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没错,人就是我杀的(第4/5页)

温元思见所有人都不说话,干脆直接问出:“曾德庸,你自认是杀害甘四娘的凶手,对否?”

曾德庸:“对!”

温元思:“接下来可会如实讲述详细经过?”

“自是可以!但我有个要求。”

曾德庸说着话,眯着眼,拿下巴指了指厅内众人:“家丑不可外扬,好歹也牵连着我的家事,郡王爷是官,听了没什么,这些没关系的,可否请出去?”

他重点指陆语雪,卫和安,甘志轩几个人。

赵挚也明白,这桩案子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牵扯着五年前,甚至十八年前的往事,很有些机密,不好同外人道,当下就点了头:“可以。来人——”

曾德庸指着卫氏:“这个东西,也给老子架出去。”

卫氏紧紧咬唇,眼眶通红:“我现在……连这里的家事,都不能听了么?”

“没错!”曾德庸十分心狠,一点都不顾念旧情,“我曾家,我安乐伯府,没有你这样淫|荡的主母!”

今日遭受打击太多,卫氏心绪浮动,之前还吐了一口血,早就撑不住了,现在听到这样的话,直接一闭眼,晕了过去。

她这样,倒还省得难受了,赵挚叫丫鬟仆妇过来,把她抬了下去。

甘志轩很乖,或者说很怂,再推亲娘的死气愤有疑,也不敢说话,听到曾德庸和赵挚联合吩咐,他捏着拳头,低着头,什么都没敢说,走出了门。

剩下的两个,陆语雪和卫和安,再好奇,再想看戏也没有办法,形势不允,只得出去。

陆语雪眉间紧蹙,走的速度很慢,卫和安笑了一声:“怎么,陆姑娘还想让你那位表哥开一开尊口,留你下来?”

陆语雪走的是贵女路线,一向清高,男人除非是表哥赵挚,其他的,想不理就不理。看都没看卫和安一眼,她扶着丫鬟的手,直直离开。

也是靠着这份傲气,她才成为汴梁公子哥们心中的女神。

卫和安全然不在意,视线从陆语雪背影,滑到厅中那抹袅袅婷婷的身影——

摇了摇头,笑着离开了。

赵挚指节敲着桌子:“人都走了,说吧。”

“证据你们都找到了,撒起谎来没意思,说就说!”曾德庸一派大气,全然忘了刚才那个百般抵赖的人是谁,“那甘四娘,就是我杀的。”

桑正磨牙:“你想杀她,什么时候不成,为什么一定要选在那日?”

曾德庸眼皮薄挑,颇为邪气:“这要问你,问卫氏了,什么时候行动不好,偏捡在那日动手?”

“行了,别吵了。”

赵挚指甲划过茶盏,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目光严厉的提醒曾德庸:“说吧,为什么要杀甘四娘?”

曾德庸哼了一声,方才说道:“她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勾三搭四,看上小白脸不说,还要勾搭太子府那个长史——她看到了桑正和卫氏私通,握有我安乐伯府的把柄,又变了心意,不肯从我,我如何能容得她?”

宋采唐几人齐齐一顿。

所以这曾德庸说来说去,竟然都是个人情仇,跟旁的事没关系?

那机关盒和机关图呢?桑正的秘密金银通道呢?上峰又是谁?

赵挚眯眼:“你说的小白脸……可是五年前在青县的人?”

“没错——”点完头,曾德庸突然警惕,“你怎么知道?”

片刻,他就反应了过来。

今天这么大阵仗,又是对峙,又是给证据,对方目的不要太明显。

他长声嗤笑:“我知道了,你又在诈我,想说别的案子是不是?你们胜券在握,拿到了足够的证据,却什么都不说,非得等我踩到陷阱,谎撒的漏洞百出,圆都圆不过来,不得不照实交待……我偏不随你们的意,反正认都认了,不怕多少这一条——没错,当时有个小白脸,长的不错,好像叫景言,勾搭甘四娘,我看不惯,把他杀了!”

众人心头猛的一绷。

还真是同一个人!

就是曾德庸杀了景言!

祁言听到这里,扇子都掉了,眼角登时煞红,眼看着就要往前冲,温元思架住他的胳膊,拽住了他:“别急,不要急……”

案情推演已经到了这里,凶手十分配合,宋采唐也不用在表演,松了口气后,坐到桌子边,捧起茶盏润喉。

接下来,就是赵挚的事了。

赵挚剑眉如墨写就,微微敛起时颇有威严:“我们已验过景言的尸骨,此人武功很高——你是怎么杀了他的?”

“你们找到景言尸骨了?不对,这么多年过去,他怕是早已化成一具白骨,你们是怎么确认他身份的?还仅凭一具白骨,就说此人武功很高,是不是太随便了?”

曾德庸这次是真的惊讶,神情里似乎还有一丝敬畏,这种事……真的只凭一具白骨,就能验得出来么?

“验不验得出来,是我的验尸官的本事,和你无关,和你有关的是这结果——”赵挚猛的一拍桌子,“曾德庸,你还不从实招来!”

曾德庸眉梢跳了跳,似乎有些不高兴,但最后还是平静了下来,嗤笑一声:“用狼牙棒啊。”

他说完话,见四周人没什么惊讶情绪,嗤笑一声:“所以这个,你们也知道?”

赵挚:“你会武功。”

“没错,我爹救过一个很厉害的江湖人,那人为偿恩情,教了我习武,但事前约法三章,有言在先,我可以同他学,但不可以轻易以武示人,除非遇到必要的生命危险,”曾德庸很不当一回事的说着,“左右我们家的生存之道,你也明白,我不可能把这件事表现出来。”

安乐伯府的生存之道,就是低调过日子,可以纨绔任性,绝不可以天资聪颖,能力极佳。

曾德庸实现流转一圈,看看赵挚,再看看宋采唐温元思,最后甚至扫了桑正一眼:“你们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我很没用?走眼了吧!”

赵挚眉头浅皱:“是你一个人,杀了景言,身边没有伙伴,没有组织?”

“喂喂姓赵的,瞧不起谁呢?就许你厉害,千军万马中取敌人首级,不许我也是个武学天才?”曾德庸哼了一声,“我这般厉害的人,需要依附谁?又有谁能让我依附?”

赵挚:“那你是怎么杀了他的?他身上的痕迹——我们可都清楚。”

“用不着你提醒,我今天竟然开了口,就不会有隐瞒!”曾德庸道,“五年前在青县,我看到景言和甘四娘背着人私下见面,离的很近,很亲密,对,非常亲密,那景言还亲了甘四娘的脸颊!”

祁言当即怒急:“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的小叔叔十分守礼,并不好女色,也不懂得讨好女人,不然也不会到死还是个光棍,没有妻子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