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别叙(第2/2页)

二人低声讨论了一番北方和南方的局势,逄枭将自己能想到的危机和应对方法都嘱咐给了季泽宇,季泽宇也同样,将对南方情况的猜测也细细的说给了逄枭。

二人讨论到战事兴起之时,几乎要控制不住说话的音量,还是怕说话的声音太大惊动了外面的探子才堪堪压抑住。

两人直将情报都交换完毕,看着天色不早了,季泽宇才起身告辞。

逄枭站在窗畔,目送季泽宇的身影隐秘与夜色之中,许久才收拾了心情轻叹着回了卧房。

其实他和季泽宇都故意避开了沉重的让人窒息的话题。

他们谁都不能保证,以后还有活着见面的机会。

可是身为武将就是这么无奈。谁让他们生在了乱世。

逄枭轻手轻脚的回了卧房,他怕自己身上的凉气惊到秦宜宁,站在屋门口好一会儿,确定自己的身上不凉了,才蹑足回到床畔。

他和季泽宇压低的说话声也丝毫没有惊扰到秦宜宁。

垂眸看着秦宜宁香甜乖巧的睡容,逄枭的心已经被温暖柔软的蜜水包围,他放轻了动作,悄然躺在她的身旁,因知她前面,所以并未太过靠近,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她。

再多的烦躁,只要呆在秦宜宁的身边,逄枭都能很快的调整好心情。

就算为了保护秦宜宁和他们的孩子,此番南行他也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逄枭和秦宜宁所带的队伍次日便启程了。秦宜宁坐在马车里,没敢直视垂泪的孙氏和马氏,只是对秦槐远笑了笑,又对秦槐远身旁不远处的曹雨晴点了下头,就拉上了暖帘。

待到队伍离开城门时,就连天公似乎都感受到离别的伤感,飘起了絮絮的雪来。

逄枭端坐马上,在城门前交了路引,带领着车队缓缓离开京都。

而一身灰鼠披风的陆衡站在城门内,将半张脸藏在风帽之中,面无表情的看着秦宜宁所乘的那辆马车缓缓驶远,才转回身。

“爷,天寒了,您仔细身子。”随从殷勤的撑起油纸伞来遮雪。

陆衡也不回答,只面无表情的走在青砖路上,许久才道:“梁城的人都安排妥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