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2页)

他太累了!赵瑀坐在床边,摇着扇子,希望他能睡得好些。

夜色愈加浓郁,赵瑀甩甩发酸的手,困意上来,要睡了。

客栈简陋,别说桌椅缺胳膊少腿,就是完好无损,她也不敢躺在上面睡。

李诫趴在床沿,睡得很深。

赵瑀在昏焰将灭的烛光下踱了几圈,两日赶路的困乏终是战胜了心中的羞怯。

她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小心翼翼从李诫腿上爬了过去,窝在床内侧。

还好,没有惊扰到李诫,她松了口气。

明明非常疲倦,却睡不着。

几次被他抱在怀里,面对不着上衣的他还是第一次,隔着半尺多的距离,她反而更强烈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属于男人的,特有的炙热体温。

李诫动动脖子,把头转了过来。

赵瑀脑子“嗡”地一响,心几乎从胸膛中蹦出来,与一个男子如此面对面,她实在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翻了个身,绷得紧紧的,几乎将自己紧贴在墙上。

许久,她才渐渐进入梦乡。

蜡烛燃尽了,烛台上红红的烛泪堆得一层又一层,寂静的夜,只有远处“咚咚——当”的打更声响着。

李诫睁开眼,盯着赵瑀的如山峦般起伏的侧影,手抬起,悬在她腰间上空许久,几起几落,还是没有放上去。

他支起胳膊,往床内侧挪去。

背后的伤口崩开了,血渗透包扎的细布,一点一点晕染开。

他一手撑着床塌,一手按在墙上,在赵瑀脸颊轻轻一吻。

今夜,他就当个登徒子吧!

一夜无梦,赵瑀睡得很沉,直到晨阳的光辉洒了满室才醒来。

一睁眼,就是李诫的笑脸。

似乎每次见他,他都在笑。

如是想着,赵瑀也笑了,然想想两人的姿势,赶紧一咕噜爬起来,红着脸说:“我去唤蔓儿伺候热水。”

蔓儿早就起来了,正在门外候着,见赵瑀开门,忙将热水、棉巾子、香胰子端上来,“老爷太太先梳洗,奴婢去催催早饭。”

李诫叫住她,“你去打听打听最近的水路,我养伤要花个三四天功夫,任期本来就紧,不能再耽误了。咱们坐船,顺水走,这样快!”

蔓儿乐得嘴都合不拢,“太好了,奴婢还没坐过船呢,现在就去打听。”

赵瑀也没坐过船,闻言很是兴奋,又有些担忧,“如果我晕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