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3页)

可他是恶鬼,会吓到她的。

许鹤宁想要推她,可抱着他的姑娘抬头,踮起脚,吻落在他唇上:“我不怕你啊。”

“——卿卿!”许鹤宁在睡梦中坐起身,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他耳边,“你做噩梦了?”

而他也和梦里一样,正被人抱着。

他有些呆呆地,好半会才僵硬着转动脖子,云卿卿焦急的面容就映入他眼中。

“你梦到什么了,还喊我呢。”她用手指去按了一下紧皱的眉峰。

她今日也被吓不轻,结果她没有做噩梦,反倒是他梦魇了。

指尖温热的温度传来,许鹤宁伸手去握住,放在唇边缓缓地亲了亲,终于有了真实感。

“是做梦了。”他闭了闭眼说。

在母亲那里,他心里就记挂着她。随着时间推移,越见不到她,他就觉得越发烦躁,心里乱得很。张太医再一靠近,所有的情绪就爆发了,从来没有过的、很迫切的希望见到她。

梦里大概也是这样吧,因为不见她,感到不安。

许鹤宁知道自己这种状态不对的,以前也知道,只是那个时候的他抗拒任何人多亲近自己。甚至不愿意面对母亲,觉得是他连累母亲才落入危险,还觉得自己会让其他人也陷入危险,只想自己一个人呆着。

可现在,他觉得呆在她身边才是安心的。

他说过,不能让她再担忧自己。

云卿卿见他鬓角都汗湿了,抽开手拿帕子给他擦冷汗,打量了他几眼说:“你没有事吧,怎么感觉你表情好严肃。”

严肃吗?

是不是又有点吓人,她是个兔子胆。

许鹤宁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是扯出一笑来,说:“没有,你看,这不就笑了。”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一个笑有多傻,那张本来清俊的脸,都无法叫人直视。

云卿卿扑哧就笑出声,指尖点在他嘴角上:“没见过笑得那么傻的。”

许鹤宁望着她面上的笑如花绽放,不自然的嘴角不知不觉扬起弧度,像春风吹化了冬雪,再温柔不过。

“卿卿……”他把人再抱到怀里,低头亲吻她眉心,贪恋她在自己怀里温暖的感觉。

他深深的意识到,有她在,他心境才会平和。

**

陈鱼在窗下蹲着,都蹲到自己睡着了。

等到云卿卿一开窗,探头往外看时,差点被他那颗黑乎乎的脑袋吓得叫出声。

待看清楚人,她诧异跟身边的许鹤宁说:“三弟怎么睡这。”

在夫妻俩的围观中,陈鱼也醒来了,一个激灵站起身,脑袋撞到窗扇上,哎哟叫唤着疼。

许鹤宁唇角抿得笔直,大概猜到陈鱼睡这里的原因。

他淡淡地说:“你快进来,像什么样。”

陈鱼听到他的声音,彻底清醒了,偷偷观察他几眼。发现他神色一切正常,就是比平时严肃一些,忙不迭就往里去。

翠芽忘记了陈鱼在窗子下的事,给云卿卿端来温着的压惊茶,懊恼自己粗心了。

而托盘里,还有碗浓稠的药。

“侯爷,老夫人说您的药煎好了,让您以后都得按时喝。”

陈鱼看着那碗药,就有些紧张,云卿卿已经奇道:“你哪里不舒服,要喝药?”

“估计是娘怕我老了得风湿,驱寒的。”许鹤宁抬手就去端了药,二话没说都灌到嘴里去。

云卿卿没有多疑,还顺手去捏了个梅子塞他嘴里:“去药味。”

不怎么爱吃甜的许鹤宁没吐出来,而是很认真地含在嘴里,按她的要求去苦味。

云卿卿余光扫到他严阵以待那种表情,莫名觉得他有点可爱。

怎么吃颗梅子,吃出跟办什么大事的郑重来。

陈鱼见一切顺利,是彻底松口气,感觉张太医医术可能就那样了。他义兄现在看着,不就没事的人一样。

“老三,你亲自跑一趟,去跟许尉临说,我会给陛下去折子,告诉陛下许家想要替他分忧西北赈灾的事。大皇子既然这两天有动作,肯定是陛下要放他出来了,毕竟先前的事情压下去,大皇子养病太久反倒引起怀疑。”

“你让他明日,带两车礼物过来。”

午间的事还是要个结果。

大皇子那里是不可能便宜他的,让他把囊中的许家让出去,简直做梦。

大局他还是懂的,至于许尉临嘴里说的许家剩余一半财产……他就发笑,目光深幽,心头又被郁懑笼罩。

许尉临愿意让一半,他可不愿意只要一半。

用过晚饭,许鹤宁就去写折子,云卿卿被他也拽到书房。她发现,今天的许鹤宁边得十分缠人,晚上用饭的时候,他也是像中午那样非要她坐腿上。

满屋的丫鬟看着直笑,差点没臊死她。

“你还没写完呢,我都被你捂出汗了。”还被他按坐在腿上的云卿卿发出不满,拿脑袋蹭他下巴。

许鹤宁差点笔一歪,要把最后一行字给毁了。

“不许动,再动,这折子就要写一辈子去。”

他的话一点也不夸张,美人再怀,他虽然安心,同时却也心猿意马。

她又香又软,让人恨不得咬几口。

云卿卿闻言,是真不敢动了。

等到最后一个字手笔,两人都同时长出一口气,他们都一愣,旋即一个抬头一个垂眸,在彼此相视的目光中都笑了。

“你可真是,既然不好写,还得抱着我干嘛,还能长翅膀飞了!”

云卿卿笑得靠倒在他肩头,许鹤宁把笔直接丢地上,低头啃她耳垂:“别想飞,有翅膀也给你打断。”

“许侯爷好大的官威!”云卿卿被他闹得直笑。

两人正闹做一团,许母身边的丫鬟来请他,说是有要事找。

婆母只请许鹤宁一人,云卿卿识趣得很,也能脱身了,高高兴兴就送他出门,自己回屋去。(?°???°)?最(?°???°)?帅(?°???°)?最高(?°???°)?的(?°???°)?侯(?°???°)?哥(?°???°)?整(?°???°)?理(?°???°)?

在她身影看不见后,许鹤宁才慢慢往外走,边走还边扯了扯衣襟想,一会还回去缠着她。

许母再见到儿子,发现他精神不错,面上露出笑容,可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宁哥儿,张太医离开的时候,说他会去翻查医书。你的情况不常见,要根治就要找到正在的病因,在这段时间,他让你尽量先别有子嗣。”

等人坐下,许母有些艰难地开口。

许鹤宁动作一顿,错愕了片刻。他盯着闪动的烛火,已经明白太医的意思:“他怕对孩子有什么影响?”

“张太医说他一开始是觉得会有的,可后来你突然走了,让他觉得不像他想的那种症状,然后问了我许多关于你的饮食……说也有可能是误食了什么东西,大概就是有毒性的,也会导致你出现易怒的情况。他说后者找到方子,去毒就好,也对子嗣不会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