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3页)

低头再一看,果然,这该死畜生又在他身上拉撒。

云卿卿侧头就见到这个情景,忍不住笑出声。

也不知道这兔子怎么回事,见到他就跟见到仇人一样,挨着他就要报复他。

翠芽和李妈妈也拼命忍住笑,一人去把兔子接过来抱下去清理,一人已经去喊热水。

“是不是因为你从窝里抓了它,所以记恨了你。”云卿卿笑得不行,络子也丢开了,靠在他肩头看他黑脸,还抬手去描他凶凶的浓眉。

“肯定不可能无缘无故的。”

她如是说着,许鹤宁闻言却是联想到什么,眸光锐利了些许。

这世上可不就是有因有果,他曾经也觉得皇帝对自己太过纵容。

云卿卿可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跟他说起昨夜里自己变成醉猫的事:“我都不好意思去见娘了,从来就不知道自己会醉成那样。”

“那晚上你再醉一回给我瞧瞧?”他收起那些让人不悦的思绪,在她脸颊上轻轻啃了口。

就跟她的脸是什么可口的果子一般,却被她嫌弃推开。

“你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我方才发现,小日子来了……”她说了一句,下刻脸就皱成一团。

推迟了半个月,她还以为是怀上了。

许鹤宁先是一愣,然后笑得肩膀直抖,故意低头在她耳畔吹气说道:“云卿卿,到底是谁在乱想,我就是想看看醉猫是什么样的,难道你还想要酒后什么?”

什么什么?

她抬头,在他蔫坏的笑容中慢慢红了脸,好半会,垂了头小小声说:“李妈妈说最好不要饮酒,可能更不好怀上,也可能会对胎儿有影响。所以你最近也不许喝酒,不然不让你近身。”

笑着的许鹤宁就倒抽口气。

她这邀请的语气,恨不得现在就先把人扑到啃个干净!

但她小日子,可容不得他乱来,而且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同样有那么点失落。许鹤宁难得定力十足的去沐浴更衣,吃了碗面条,去找刘灿。

昨夜本来是要给他接风洗尘的,结果自己没能回来。

云卿卿听到他要到客院去,也穿上披风要跟着过去,说要找李若悠说话。

许鹤宁怕冻着她,给她塞了汤婆子,还执意要背着她过去,说是好歹背后能挡风。

于是,刘灿好好地就先被黏黏糊糊的夫妻俩给闹得牙酸。

云卿卿不好意思从他背下来,理好衣服喊二弟:“若悠呢,我来找她玩儿的。”

刘母已经听到她的声音,笑吟吟来拉着她手带到李若悠的屋子里。

许鹤宁则直接让刘灿找个安静的屋子说话。

客院是个小两进的院子,第一进有个小书房,兄弟俩就到了那儿。

“我从浙江带来的酒。”刘灿居然还在书房藏了酒,应该是昨儿就在这里呆过。

许鹤宁一手压住了,说:“你嫂子不让我沾酒,说要对孩儿不好。”

嗯?刘灿嘴里就啧一声:“今儿哥哥是来炫耀的不成?”

“我就是来问一句早该问的话,你是知道了我身世,才和太子合作那一次?你究竟什么时候发现的,到现在也还不愿意说吗?”

他单刀直入,眉峰再平和,都还是带着棱角的,刘灿拎着酒坛的手明显抖动一下。

下刻,刘灿就在他注视中苦笑:“义兄知道了。就在昨儿,我还在想我能瞒多久。”

许鹤宁神色淡淡,不见生气,再平静不过。

刘灿把酒坛放下,身子靠近椅子里,眼睛朝上看,看着那绘彩的横梁,但视线并没有聚焦。

“早在你去军营,我得以正大光明做生意营生,接触了几波商人后,就察觉到他们嘴里的许家和义母描述的许家有些不一样。”

“做生意,商人逐利,南来北往,我自然也遇到从西北来的商人。因为义兄你是许家人的关系,我就总爱旁敲侧击从那些商人那里打听许家的事,有一次听到许恒下葬的时间并不对,就开始留意了。”

“但是那时我顶多是在想,哥哥你不是许家人,而你也没有归宗的打算,故此一直也就没提。”

刘灿说到这里,不知是想到什么,笑了一声。

“直到你成为侯爷,我听闻陛下厚待,还给你赐婚了阁老家的姑娘。当时我其实就觉得不可思议,然后就想如果许恒不是义兄的生父,那义兄生父是何人?为何借用许恒的名字?亦想起了陛下当年下过江南,在浙江逗留,那段时间正好和许恒在嘉兴逗留的时间段重合。”

“就在我准备让人去西北看能不能查出到什么关联的时候,得知义兄要收拾太子和大皇子。正好太子找我,说想拉拢你,因为你在朝廷里孤掌难鸣,但你不接受他的好意。”

“我当时是怀疑义兄是皇帝的骨肉,想着大皇子是无缘皇位的,而太子既然知道你要算计,还找我来说这话,算是推心置腹。我就想,帮一次无所谓,起码让义兄你先别和储君对上。”

许鹤宁听到这儿,全都明白了,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白玉佩道:“你现在来京城,不是什么特意赶来过年的,是因为刘富被陈鱼抓到,怕我查到身世,特意来看着我?”

刘灿闻言毫不避讳点头,视线落在他脸上:“我怕你体内余毒未清,然后再一冲动,闹了个不好收场的局面。而且我还知道刘家出事躲京城来了,我已经让人在查,或许这些日子就能有结果。”

然后就露出个再温和不过地笑:“当然,也是想来跟你过年的。”

“你这小子,先前可没有一句实话。”

许鹤宁无奈摇摇头。

“我是义兄的智囊,关键时候是不能掉链子的。京城里妖魔鬼怪横行,即便陛下那头偏心义兄,可帝王心思难测,陈鱼又是只用拳头说话的主,弟弟怎么能放心。所谓双拳难敌四脚,加我一双,好歹能打个平手吧。”

刘灿如是说,许鹤宁就伸手去把桌上的酒坛拎过来,一掌拍开封口,两指夹了杯子放下就要倒酒。

“不管如何,今儿这酒我得跟你喝了。”

外头却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紧接是门口就响起云卿卿朝里的喊话:“许鹤宁,你是不是躲里头喝酒了!我听说二弟带了好酒进京!”

许鹤宁当即把酒坛子就塞刘灿那,还往他襟口泼了一些。

刘灿:“……”

门被打开,云卿卿进来就闻到酒味,柳眉倒竖看心虚笑着的某人,而她身后传来怯怯地一声:“表哥……你手伤还没好,郎中不是交代不能喝酒的吗?”

刘灿低头看了眼自己已经被酒打湿的衣襟,他要说没喝,李若悠会信吗?

嗯……他为义兄两肋插刀,义兄反手就插他两刀。

收到刘灿幽怨眼神的许鹤宁扭头,很不要脸拍着胸脯和云卿卿说:“你闻闻,我真没喝!我答应你的事,哪回没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