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页)

她不是自以为很聪明吗?又是拿她的名义,又是讨好陆家那些人,一件件做得尽是让陆承策高兴的事,怎么现在一丁点委屈都受不了了?

戏才刚刚搭起来呢。

现在就觉得委屈伤心难受了,那以后可怎么得了呢?

等她真的进了陆家那扇门,就会发现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来得难受。

不过。

她很期待啊。

期待崔妤也经历一番,她以前经历过的路。

她不是这么喜欢抢她的东西吗?

那就抢吧。

看看,她抢到手的东西是不是她要的,看看她得偿所愿之后是不是真的就心满意足了!

陆重渊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院子里了。

而顺心也总算是爬起来了,眼见崔妤神色不大好,她忙迎上前搀扶了一把,“小姐,您没事吧?”

崔妤回过神,收回视线,“我没事。”她摇了摇头,把那些情绪都压在心底,重新看向陆承策的时候,她又恢复成了以往那副样子,温柔又大度,“世子爷,您没事吧?”

“今日是我不对,等回头我会给五夫人写一道赔罪的信。”

陆承策摇头,淡声:“不必,回头我会亲自向五叔五婶去赔罪的,今日原本也是我考虑不周,与你无关。”

崔妤闻言,心下略微放松,看来陆承策也并非不关心她。她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比之前又多了几分真切,“那我们”

话还没说完。

陆承策便又开了口,“你今日也累了,先回去吧。”

这话却是直接断了崔妤的后路,不准她一道进去拜访顾珍了。

崔妤脸色一变,她张口似是想说些什么,可看着陆承策那张平静到有些寡淡的面容,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细白的小手紧握着手中的食盒,用力地连手指都有些变红了。

最终却还是松了力道。

事情已经这样了,不能操之过急。

崔妤暂且只能压下心底翻滚的情绪,柔声同眼前的陆承策说道:“也好,那今日,我就先回去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食盒递了过去,“这些都是阿萝以往喜欢吃的,我既然不去了,那么,世子爷,就劳烦你拿进去吧。”眼见陆承策沉默着,不曾接过,她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萎靡了许多。

望着陆承策,哑着嗓音说道:“这只是我的一份心意,难道世子爷真的要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

身边顺心也顺势跟着一句,“世子爷,我们家小姐知道今日是宝安郡主的生辰,早早就去置办起来,您知道回心斋的东西有多难买,小姐一大早起来就过去了。”

“您,您怎么能这样对小姐呢?”

陆承策抿了抿唇,最终看着这对主仆,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接过食盒,朝崔妤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你了。”

崔妤见他接下,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

她知道陆承策此时肯定不想在这个地方再看到她了,便也没有再待下去惹人心烦,朝人福身一礼后便往外走去。

等要转出小道的时候。

她回身看去,那里早就没有人了,四周无外人,她此时的神情是很少显露的阴沉模样,手搭在顺心的手腕上,很用力。

顺心吃痛,也不敢惊呼,只能忍着疼痛,安抚道:“小姐,我们先回去吧。”

崔妤却抿着唇没有说话,好一会,她才收回死盯着那扇佛堂的目光,往外走去,她今天的努力,不,应该说是这些日子的努力都白费了!

“那个陆五夫人”

崔妤提到这个名字,还是忍不住咬紧了牙关,“你让人去查查,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个女人对她的恨意太明显了。

想到日后进了陆家,有这么一个对手,她就忍不住头疼,尤其现在这个人还拿着陆家的中馈她脸色越沉,头一次生出一种以后进了陆家,可能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太平的感觉。

***

自打那日从护国寺回来后。

萧知和陆重渊就没再出过门,不过五房倒是迎来了一位客人,这位客人便是柳老先生柳述。

他乔装打扮了一番,便进了门。

五房这边向来都是自主的,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外头根本就不清楚,就连待在五房伺候的人,也只知道李大夫带了一个人回来,但这个人是谁,要做什么。

他们是不知道的

此时。

陆重渊的书房。

李大夫和庆俞侯在外间。

柳述就坐在榻边替陆重渊施着针。

至于萧知,她就站在柳述的身后,时不时帮忙递个帕子,拿个东西什么的,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师父给陆重渊施针,比她想象中还要来得艰难。

陆重渊身体里的毒素积攒的时间太久,想要彻底清除并不容易。

也是。

倘若这事容易的话,以陆重渊的手段恐怕早就自己解决了。

也不至于迟迟拖到现在。

屋子里静悄悄的。

陆重渊早就昏迷过去了。

可纵然昏迷着,他还是能感知到疼痛的,额头爆着青筋,手也紧攥着,紧闭的嘴巴更是时不时溢出几声痛呼。

萧知有些担心。

她了解陆重渊,这个男人平日里一声不吭的,就连当初被她拿刀子刺中也只是闷哼一声,如今昏迷都忍不住发出痛呼声,恐怕是真的疼到了极致。

想走上前。

但又担心打扰师父施针,只能压着心底的焦急站在一旁,目光紧张地盯着。

直到两刻钟后。

柳述伸手把陆重渊身上的针都给收了回来,等收完最后一根,他自己都不自觉地吐了口气,年纪大了,还真是有些受不住了。

何况。

这也不是小病。

“师父,怎么样?”

萧知见他停下,便忍不住问道,“他还好吧?”

柳述一听这话,就有些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还真是徒大不中留,他在这边累死累活的,也没听他这个好徒儿问道一句,尽把心思放在这个姓陆的身上。

没好气地把针放进了药箱,干巴巴地说道:“行了,死不了。”

“可他——”

萧知没注意到柳述的态度,看着床上的男人还不曾醒来,还是忍不住拧了眉,说道:“怎么还不醒啊?”

话还没说完。

床上的男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五爷,你醒了?!”萧知眼睛一亮忙迎了过去,她坐在床边,手握帕子擦拭着陆重渊额头上的冷汗,面上的担忧还没有消散,“你还好吧?疼不疼啊?”

这话也算是废话了。

怎么可能不疼呢?那么多的针,刺在皮肉了,看着就让人发麻。

陆重渊刚才昏昏沉沉的,但也不是一丝感觉都没有,他能够感受到那些针刺在身上是什么样的感觉,起初像是置身火焰之中,后来又仿佛进了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