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王妃人选

南风馆外的刺杀一事,很快就传开了。

传言,沈家长女---沈诗诗,以一敌十,仅凭一人之力,保住了三殿下,平南王世子,还有沈卿卿与郁娴。

还传言,沈淳到场时,所有杀手都已经伏诛,皆死在了沈诗诗一人的剑下,无一存活。

更有传言称,沈家幺女生性胆小,回府之后就病倒了,昏迷了一天一夜才将将醒来,小命差点保不住,若非是沈老太太召集名医救治,用了最名贵的药材吊着,盛京第一宠只怕已被活活吓死了。

真真是让闻者落泪,可怜兮兮。

无论传言如何,总之刺杀一事发生之后,盛京也发生了几桩大事。

这一桩,便是选秀的圣旨都已经下达,但凡收到圣旨的家族,都要送女儿入宫竞选,而沈家没有受到。

第二桩事,是太子与几位皇子的婚事,除此之外,西南王世子爷这次也是入京挑选媳妇的。

而最后一桩事,则让维持盛京治安的禁军诚惶诚恐,为了参加沈家女的比武招亲,近日来无数英雄豪杰集聚盛京,习武之人不像文人,一切都以拳头说话,一言不合就开打,各大酒楼客栈每隔一日就会发生一次互殴群架的事故。

禁军简直是要恨死沈家人了。

最近盛京的治安就没好过,似乎每一次出现岔子,都是和沈家有关系。

……

景帝已至中年,如今十五岁以上的皇子有三人,其余皇子和公主也有十余人,对选秀并不是很热衷。

皇太后将没有参加选秀的适婚贵女名单列了一份,其中就包括了沈氏双珠。

太子和几位皇子皆未大婚,皇太后也在观望,皇子妃的人选,肯定是要经过景帝首肯,景帝给哪一位皇子物色了最好的妻族,那在景帝心目中,大约就是把那个儿子看的最重。

其实,无人知晓,景帝究竟最宠谁。

都说母凭子贵,景帝偏疼太子,却又对皇后不闻不问,后宫之中不少龌龊,就连白贵妃都能骑到皇后脖子上撒野。

景帝置若罔闻,皇后也是个礼佛入魔的,对外界充耳不闻。

就连太子的婚事,她也不曾插手。

皇太后递了名册给景帝,“皇上倒是看看,这几个贵女里面,可有合适的人选?太子和老三老四都该成婚了。”

景帝接过名册,只是随意瞄了一眼,就被“沈卿卿”三个字闪瞎了。

偏头疼又犯了!

皇太后见状,大约能猜出几分,倒也没有逼问。这江山是景帝的,除却他自己之外,任谁都不信。

数年前的那桩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思及过往,皇太后一阵后怕,在景帝面前更是小心翼翼,“皇上可是乏了?皇上今日便早些歇息,太子的婚事,哀家再与皇后商榷一二。”

提及皇后,景帝脸色骤变,冷笑道:“呵呵,她除了吃斋念佛,她还会在意谁?!”

殿内一片沉寂,皇太后突然后悔提及了皇后,好在宫人过来禀报,说是长公主来了,正好化解了冷场。

长公主与仇珺瑶分别请安后,皇太后又将盛京贵女花名册拿了出来,“这些都是不必才加选秀的,哀家瞧着,好些个姑娘年纪与瑶瑶相仿,有几个还时常入宫伺.候.哀家,倒是得体温顺的孩子,玲儿啊,你看看可有心仪的人选?”

萧玲是长公主的闺名,她接过花名册,发现沈家两女皆在上面,不由一怔,“母后,这沈家女怎么一个没有参加选秀?”

且不说景帝这么多年对沈家的忌惮,单是这阵子沈家闹出来的事,沈家女没有参加选秀也是正常。

景帝在场,皇太后避而不答,反过来问仇珺瑶,“瑶瑶啊,你来盛京有几日了,可曾遇见心仪的姑娘?”

心仪……姑娘?

仇珺瑶身子一僵,白玉小脸瞬间涨红,他游神在外,一想到被沈诗诗抱住两次,猛然对女子是甚是排斥,“外祖母,我、我不心悦沈家女!”

长公主一僵,这孩子怎的说糊涂话,无人询问他是否心悦沈家女啊?

皇太后也是愣住,她记得仇珺瑶与沈氏卿卿关系甚好,几年前离宫时,还说过要娶那丫头,怎么这般排斥?

一直沉默的景帝顿觉欣慰,还是侄儿觉悟高,沈家女有什么好的?他那几个儿子最近倒是围着沈家明里暗里团团转。

“瑶瑶啊,朕不会亏待你,你暂且就在皇宫住下,无论你看上哪家的贵女,朕都给你赐婚!”

这孩子当真聪慧,竟然看出来他厌恶沈家,就连仇珺瑶都知道与沈家划清干系,老三和老四怎就那般愚蠢?!

景帝骤然发现,别人家的孩子,都比自家的好!

景帝是负气而去的,皇太后和长公主觉得莫名其妙。又见仇珺瑶神色复杂,一直不停饮茶,心道:大约是沈家女名声在外,瑶瑶被惊到了。

毕竟,贵女养面.首对仇珺瑶这样纯情的男孩子来说,受到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

长公主和仇珺瑶稍坐片刻就离开了,此时宫人疾步走来,禀报道:“太后,皇上他去了皇后宫里。”

皇太后一怔,叹道:“这倒是稀奇了,看来太子将来许是有造化的。”

数年来,皇后地位稳固如山,连带着东宫那边也是如此,可景帝的心思,谁又能猜的透?

周嬷嬷是皇太后跟前的老人,当初随着皇太后入宫,便一生未嫁,劝道:“太后,您莫要多思了,想来皇上还是在意那位的,不然怎会这么些年无人撼动皇后的位置。”

皇太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是啊,白贵妃再得宠,也还是低了她一头。”

……

穆婉柔刚从小佛堂出来,宫人就过来禀报,“皇后娘娘,皇上来了!”

宫人颤抖着嗓音,显然很激动。

不止是他一人如此,整个朝阳宫都沉浸在惶恐与患得患失之中。

要知道,朝阳宫虽是皇朝最奢华的宫殿之一,但其实已经明珠蒙尘了太久,时隔数年,景帝第一次踏足这里。

穆婉柔眸色一闪,但瞬间就恢复如常,她只是稍稍吃惊了一下,并无其他念头。

景帝朝着她走来时,她福了福,“皇上。”

嗓音如秋后凝霜,一如既往的冰寒。

景帝蹙眉,看着如今依旧风华绝代的穆婉柔,他便痛恨自己的心慈手软。

穆婉柔垂着眼眸,不曾与景帝对视,素衣寡淡,安静的像雨后栀子。

景帝一看到她如此作态,当即恼怒,“皇后穿成这样,是想给朕披麻戴孝么?!”

穆婉柔依旧不为所动,景帝的偏头疼更严重了,长袖一挥,“哼!”转身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