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流荧布是留侯的

问得十分的不客气,听得京兆府尹想怼却也无从怼起,张良还是劝了刘元一句道:“殿下不必咄咄逼人。”

“对这样的人不必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只会让他们觉得你都怕了他们,费尽心思的就想为难你。”刘元一语道破这些人的特性,他们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儿,你对他们客气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了不起,然后就使劲的为难你。

张良想了想吧,好似这些人还真是这个样子,再想刘元这些年也是对付过不少这样的人,好吧,齐地与沛县往齐之地,还有常山似乎并没有听说过什么贵族对刘元不满的话。

显然刘元治起贵族来很是有一套,虽然张良自己也是贵族出身,但是对付贵族吧,他那些路数看起来效果并没有刘元好。

不如便要承认,张良一向不是那种只要面子不要里子的人。

“留侯,公主殿下。”刘元和张良说话这会儿,百官散去不少人都从刘元的身边走过,第一个问的是张良,然后又似是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刘元竟然也在,因此也赶紧的补上和刘元问一声。

刘元与他们颔首,张良抱着一匹布也与他们打过招呼,虽然都奇怪为什么告假的张良会出现在在宫门口,怀里还抱着一块布,但是看到刘元一时间没人敢上去与张良打听消息。

“你这是又怎么了?”一般的人不敢问刘元是怎么一回事,曹参和萧何就没什么不敢问的。

一出来就看到琼华押着一个人,京兆府尹还走在后面,曹参第一个就问了刘元,京兆府尹立刻就要上去告状的啊,曹参毫不犹豫地道:“我没有问你,不用急着说话,我问的是公主殿下。”

曹参如今是一见着刘元就整个人的精神紧绷,生怕刘元再搞出什么事来,这不已经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刘元。

京兆府尹想告状的话就那么生生被曹参拍得咽了回去,而刘元道:“这是流荧布。”

指着张良怀里抱着的布,要说昨天之前他们还不知道流荧布是什么,昨天的事情发生后过了一夜,必须是查得一清二楚。

“这东西不是很难有的吗?你哪里来的?留侯怎么抱在怀里?”曹参满脑子的问题,拿不准刘元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假的。

接二连三的问题,问得刘元昂起头看向刘曹参,“先生,你是想听我说什么?”

曹参被刘元一问才想起来刘元这个时候把人押着往宫里来,还有张良陪着,妥妥就是要去见刘邦的意思,他先把人拦在了半路想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么个地方是适合说话的地方?

“留侯。”在曹参接二连三的朝着刘元丢问题的时候萧何已经跟张良打上了招呼,那客客气气的,萧何就好像压根没有看到张良怀里抱着的布,也不好奇刘元为什么让京兆府尹也着一道往宫里去。

“丞相。”张良也是客客气气地作一揖,刘元道:“丞相,吴筹已经安顿在了府里,你放心我会把人护好了,在他没有把我们想知道的事说出来之前,我一定会他好好地活着。”

多少路过的人伸长了耳朵想听刘元和萧何他们都说了什么,刘元一点都不介意让他们听的啊,反而有意大声地把话说出来。

萧何早知道刘元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按理来说正常人手里拿住了对方的把柄在没有能把对方置于死地之前都会想尽办法将把柄捂得严严实实不让对方发现,刘元却是反其道而行。

看看光明正大押人进宫的架式,比正经拿人都要隆重。

“去见陛下吧。”萧何虽然知道刘元做什么都一定有自己的打算,这个时候也并不想要多说,只朝着刘元催促了一句,让她这就赶紧的带人进去。

“诺。”刘元应下一声,朝着萧何恭敬地作一揖,十分乖巧的听话的样子。

曹参看到熟悉的刘元,真是想说刘元前后差别太大了,乖巧的时候是真乖巧,厉害的时候也真是厉害,下狠手的时候尤其是。

“告辞。”张良朝着萧何和曹参作一揖,两下分开了,刘元让琼华押着人继续往里去。

“公主殿下行事风格真是雷厉风行啊。”旁的人瞧着没什么话,那也有人满心的诧异的,如陈平。

“她一贯如此。”曹参却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刘元,从小到大刘元都是说做就去做的主,小时候因为小没有人注意还收敛一些,这长大了吧,行事皆关乎天下关乎百姓,那就引人注意了。

“丞相以为公主殿下如此兴师动众,唯恐天下不知她手里都拿了什么人是为何?”陈平和刘元不熟,至少比起张良都不如,又怎么敢在刘元的面前乱打听什么。

但他到现在都看不明白刘元的用意,兴师动众唯恐天下不知,这不是查案的人应该做的事,刘元到底要干什么?

陈平自不会怀疑刘元想要大汉大乱,毕竟就昨天英布的反应就能看出来了,刘元是把丑话都说在了前头,不信邪的只管跟刘元对上,且看刘元会怎么对付他们。

“我以为你能看出来。”陈平智谋只在张良之下,萧何还以为陈平是能看出来的,没想到……

陈平摇了摇头,“从昨天到现在,平,一直没有看透殿下的意图,不过陛下似乎知道。”

若是刘邦不知道绝不会如此配合刘元,刘元行事至此,桩桩一件件都不容易,要是刘邦持反对意见,刘元连宫门都要出不了。

萧何听着冲着陈平一笑,“既然连陛下都同意的事,我们又何必多问。陛下总不会希望大汉出乱子。”

如果连刘元都无法说服陈平,那么刘邦呢?

陈平听着露出一抹笑容,好似听进了萧何的话,但是,陈平却在想另一回事,刘邦从前是汉王,只管巴、蜀之地而已,面对的也仅仅是一方百姓,眼下刘邦要治理的是天下,比区区一个巴蜀不知多了多少地盘,多了多少人。

治一方百姓与治理天下是不一样的,陈平也不敢确定地说刘邦当真知道如何治理这个天下。

“想必陛下对诸事定是心里有数,我们当臣子的只需做好自己份内的事,陛下若是有错亦当进言,旁的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了。”萧何好像看破了陈平的心思,轻声叹了一句这般说来。

陈平本就是心中思虑罢了,听着萧何的话也朝着萧何作一揖而吐道:“丞相所言甚是。”

萧何微微一笑,“走吧。”

他都叫散了谁还能不走,陈平露出一抹笑容送着萧何他们离开,临了却回过头看向宫门的方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刘元领着人往刘邦的寢殿而去,没想到还没走进却听案几被揪翻一般的声音,刘元的脚步一顿,一眼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是不约而同的站住了,也不用看里面都出了什么事,刘元站宫殿前,“孩儿拜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