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中二病的雄英54

这边,抓着天线宝宝一起离开USJ的黑暗帝王瞬间回到了城堡,齐木楠雄面无表情地看着十几个穿着执服饰的高大男人一拥而上,各司其职,一人接过了自家弟弟的帽子,一人拿过外套折叠挂在手臂上,一人轻柔地为少年脱下手套。

超能力者:“……”太堕落了这家伙!这是何等不堪的奢靡帝王的声色犬马,酒池肉林的场景啊。

光宙回头看了几眼黑乎乎的天线宝宝,若有所思地盯了半天,怎么感觉这个仆人在享受了帝王恩宠后并不感觉到“此生无憾”的荣幸呢?还故意展现出阴郁的气质,他是不是在故意引起本殿下的注意?

听到这家伙在想什么的齐木楠雄宁死不屈地冷漠回望,半晌后他听见这家伙开口,声音像涓涓流水一样悦耳而窒息。

“天线宝宝,故作深沉是没有用的。”

齐木楠雄:“……”很好,病得越来越重了。

没几秒,黑暗帝王就把天线宝宝忘在了一边,自己速度飞快地离开现场,消失在了城堡的一角。齐木刚想要追上去,肩膀上沉沉地落下了一个重物。他扭头一看,同样戴着面具的音本真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眼神里面喜怒不明。

“你,怎么会和殿下一起回来?”

“……”呀咧呀咧,暴露了,忘记他的分身还留在这里了。

和那家伙待久了莫名地会有点傻。

“他要求我去的。”

齐木楠雄已经开始斟酌自己是要用“失忆棒”敲打这个家伙的那个部位会比较顺手。

“你……”音本真眼神一变,表情有些扭曲,见状齐木心里暗暗觉得不妙,难道他的谎言被识破了吗。

“你——实在对殿下太不尊敬了!居然还直呼【他】!你要尊称他为【尊贵的殿下】、【黑暗帝王大人】,或者【世界上最伟大的少主】!”音本真声音也扭曲了,有些奇怪的本质随之暴露出来,超能力者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齐木楠雄:“……”忠犬也给他有个限度!

“虽然殿下还算是器重你,但很可惜,这里的人都被殿下交给我管理了。所以在你上任之前,请你先完成了试炼和考验,否则的话,呵。”音本真威胁地看了超能力者一眼,不由分说把他拉到一个大礼堂里面。

宽阔的演讲台上一个人正在激情澎湃地演说,底下的群众应该也是【黑暗帝国】的成员,他们看起来非常疯狂,手舞足蹈,两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手握着手随着恢弘的圆舞曲深情地转圈。

“……”齐木楠雄。

这唱的哪一出啊。

台上的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多么威武那铜铃般的猫眼,魔云过去后电闪雷鸣,充沛的魔力令人心仪神旷!多么神秘那浓郁的黝黑,啊你的发丝闪烁着光芒!仿佛那沼泽止步不前,嘴唇闪烁着光芒,仿佛鲜血淋漓尽致!”

台下的人:“啊,哈利路黑暗帝王!”

“……”齐木楠雄:啊,我的眼睛。

台上的人仍然继续,浑厚的男低音如炮火在轰击着超能力者脆弱的耳膜,“当帝王来临欧尔麦特不再发光,我心中狂热永不迷茫,向您的城堡不断的张望,当黑夜来临帝国永远发光,啊!您的披风闪烁着光芒!”

台下的人:“啊,哈利路黑暗帝王!”

超能力者脸上全是黑线:“……”这个作词人现在还不杀死是要留着过万圣节吗?

“当你能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你就通过了。”

音本真施施然地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超能力者呆滞的眼神扫过全场:“……”

有这么一个弟弟,真是个悲剧。

直到齐木楠雄离开这个世界,他的弟弟所创造的黑暗帝国里的团队建设,像是在臭水沟里苟延残喘了一万年的口香糖一样,给他钢铁般意志强悍的大脑留下了能和蟑螂相媲美的精神污染般的深刻印象,让他久久无法忘怀。

*

漆黑完全不透光的酒里,脏橘色的幽幽灯光晃得人心慌意乱,又心如死灰。

墙上的显示屏里暗淡无光,常出现的“sound only”字样消失无踪,显然另一头监视的人并不在线。

光宙传送到这里的时候,发色淡蓝的青年像壁虎一样脸着地地匍匐在地面上,四肢无力地张开,腿脚关节处哈有一些不自然的扭曲,身下汩汩流淌着的血泊浸湿了他的衣服,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但是死柄木却毫不在意,眼神非常木然,又有着说不出冷淡,一点多余的神采都没有。

更准确的说,刚刚还如火焰一样疯狂燃烧着的对欧尔麦特的恨意、怨毒等的负面情绪,都像是被燃尽的灰烬般,消失无踪,似乎全部收进心底见不得光的盒子里了一样。

大概是刚刚才和老师汇报说明完这次袭击的情况,黑雾也不再已关门的酒店大堂里面,小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估计是在给死柄木寻找包扎伤口用的医疗物品。

总之,这里面静得有些可怕。

直到,黑发少年突然出现的这一刻,静止的画面才像是注入了生气,突然活动了起来。

死鱼一样趴在地面上死柄木像是从沉思中惊醒了,他微微侧了侧头,动作幅度极小,目光死死地瞪着少年,抿着干涩得脱皮的嘴唇,也不说话。

他盯着光宙“哒哒哒”地跑过来,蹲在他的面前,拿手戳了戳他摊在地上的头发,似乎是对这一缕仿佛失去所有生机连颜色都褪色般黯淡的发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多手怪,你还好吗?本殿下可以用具有翠微达尔文波特的神奇黑暗之力治愈你身上的伤口哦。”

不知为何,

对上那个该死的眼睛的时候。

死柄木只觉得在这一刻,所有情绪突然之间,像山洪一样爆发了出来,歇斯底里的。

他像被小石子磕破皮倒在路上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泣不成声地哽咽着,声音如撕裂一样沙哑,一滴两滴滚烫的水珠,沉重地打在地面上。“啊……好痛啊!痛死了!!!……真是的,你这个臭小鬼!好碍眼,别在这里待着,走开啊!!!”

刚才……

老师在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埋怨,暴怒,用所有能够毁灭世界的情绪咒骂欧尔麦特。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等了很久,对面只是平静地在讨论着所谓的“浪费了很多心血制作的脑无”,讨论着刚刚那场让他蒙羞的如丧家之犬的战役,讨论着欧尔麦特的事情。

一句……一句也没有……

问过他的伤势。

最后,眼中希冀的光像是天边无人注意的星,一点一点熄灭,最后变成苦涩和麻木。

啊,无所谓了……即使不说,老师应该也是关心他的,世界上最后一个会看着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