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为臣为君

看起来刘邦确实很着急,关乎性命的事,也容不得他不急。

“留侯,请。”张良是骑马来的,刘元从宫中出来也是骑马出来的,两人也是各客套一下,随后麻利的上马往皇宫而去。

进了宫门又有内侍在那儿候着,“公主殿下,留侯,请。”

恭敬的模样对着刘元比起从前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张良似乎看出了刘元的想。

“从今往后,人人都需敬殿下七分。”哪个能不敬,刘元的武力,胆识,聪慧,哪一样都显露了出来,他们不敢不敬。

“换而言之,从今往后我想骗人就没那么容易了。”刘元握着手里的马鞭打趣一句,张良哭笑不得,“殿下不必如此。”

“我不好再骗人,只怕很多人都想着该如何骗我。”不是刘元想要挑事,而是太多的人想挑事,逼得刘元只能应战。

乍听刘元这话没毛病,仔细一想又不是那么一回事,“殿下聪慧,并不是容易上当的人。”

刘元依执着的道:“所以想骗我的人手段会越来越高明。”

……张良觉着吧,在这个话题上刘元说的是事实,想说赢刘元并无可能,因而朝着刘元伸手相请,“殿下请。”

“留侯请。”其实他们都已经走在路上了,一边走一边斗着嘴,刘元倒是很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

不过等见到刘邦,两人都一致敛去了脸上的笑意,一脸凝重的走进刘邦的宫殿。

“父皇,陛下。”两人都恭敬地朝着刘邦作一揖,刘邦披散的头发已经再次束起,看着他们道:“子房,你知道流荧服都有谁有?”

“是。”刘邦迎面就问出这个问题,张良作揖的手都没放下来,先回答了。

刘邦立刻追问道:“那么子房知道是谁要杀朕?”

“陛下,陛下,公主府的刺客死在了路上。”刘邦才要问个清楚,结果竟然听到了这个消息。

“什么。”刘邦是惊的,刘元和张良也同样惊了,“怎么死的?”

胡九押送人犯,想要光明正大的从胡九手里杀死那人并不容易,故而刘元才会问这人是怎么死的。

内侍看向刘邦啊,不确定要不要回答,刘元一看闭嘴,刘邦却已经大吼一声道:“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吓得内侍一个激灵,却赶紧的回答道:“是,突然暴毙。”

这话听得刘元和张良心下绷紧了一根弦,突然暴毙,所谓暴毙那是有多少人在里面出了力搅了事?

比起他们想得多,刘邦却是满脸不高兴地道:“暴毙,什么叫暴毙?”

“就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突然就死了。”内侍连忙解释,刘邦还能不知道什么叫暴毙,他就是气,气这人突然就死了,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倒是想好好说说这事,内侍却不知刘邦问的问题并非要他回答,他是等着刘元和张良其中的一个回答。

“父皇也无须生气,那人活着有活着的用处,死了也有死了的用处。”刘元心里闪过不少的想法,最后吐露出来,张良一眼看向刘元,刘元直接和他对上,打了一个眼色,她就不信她能想到的用处张良会想不到。

张良无言以对,刘邦本来是极生气的,乍然听到刘元的话一下子反应,“死人还怎么用?”

刘元倒是想说的,看了四下的宫人,刘元上前和刘邦咬着耳朵说,刘邦……

“那这件案子你都查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还是你来?”听完刘元主意的刘邦立刻决定把事情交给刘元。

刘元看向张良,张良道:“陛下,查案诸事自有廷尉,关乎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能插手,但是现在案子牵涉越来越大,有些事就不适合殿下做。”

刘邦看了一眼刘元,很是希望刘元能出声说一句话,可是刘元却认同地道:“留侯言之有理。那留侯,流荧服你能告诉我?”

“殿下既然觉得良言之有理,这个案子殿下既然不再参与,此事殿下还需要知道?”张良拿住刘元话柄一般地朝着刘元淡然地反驳。

刘元摇了摇头道:“案子就算我不查了,我想问这件事不行?”

“子房,朕也想知道。”被刺杀的是刘邦,现在刺客死了,事情再想查下去也没那么容易,刘邦很想将人都揪出来的,但是他也知道不容易。

“这是臣该说的。”与刘邦称臣,刘邦高兴地露出了一抹笑容,刘元玩味地瞧着张良,张良啊,倒比刘元更了解刘邦的为人。嗯,十分了不起。

露出一抹笑容,刘元等着张良道出究竟这天下有多少人有这流荧服,刘邦听完之后面色一变,张良道:“流荧服天下没有几匹,因此物是墨家一位高人所出,制出之后皆为当世贵族所得,臣能知道也是因为与那一位高人有些旧交。若是以流荧服为线索查下去,吃亏的只能是我们。”

刘邦也在衡量,张良说的这几家,每一家都是不好对付的人,就像张良说的那样,如果想用流荧服作为线索查下去,只怕是查不下去的。

也不能是说查不下去,而是在江山刚定,刘邦还没有将整个天下安定的情况下,刘邦是不愿意引起任何的动荡。

没错,行刺刘邦他们想取刘邦的性命也假,但现在仅仅是暗杀,要是刘邦惹恼了这几家人,暗杀会变成光明正大的兵刃相见。

刘邦半眯起眼睛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最后是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宜静不宜动。

“此事,到此为止。”刘邦最终吐了这一句,张良并无半分异色,显然早就料到刘邦会做出这样决定。

“墨家那几个剑客,杀了。”刘邦最终是与刘元下一道令,刘元毫不犹豫地道:“不成。”

拒绝得干脆,刘邦却沉下了脸,“这样的人留之无用。他们是同党。”

“要杀就该杀主谋,杀同党算什么。”刘元毫不留情地挑破刘邦这份欺软怕硬的心思,不敢查出主谋报仇,就想杀受人指使的人人,刘元都已经要将人收为己用了,用处还大着,哪里由着刘邦挑软柿子来捏。

刘邦还能听不出刘元的话,“他们就算不是主谋也是想杀朕的人,你是要包庇他们不成?”

极是不满刘元的拒绝,只想让刘元松口,刘元面容冷洌地道:“父皇说的是真心话?”

刘元才不要当刘邦的出气桶,气不敢朝给他气受的人发,就会冲着刘元嚷嚷。

看着刘元这副没有半分商量余地的样子,刘邦再也忍不住地道:“几个墨家的人而已,他们再有本事也是居心叵测的人,他们敢对朕不利,也是要对你不利的人,你想收伏他们,他们就真能听你的?”

“不听我的至少也不会再成为我们的敌人。杀了他们,父皇有想过墨家的人会是什么反应?”刘元清楚刘邦说来说去就是欺软怕硬,因而冲着刘邦分析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