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祸害人竟然是她

陈凤霞跑出去就没回来,马半仙躺在床上睁眼说胡话,陈志国下午把李小琴抱去医院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个家就只有陈玉芬是清醒人。

今儿也累一天了,陈玉芬从房屋里端洗脸盆、香皂、毛巾去后院的洗手间洗澡,走到后院时听到院子开锁的声音,以为是陈凤霞回来了,陈玉芬放下洗脸盆跑回前院,看到陈志国出现时大吃一惊。

“哥,你回来了?嫂子她咋样了啊,诶,哥……”陈玉芬快步走上去,陈志国顾不得跟她回话立刻上楼。

陈玉芬知道一定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不甘心的拦住了陈进财,“进财哥,我哥带着你们慌慌张张回来,是做什么呀?我嫂子是不是死了呀?看我哥神情……”

“别胡说,你嫂子好得很。”

“什,什么?”陈玉芬瞪大了双眼,没死?都那样了还没死,大哥急匆匆回来难道是……

陈玉芬的脸孔由于一瞬间紧张而变得苍白,陈进财怔了一下,问,“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嫂子没死很让你意外吗?”

陈玉芬楞了一下,随即笑了,“瞧你说的,我可不感到意外吗?出事时嫂子不省人事,谁都以为必死无疑,现在听到没事了肯定感到惊讶啊。”

陈进财点了点头,迈步往楼上走了。

洞房里,古老头和陈志国围绕一景一物寻找蛛丝马迹,地上掉的头发丝也捡起来仔细辨认有没有问题,觉得可疑的,就用银针试毒的方法,银是一种化学性质极其稳定的金属金,能与与硫发生化学反应,虽说没有那么灵的验毒功能,却也是目前更好的验毒方法。

古老头突然在床头摆放柜前停住,盯着柜面摆放的一束鲜花,古老头闻了闻,随即眉头皱起来,吃过的碗已经收下去并且清洗干净了,想在碗上找出毒物的残渣已经行不通了,洞房里除了花香味再无别的,奇了怪了,这花香味怎么那么古怪?

“志国,今天吃的是什么菌子?”古老头寻思一番,随即像在梦中被惊醒似地,他睁大了眼睛,转头,望向正在床底下检查的陈志国。

“山里野生菌子,有干巴菌,山鸡枞,黄牛头,牛肝菌,还有见手青……”

“见手青?”

“对。”

古老头眉头皱得更深,陈志国预感到他已经想到了罪魁祸首,他上前走了两步,站在古老头的面前紧紧盯着他,“你怀疑是吃见手青中毒?没错,见手青是能吃菌中的最毒的,不过这十里八村很少有吃菌子中毒的,更别提是吃见手青中毒的了,因为它的毒性,村里人发挥了超乎寻常的办法来破解毒性,最常见的方法是水煮,下油锅炸,再回锅炒炖,大家都吃了,就小琴出事了,怎么这见手青就独独闹她?这不合理啊。”

“你说的没错,这种菌子炒不到火候,就会让人产生幻觉,行为失控,说胡话,但是为什么大家都吃了没事,就小琴有问题,得结合这束鲜花来破解。”古老头胸有成竹的指着床头柜的鲜花说。

在场的人怔了一下,意思是见手青其实单独吃没有问题,但是李小琴吃了后因为洞房里花粉过重所以二者产生了化学作业,中毒了?

陈志国慌了,紧追古老头问,“古医师,你快往下说。”

“很多人都说,不合适的食材搭配一起吃会变成病因,也就是传说的食物相克,实际这个说法都是谣言,是站不住脚的,但我们中医讲究阴阳五行,相生相克,有的人体质特殊,也就是说,可能某两种食物搭配一起别人吃就没事,他会出现呕吐、腹泻的情况,则是他体质虚寒,双倍的寒凉损着他的脾胃了。一开始听你们说都吃了菌子结果小琴出事了,我就在想是不是她特质特殊,吃菌子时有掺杂了什么一起入肚。但是追究下来,小琴这一天吃的好像只有菌子炖鸡肉,这就让人百般思索都不明白了。不过,当我进入这房屋里,一股子浓郁花香,又瞅着这花里有月季,夹竹桃,百合,丁香,这些花单独摆放在房屋里久闻都能引起头晕,使人昏昏欲睡,这全部都凑合一起再加上小琴吃过见手青,在我们中医看来是比较麻烦的。”

听着古老头的解释大家猛然清醒的样子,这几样花都是香味浓烈的,久闻可引起头晕,对高血压和心脏病人都极为不利,其中夹竹桃不仅闻久了使人昏昏欲睡,接触到它分泌的乳液还能使人中毒,月季花更是闻久了让人产生胸闷甚至呼吸困难,洞房里的窗户关得严实,房门又关闭的,怪不得李小琴会昏迷不醒啊。

这件事情到现在已是板上钉钉落实了,李小琴压根不是谁下毒,谁在洞房里待久了都会引起头晕的,一幢看起来属于预谋的案子实际是他们多虑了,在场的几个战友和古老头均松了口气,大家赶快把窗户打开,以便通风散味,花束也拿了摆门口了。

陈进财摆花时感觉一阵风从身边带过,抬头一看,陈志国匆匆往下楼走,陈进财站起来追上去,“志国,你做什么去?”

“哥,我嫂子怎样了?哥,你去哪里呀?”陈玉芬在楼梯口徘徊不定,楼上传来噔噔瞪脚步声,抬头看到陈志国面色严肃快速下楼,她赶紧跑过去追问情况,陈志国仍是顾不及回应,匆匆走出院门没入夜色中。

陈玉芬心里非常烦乱,这一刻终于沉不住气了,直接手扶扶梯噔噔瞪跑上楼,在洞房门与陈进财碰到,她急急的问,“进财哥,我大哥急乎乎出去做什么呀?我嫂子怎么样了啊?医生有说她是什么原因昏迷不醒吗?”

“这花真是害人不浅啊。”古老头从洞房里出来,走到门口时瞥见摆在地上的鲜花,他叹了口气说道。

“鲜花???”陈玉芬吃惊不已,指着地上的鲜花,“意思我嫂子是闻鲜花出的事?”

陈进财点点头。

一瞬间,陈玉芬的面色变了灰色,“所以说是我姐要害嫂子?真不敢想象,她,她居然这么恨嫂子……”

“你说什么?”陈进财震惊极了。

“我哥说接亲需要一束鲜花,我本来要准备的,我姐说让她来吧,我就没插手了,她去山里采摘的,她以前可是什么家务活都不想插手的,没想到这次变勤快是带有目的性的,也怨我,若是我坚持一点,嫂子也不会被祸害了。”陈玉芬语气中倍感自责和愧疚。

“她没有来我这儿。”知青队里,徐建设嘴巴一撇,翻了个白眼,当着陈志国的面又说了几句埋汰的话,“你找到她了也请转告她,我是知青,将来回城可是要听从父母的安排娶妻生子的,让她死了那条心吧,一个乡村姑娘,也没个能力生存,谁会要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