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第2/3页)

一个是配套的粉色花边枕,一个是丑丑的海绵宝宝。

她把海绵宝宝丢下了地,枕着漂亮的那只躺下,看着天花板自顾自地唱起了歌。

“爱我你就抱抱我,爱我你就亲亲我……”

薛墨非站在门边皱眉看了会儿,感觉她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偏偏找不出具体是哪里。

大概还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吧,她当时都吓晕了,刺激肯定很大。

休息两天就好了。

他带拢房门,没有锁,特意派了个佣人守在外面,随时听候她的吩咐。

做完这些,薛墨非回房间换了身衣服,马不停蹄地去公司,处理今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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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国内科研界最杰出的青年人才,许多人都曾专门研究过陈暮生成功的秘诀。

其中最让人佩服的一点,就是他的勤奋。

从念本科开始,他每天学习工作十六个小时,吃饭两个小时,两个小时用来健身或娱乐,最后只剩下四个小时睡觉。

这种生活作息他一坚持就是十几年,直到现在都没变,毅力堪称变态。

但是在沙发上睡了四个小时后,陈暮生睁开眼睛却不愿起床,十多年来头一次有偷懒的念头。

他想赖床,阮秋就在隔壁,隔着一面墙的距离,让他舍不得离开。

恍惚之间,他感觉自己回到幼儿园的时候,他们在小床上午睡,老师坐在旁边给他们讲故事,声音甜甜的。

太阳花幼儿园条件一般,小班只有一间午睡室。

女孩子睡右边的床,男孩子睡左边的床。

阮秋的床就在他对面,每次他睡不着时只要一低头,就会看见她对着自己做鬼脸。

她的性格特别好,偶尔会发点小脾气,但从来不会真生气,还在他不小心被铅笔笔尖戳破手时,第一个跑出去找老师。

陈暮生从小到大都是学校里最神秘的人物,优秀的成绩让学生们难望其项背。

他也从来没离开过学校,读书时在学校念书,毕业后在学校教书、做研究,一辈子没走出去过。

然而回忆过去的人生,他赫然发现,居然只有在幼儿园时他才拥有过正常的学习生活。

在那里,没人在意他是不是天才,没人催他崭露头角。他可以像所有小朋友一样,看动画片,玩橡皮泥,跟阮秋辩论究竟谁的个子最高。

幼儿园他是回不去了,但他找回了幼儿园里的她。

陈暮生出神地看着墙壁,心想,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留住这份美好。

“有人吗?”

房间里传出弱弱的呼唤。

他连忙下地,走进去打开灯,尽量拿出自己最亲和的语气。

“醒了?”

阮秋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戒备,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陈暮生并不意外,再次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我叫陈暮生,是你幼儿园里的同桌,也是我让你重新醒来的。”

“醒来?”她很难理解这个词汇。

他嗯了声,垂眸道:“你现在的身体,是人造的。”

人造是什么意思?阮秋还是不明白。

她抬起自己关节僵硬的手,动了动手指,感觉有点不一样,像陌生人的手。

陈暮生坐在床边握住她那只手,从床头柜里取出一瓶喷雾,喷在手背上。

在阮秋的注视下,皮肤从真实的肤色变成了透明的,里面的肌肉、血管、骨骼全都出现在视野里。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陈暮生抽了张纸巾将喷雾擦干,几分钟后,皮肤恢复原状。

“从今往后,你的身体就像衣服,随时可以更换。只要有我在,你永远不必担心生病、受伤,或老去。”

说这句话时,他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

超凡的天赋能带给他什么?

崇拜?学历?金钱?

他以前只觉得无聊透顶,三年前才突然明白了自己做研究的意义——他能创造一个永生不老的人。

比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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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之前遇到的危险,薛墨非为了彻底杜绝意外的发生,决定暂时不带阮秋去公司了,自己也把能带回来的工作都带回家做,全程陪伴她,必须出门的时候才短暂地离开一会儿,期间让张锋代替自己。

他担心阮秋会不高兴,特意询问了她一声。

对方乖得出乎他的意料,一点不高兴的意思都没有就点头同意了。

他以为是受伤后遗症,没多想,准备去公司拿东西。

出门时瞥见蹲在门边的冬冬,后者因为阮秋这几天都不跟它玩,非常沮丧,总是独自蹲在角落里呜呜叫。

薛墨非看了它几眼,皱了皱眉,快步出门。

回来时不光带来电脑和文件,还有一盒慕斯蛋糕。

他上楼敲响房门,趴在床上玩洋娃娃的阮秋回过头。

“想吃吗?”他举起蛋糕。

她摇头,“我不能吃又冰又甜的东西,会拉肚子。”

薛墨非:“……之前给你一桶你都能一口气吃完,今天怎么装模作样的?”

对方看了他一眼,没有跟他吵,只说:

“小孩子不能随便吃零食。”

然后就继续玩洋娃娃了。

薛墨非怎么看她怎么觉得奇怪,这么听话,根本不是她的作风。

蛋糕已经开始融化,他让人放到冰箱里去,又吩咐佣人把自己的书桌搬到阮秋房间里,在那里办公。

噼里啪啦,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眼睛时不时就瞥阮秋一眼。

“别只顾着玩娃娃,要看书。”

对方一句抱怨都没有,当真放下娃娃捧起了她曾视作洪水猛兽的作文书,认认真真看起来。

薛墨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找不出半点伪装的痕迹。

他不是一个会容忍问题存在的人,吃午饭时,便严肃地问了阮秋几个问题。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她眨眨漂亮的大眼睛,“阮秋呀,你的同学。”

“你记不记得前几天受伤的事?”

她点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保护好你,所以讨厌我了?”

阮秋摇头。

“真的?”

她点点头,拿起勺子舀汤喝,动作四平八稳,一滴汤汁都没掉出来。

以前那个会为了好吃的眉开眼笑,动不动就吃成一只小花猫的秋秋,已经从她身上找不到任何影子了。

薛墨非没法忽略她巨大的变化,起身去书房,打电话给陈暮生。

“你搞了什么鬼?”

陈暮生声音愉悦,似乎心情不错。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为什么跟以前不一样?”

“我怎么知道?这个问题得问你,我跟她相处多久你跟她相处了多久?如果她有变化,怎么看都是你的影响更大。”

薛墨非眸光一沉,压低了嗓音。

“你发誓自己没在她身上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