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大结局(第2/4页)

婠婠一边吹,一边垂眸去看黄药师表情,没有人能受得住她的凤求凰。

可黄药师偏偏还是往日清隽无俦的模样,只是眼底少了几分清冷之意。

他似乎在笑,但不是以往的冷笑,现在的笑更像是走狗斗鸡的纨绔看到了旁人在斗蛐蛐,兴致来了,便想伸手逗一逗笼中的蛐蛐。

这种感觉让婠婠很是不爽。

这是对她魅力的侮辱。

风月之中最怕遇到这种事,你千种风情,他不动如山,像是雕塑一般。

眼前的黄药师虽做了一些撩人的动作,可那些动作仔细想起来,是逗猫逗狗的,想看她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的试探。

婠婠放下玉箫,轻叹一声,直直地看着黄药师,幽幽道:“师父要徒儿做师父的人,师父又不为所动。”

“师父想学柳下惠,徒儿可不是那等白抛媚眼给瞎子瞧的人。”

话音刚落,婠婠便丢了玉箫,欺身向前。

她从来不信,有她撩不动的人。

柔弱无骨的小手刚想往下,便被那人骨节分明的手攥住了。

夜色深沉,那人的眸光却很亮,看着她,挑眉道:“我果然收了个好徒弟。”

婠婠弯眼笑道:“都是师父教的好。”

才怪,她才没有黄药师那么怪的脾气。

许是没了兴致,黄药师松了她的手,从床上起身,背对着她立在窗户下,道:“收拾一下,该走了。”

……果然黄药师这厮刚才的举动,是把她当猫儿狗儿一样的逗。

就是想看看,她的胆子大到何种程度,以及世俗礼法在她心里是什么位置。

很显然,在这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时代,她视礼法为粪土,能毫不犹豫对自己师父出手。

她的邪,比黄药师更甚。

婠婠掐着嗓子道:“师父且等一等,徒儿换身衣服,梳洗完毕后再与师父一同走。”

本性已经暴露了,再在黄药师面前装乖巧不谙世事的小徒弟便不合适。

婠婠去衣柜里翻找衣服。

少年的房间很考究,衣柜里衣服更是让人眼花缭乱,婠婠选了件月白色衣裳,正欲去换时,发觉窗台下的黄药师已经没了踪迹。

难不成是她高估了黄药师的忍耐,现在便丢下她不管了?

想了想,婠婠又觉得不会。

她的邪,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投了黄药师的脾气的,毕竟黄药师自己也是个怪人来着,有什么可嫌弃她的邪气与乖戾?

多半是避嫌——哪怕他是背对着她的,可终究还是同处一间房子,他是能听到她换衣服的声音的。

假正经。

婠婠腹诽着,慢腾腾换了衣服,磨磨蹭蹭对镜理妆,弄完这一切,她才打开房门。

外面的人已经被黄药师料理过了,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不断呻/吟着,原来对她下手的少年,此刻也不知所踪。

想来是见识过黄药师的武功后,慌不择路忙着逃命了。

婠婠笑了笑,穿过哀嚎的人群,走出房门。

院子里的守卫也被黄药师一并清理了,一路畅通无堵,府门外,黄药师负手而立,玉箫垂着流苏。

婠婠道:“师父,咱去哪?”

黄药师斜了她一眼,道:“你想北上?”

婠婠笑眯眯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她的本性暴露的很彻底,再去装岁月无忧愁的少女就有些违和了,这么好的环境摆在这,她不去做一番事业,委实可惜了。

“汉人势弱,鞑子猖獗,凡我华夏子民,个个都可应势而起,荡平乱世,重建昌明。”

黄药师冷笑道:“你想做第二个武则天?”

“师父,你这句话就埋汰人了。”

婠婠看着黄药师,笑眼弯弯。

她还是翻了史书才知道,她那夺了大唐江山的徒弟战绩并不光彩,不过是占了第一位女帝的名头罢了。

外战丢了大片疆土,内斗搞得人心惶惶,若不是大唐的底子厚,又有天降紫微星李隆基横空出世,只怕这汉人江山便交代在她徒弟手里。

可惜那紫微星前期当政与晚期执政完全是两个人,一手将大唐推至顶峰,也将大唐送入地狱,好好的半年时间就能解决的安史之乱,硬生生被他打了八年。

也就是唐朝家底厚,经得起这么折腾,换了其他朝代,早亡国了。

早知如此,她该多叫她徒弟向李世民学习的。

她的徒弟及不上李世民,与她相较,也算不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毕竟她在唐初,是一个连李世民都颇为敬佩的人物。

婠婠道:“李世民有一句话说得好: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武则天的例子,倒是告诉了我不少东西。”

黄药师眯眼打量着她,道:“口气不小。”

婠婠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是口气大,是这个时代的人,真的太菜了。

窦建德李密宇文家族那帮被李世民寇仲打得满世界乱窜的人,若是生在这个时代,必会感动得泪流满面。

更别提她了。

婠婠问道:“师父是与我分开去桃花岛,还是与我一同北上?”

若是在以前,她觉得以黄药师的脾气,多半会把她丢在路上不管不问,但经历了今日的事情后,她对黄药师的孤僻印象彻底改观了。

黄药师此人看似放荡不羁,不尊世俗礼法,但忠孝乃大节,他最是推崇,更念着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义,要不然,也不会跟了她一路,在这种复杂环境下救了她。

只是黄药师虽推崇忠孝,可不知在闹什么别扭,就是不肯干涉战事,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想了想,婠婠觉得是黄药师多是被大宋皇帝伤了心——黄药师不仅武功高,才学更是一等一的好,年少闯荡江湖之际,或许一腔热血向大宋天子提过建议。

然而大宋内部早已腐朽不堪,持才旷物的黄药师注定不被重用。

又或许是黄药师曾想过力挽狂澜拯救万民,而百姓的反应伤透了他的心,让他寄情山水与武功,再不理王朝更迭的惨剧。

斟酌片刻,婠婠道:“民族危亡,匹夫有责,拯救的不是这个烂到骨子里的朝代,更不是愚昧无知的刁民,而是那些生性善良,却被人欺辱到家门的汉人。”

“师父若不想去,我便一个人去。总之,我才不要活得悄无声息,死也死得无人知晓。”

其实世人对魔门有误解,认为魔教的人都是一些霍乱天下之人。

魔教才不是这样,他们只是瞧不上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虚伪小人。

世人为儒家所累,他们追求真性情,爱得痛快,恨也彻底,若是得了天下,也会为万民谋福祉。

毕竟一个不以百姓为先的朝代,是存活不了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