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2/3页)

钟虔看着她的眼睛几乎都能把她生吃了,他年纪还小,十六七岁骄傲自满,正是不服输的时期,不甘愿被比下去。

一段日子不见,顾盼发现这个性格恶劣不太听话的钟虔个子又拔高了不少。

其实这个人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虽说混账了些,但是勉强算得上有骨气。

临死之前还坚定拥护太子殿下,且奉命守在东宫,死死护着当时已有身孕的原主。

钟虔说不过她,很是气恼,“既然相看两厌,就请你以后少出现在我面前,省的败坏我取乐的兴致。”

顾盼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怼回去,“你有病吧。”

钟虔气的头顶生烟,连身边的美人都顾不上,推开美人,挡在顾盼面前,凶神恶煞的说:“你才有病!!!”

“三弟,请你弄清楚,是你先拦着我不让我走,并不是我有意来碍你的眼找你的不痛快。”顾盼不紧不慢试图和他好好说道理。

钟虔冷笑,“那我现在让你滚,快滚!!!赶紧滚!!!”

顾盼怎么也不能被一个小辈压下去,她拿出辈分来压他,“你怎还是毫无长进,如此目无尊长。”

钟虔掐着她的手腕正要把人丢出去,后背一凉,像忽然被人盯住。

他僵硬的转过身,眼看着钟砚慢步朝他们的方向走来,嗓音低哑难辨喜怒,“钟虔。”

连名带姓、毫无感情的喊了他的名字。

钟虔手一松放开顾盼,这次他自知理亏也无法在钟砚面前蛮横,咽了咽喉,他说:“大哥。”

钟砚笑意吟吟,眼底看不出生气的痕迹,慢悠悠开腔问道:“你捉着你嫂子的手做什么?”

“......”

钟虔也没料到钟砚直截了当问出声,难道不应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让这件事过去吗?

看钟砚逐渐阴沉的视线,难不成钟砚以为他对顾盼有所企图?

真是笑死个人,他又没瞎。

“大哥,我和嫂子闹着玩而已。”

辛亏钟砚没深究,得了他这句解释便没继续问下去。

晚上洗澡沐浴时,顾盼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胳膊都被钟虔给掐的泛青,雪白的肌肤将青痕衬托的吓人。

钟砚坐在床边,长发有致散在后背,烛火照映着他如纯玉无暇的脸庞,眼睫轻垂,微垂着眸,单薄的唇轻抿成一条薄薄的直线。

顾盼挡着手走过去,猝不及防被他抓住手腕,他盯着淤青瞧了又瞧:“都青了。”

男人脸色冷淡喜怒难辨,略微抬起眼皮,阴恻眸光专注盯着她的手看。

他似乎是生气了。

钟砚起身,翻出柜子里去淤的药膏,拧开瓶塞,清新香气扑鼻而来。

男人捉过她的手腕,亲自替她抹好了药,又将她的衣袖往上掀了掀,半截比藕还白的细嫩胳膊露在空气中,钟砚的目光只望着那块青痕,又一声不吭的帮她上好了药。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哪晓得钟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发疯,掐住她的下巴,嗤的一笑,“你平时不是很横吗?怎么在钟虔面前就毫无反抗之力,任他欺负。”

钟砚说这话时怪里怪气,神色瞧着也不太好。

“我骂他了,但是我力气没他大,打不过他。”

“怎么骂的?”

“他有病。”

钟砚道:“他的确有病,所以你离他远些。”

顾盼虽然点头了,但钟砚觉着她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他不由得多使了点力气,逼她抬起脸望着自己的眼睛,他一字一句,轻声细语如情人呢喃,“我不喜欢他,你明白吗?”

顾盼被唬的一愣愣,脚底泛着凉气,顺着背脊往后脑爬。

她点头,“明白。”

男人稍许满意,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今日白天在街上买的脚链,点缀着红宝石,娇艳鲜嫩。

“送给你的。”

钟砚生平第一次买礼物送人,多半有些不自在,耳朵一热,悄无痕迹红了起来,无人发现。

顾盼不吝溢美之词,惊喜道:“呀,好漂亮。”

钟砚勾着笑,亲手替她脱了鞋袜,冰凉手掌紧贴着她的脚踝,细细摩挲,随后低着脸,亲自将这条镶满红宝石的饰品系在她细细的脚踝上。

少女一抬脚,漂亮的装饰品丁玲作响。

她仰着脸笑,“我戴着真好看。”

钟砚也觉得好看,便低声说说:“下次给你买更漂亮的。”

顾盼没注意到他不太对劲的眼神,背对着他解开外衫带子,正准备爬到床里边睡觉,忽的被男人从身后单手紧搂着腰,抱在怀中。

男人俯身,在她娇嫩白皙的后颈咬了一口。

年关一过,钟砚便正式入职,每日都需上早朝。

顾盼也是佩服他,半夜不止,第二日还能准点起床丝毫不疲惫,只有她吃不消。

讨饶的话都说了几百遍,换着花样说也不顶用。

啜泣低吟,非但不能让男人留情,还起了反作用。

这日,钟砚的马车刚离开侯府,老太爷便派人将她叫了过去。

顾盼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意料之外,老太爷只瞥了她一眼,然后给她丢了本修身养性的经书,命她坐在祠堂里抄书。

说出来都难为情,顾盼的字是真丑。

在钟砚强硬的态度下,她好不容易才将小篆体认了个七七八八,但写还是写的一塌糊涂。

顾盼硬着头皮坐在祠堂矮桌前,抄了半个时辰,便觉得头脑发昏发涨,眼皮子打架又困又累。

她欲哭无泪,经书才抄了不到一半。

老太爷说了,不抄完不许吃饭,照她的速度恐怕得到明天才能抄的完。

顾盼勉强打起精神,趁着清净开始思索接下来会发生的剧情。

钟砚如今锋芒显露,距离他把控朝局起兵造反还有不到四年的时间。

若她记性没有出错,明年原主就会被钟砚亲手送入东宫为妾,之后钟砚就能顺理成章造反。

书中对这段描述的极为细致:【男人亲手替她穿上繁琐的嫁衣,烛火红火,却不见喜气,男人按着她的肩,把她抵在马车上,眼底无情冷漠致极,多余的话都没有,下了马车冷声吩咐道:“送她过去。”】

东宫被烧之前,原主和钟砚其实曾暗中见过一面。

彼时原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她被太子保护的太好,还不知道外面的局势早已翻天覆地。

她对钟砚有股莫名的恨意。

恨他为什么不爱自己?恨他为什么能无情至此毫不犹豫就将她送到了东宫?

原主盛装打扮,过分漂亮,美的不似真人,眉宇间布满骄纵之气,她趾高气扬的看着钟砚,“你看我如今过的多好,玉盘珍馐锦衣华服用之不尽。”

“如今谁见了我都得恭恭敬敬对我行礼。”

“钟砚,将来你也少不了要对我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