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嗝掉的白月光11(第2/3页)

在这暗潮涌动的诡异气氛里,仆人又行了个礼,礼貌地道:“闻青少爷要是没别的问题,我就先告退去准备林夏小姐的早餐了,林夏小姐已经饿了,不能让林夏小姐等太久。”

——什么意思?她不能让林夏等太久,到他这里的时候就可以随便折腾了是吗?

林夏会饿,他就不饿吗?他就可以捱着饿忍到C1区去随便吃点东西凑合吗?

季闻青恼怒地有些想要砸桌子。

但是他刚拧起眉头来,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季家的仆人就自顾自地离开了,气得他有火都没处发。

季晓媛难道真下了那种什么莫名其妙的鬼命令,这才让大家都看不起他吗?

季闻青越想越生气。

他咬着牙抬起头来,去看对面的林夏,只见到林夏往后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边悠哉悠哉地拨弄着自己的耳环,一边用嘲讽的目光看着自己。

“哎哟,季先生,”林夏笑眯眯地道,“怎么啦?时间不早了,怎么还不赶紧去工地开工啊?这里好像没准备你的饭呢。”

季闻青的面色不由得就狰狞了那么一瞬。

但是他很快又僵硬地扯扯唇角,露出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笑容来。

“一段时间没见,”他的目光落在坐在林夏身旁的季闻超身上,“原来你是找到了新的男朋友吗?”

林夏懒得答话。

季闻青看来还不知道她是因为画出了新的机甲设计图才被季老先生这么礼待的,也还没有人告诉他。

“我一开始以为你和其他爱慕虚荣的女孩子都不一样,”季闻青缓缓地又开口道,“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人……明明在昨天以前,我们不是就约好了吗?我会把你从林家带出来的。”

他这话说得有点恶心,他在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去观察季闻超的反应。

林夏一看就直达季闻青肯定误会了什么:

比如,他肯定是以为昨晚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季家丢脸之后,季老爷子就找到了季闻超,想让季闻超来代替他的位置,而她就正好顺藤摸瓜勾搭上了季闻超……

大概是出于“我过得不好就不能让你过得好”的心态,季闻青才会刻意在他以为的“林夏新任男朋友”“季闻超”面前这么说话,将他单方面一厢情愿的约定说得暧昧至极,还明里暗里指责林夏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林夏停下拨弄耳环的无聊举动,把右手放下,转而搭到了左手手臂上,扣着袖口开始往上卷。

这季闻青还真是不长记性。

都被她骂懵了几次了,还总是上赶着凑过来找骂。

有的人真的是脑袋怎么样都不太灵光,非要逼她帮忙拿着榔头敲一敲。

季闻青大概也是实在心里不平衡,气疯了,开口说话的时候全然没有顾及身后还站着个仍然相信他的方楚儿。

方楚儿的神情在听见季闻青说自己和林夏的约定时,就微不可见的变了变。

季闻超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一旁,脑子里全是各种物理公式……他压根没反应过来季闻青把战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约好?”林夏慢条斯理地卷好最后一叠袖子,抬起头来,语气缓慢地问道,“谁和你约好了?约了什么?”

季家的仆人在这时匆匆端着牛奶煮麦片进了大厅,一路疾行,把这杯早餐摆到了林夏面前,然后退到了一边。

季闻青张口,一脸失落道:

“你不记得,也就算了,现在我的确已经沦为人人喊打的地步,你不想和我沾上任何关系,我也能理解的,真的。”

如果季闻超真的和林夏有什么关系,听到季闻青这段话不得呕死。

可惜季闻超是真的和林夏清清白白。

尽管季闻青是特地对着他说这段话的,季闻超也没抬起头来给过季闻青一个眼神。

“你能理解?”林夏笑了起来,把头扭到了一旁,缓了半晌,又笑着转过头来,“你好能说啊,季闻青。”

季闻青见林夏似乎无法辩驳自己,心里不由得立马就与快乐起来,只是面上还沉痛着表情没答话——然而下一刻,林夏端起桌上的牛奶煮麦片就泼了他一脸。

季闻青吓了一跳,从凳子上蹿起来想躲,但是林夏泼得又快又准,他压根躲闪不及,被浇了个正着。

幸亏仆人们特地端来的牛奶并不烫。

只是这太屈辱了。

“你疯了吗!你竟然敢泼我,你——”季闻青抹了抹脸上的燕麦,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夏,正想接着说点什么,林夏站起来,扭头夺过仆人手里的复合金属托盘就朝他脑袋上砸了过去。

这一下又重又狠,嘣的一下差点把季闻青砸了个脑壳开花。

他“嘶”一下倒吸了口凉气,捂住脑门,痛得眼前直冒金星,耳朵嗡嗡嗡地轰鸣响着。

方楚儿连忙惊慌地扑上前来,扶住往一旁倾倒的季闻青。

“泼你怎么了?”林夏居高临下地站着看着季闻青,冷笑,“我还打你了,怎么样?你不开心?你不服?”

季闻青愤恨地勉力抬起头来,瞪向林夏,方楚儿扶着他的肩膀,着急极了,又不知道怎么办,急得快掉眼泪了。

她一边看看季闻青,一边祈求般地看向林夏:“林夏小姐……”

她的声音太小了,没有人听见,季闻青更是直接恼怒地响亮质问了一句林夏,盖过了方楚儿的声音。

“你这个疯女人……”他对林夏道,“你凭什么动手打我?!”

林夏端着牛奶煮麦片的碗,扬起了手。

季闻青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扯过方楚儿,把她拉到自己身前,自己则拼命往她身后躲。

林夏冷笑一声,把碗砸回了桌子上:

“出息。”

“季闻青,你就这点靠着哄女人的出息,还真觉得自己能出人头地了?你睁开眼往外面看看,现在还是大白天呢。”

季闻青仍然躲在方楚儿身后,不吭声。

“啊,对不起,我忘了,”林夏又道,“像你这种一无是处,要脑子没有、要勤奋就喜欢偷懒的神奇生物,跟我们正常人不太一样,你可是要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做梦的。不光晚上得钻到梦乡里去治疗一下自己没个鬼用的自卑,大白天的也要做白日梦。明明大家都是不同的物种,而你呢,总是长了个脑子,就真觉得自己能像我们这些人类一样思考,实际上除了瞎做梦什么都不会——

你的大脑好惨啊,真的,它在你脖子上待了十几二十年,一件有意义的事都没干成,成天就光顾着帮你进行水循环了,不停地进水、放水、进水、放水……”

季闻超终于从物理公式回神,抬起头来,扭头看向林夏。

“你摇一摇你的脑子,”林夏侧过头,去看躲在方楚儿身后的季闻青,温柔地道,“听听里面有没有鲸鱼喷水的声音?……哎呀,对,你的大脑可能还是做过一件好事的,它给我们星系的海洋濒危动物提供了最后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