,片刻后他道:“我记得费尔太太说琼斯太太的尸体,是在她去世后第三天下葬的——”费尔太太是热情过了头的邻居太太,她很喜欢帅小伙上门去恭维她。

林蒙将那段画面抛开,转瞬明白了福尔摩斯的意思:“他以为计划万无一失,就没有急于将妻子下葬,所以很有可能他还没有处理药品。”

福尔摩斯没有轻易断言什么,他只是动了下手指:“我想我们得回过头来考虑他这么做的理由。”

林蒙往椅背上一靠,琼斯助教是个赌棍,他杀妻的理由无外乎是谋夺妻子的财产。他一有了钱财,肯定会立马去赌的,尤其是他这段时间以来都在忙活潜移默化杀妻一事,那么等到他目的达到,这种迫切心理尤甚。

但是林蒙总觉得这其中有哪里微妙的不对劲,她仔细想了想,都抓不住那“灵光一闪”,只能先将这个感觉记下来,之后再来仔细推敲。

接下来,林蒙和福尔摩斯兵分两路。

林蒙去调查琼斯太太那边的情况,福尔摩斯则去追踪琼斯助教。

林蒙这边进行得很顺利,她没有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琼斯太太的娘家。琼斯太太娘家那边既有伤心的家人,也有不平的家人。

愤愤不平的,是琼斯太太的弟弟费林·马尔科。

原来琼斯太太的大伯当年有留给琼斯太太一笔财产,是股票和债券。其中就股票而言,琼斯太太哪怕只能动用利息,每年也有将近一百五十镑的收入,要知道此时普通的三口之家,每年有一百英镑就能过得很好了。

如今琼斯太太去世,按照琼斯太太的遗嘱,这笔财产就都留给了琼斯先生,这让琼斯太太的弟弟费林·马尔科怎么甘心。

愤恨间,费林·马尔科还说漏了嘴,说之前琼斯助教赌博上瘾,气的琼斯太太连夜回娘家时,琼斯太太还说要更改遗嘱呢。只是没想到之后琼斯助教仿佛一夜之间悔改了,琼斯太太这才没来得及改遗嘱。

这番话,无疑是更加大了琼斯助教的嫌疑。

林蒙还多问了句费林·马尔科,他姐姐琼斯太太拥有的是什么股票和债券。

如果琼斯助教想要变现的话,她就可以知道她去哪儿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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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福尔摩斯匆匆如风地回到学校,和林蒙汇合时,林蒙仍旧是光鲜亮丽的模样,相对的福尔摩斯就像是去外面疯玩了一天的熊孩子,裤腿上溅了不少泥,但他的神色是明亮的。

林蒙一瞧就拍掌道:“看来你带回了好消息。”

“是的!”福尔摩斯兴奋道,“琼斯助教他徒步去了有黄橡树的地方,同时还有红砾土,和一条小河。如果我能事先知道剑桥郡的土壤分布就好了,不然我就不会花费那么长时间了。当然了,我还是找到了目标地点,并找到了挖掘过的痕迹。”

“做得好,福尔摩斯。”林蒙心念一转,“我想我们需要让警察捉个现行,不然的话,哪怕我们俩将实打实的证据摆在他们面前,他们都不会相信的。”

福尔摩斯搓搓手,难掩激动:“伍德,我不能更赞同了。”

这会儿琼斯助教还在桥牌俱乐部打牌,林蒙需要给他送个纸条过去,只是这个俱乐部是会员制的,寻常人不好进出。但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林蒙转眼就去找了之前绿了别人也被别人绿的大个子,杰夫·格兰特。

杰夫·格兰特的叔叔就是琼斯助教的牌友,而且还是琼斯助教的欠债人,否则杰夫·格兰特哪会那么容易,就得到一间实验室的使用权。

林蒙和福尔摩斯找过去的时候,杰夫·格兰特正在实验室写报告。

“嘿,杰瑞米。”

杰夫·格兰特:“……我叫杰夫·格兰特!”

林蒙讲了来意,杰夫·格兰特喷气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们!你们俩也休想拿之前的事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