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周二依旧跑断腿!

思考过后,她决定留下来看看情况。

与此同时,她悄无声息地又将那只锦囊从枕下取了回来。待会那位“救星”来后,说不准就会检查傅老爷子身边的情况,若是被对方找到它,那可就有些不妙了。所以还是先姑且“物归原主”吧,反正她人在这里,事情再怎样都不至于恶化。

听闻父亲带着人归来,原本要走的傅明庭与傅小贝也都留了下来。

一众人在病房中焦急地等待着。

傅明庭小声问妹妹:“嗳,小贝,你说爸请来的人……能靠谱吗?他不会病急乱投医了吧?”平心而言,他是不太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的,只是这事情是脾气比大哥暴躁百倍的亲爹做的,他可不敢在这当口跳出来反驳。

“嘘!”傅小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更加小声地回答说,“看看情况再说吧。”

“也是。”

不多时,傅父傅文松便带着一位道服老者走入了病房中,后者看来五十有余,长眉长须,乍看之下颇为仙风道骨。

顾霜晓看着看着就觉得这人的画风有点眼熟,再一想,对了,汤商。这么说吧,这人如果和那位汤大夫凑在一起,都可以组合出道了,组合名完全可以叫“得道高人”。只是,汤商那人虽然油滑却至少有真本事,这人么……

她按捺下心中的想法,微笑着与正惊讶看着自己的傅文松打招呼:“傅伯伯。”

“……霜晓?”傅文松不可置信地看着顾霜晓,随即又看向自己的儿子,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铁树开了花?呆儿子居然能把媳妇找回来?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他敛起思绪,回头对站在身后的道服老者说道:“尚大师,那就麻烦你了。”

尚大师拈着胡须,含笑答道:“好说,好说。”

傅文松又问:“需要让一部分人回避吗?”

“这倒不用。”尚大师一边回答,一边心想“人都走了我还怎么人前显圣怎么骗你钱啊?”。

傅文松点点头,没再说什么,顺带瞪了眼一直用“爸,你脑子现在还好使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吓得后者连忙缩脖子。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举动看来有些像“石乐志”,可老爷子实在病得蹊跷,让人难免不多想。而且,是骡子是马,遛遛便知。就算被骗了,也不过是失去些金钱,算不得什么。更别说,敢骗他的钱,是要付出代价的。

尚大师又何尝不知道这道理,只是,富贵还需险中求!

为了搭上傅文松这条线,他可谓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同样,为了摆脱钟儒的控制,他也很是煞费了一番苦心。他给傅家老爷子上的debuff是有期限的,过了这时间,一切可就都晚了!幸好,运气站在他身边。而既然他已经成功来到了这里,钟儒也就绝不敢再说什么做什么。别忘了,他们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是,咒是他下的,可选傅老爷子做目标的人可是钟儒,真出了事,他们俩一个都跑不掉!

所以,今晚的“表演”可直接关系到他的晚年退休生活,必须得好好表现才可以。

如此想着的尚大师抬起手,掐指那么一算:“令尊是属羊的吧?”

“是。”傅文松点头,没讶异,因为这种事稍微有点心查查就知道,他没那么好糊弄。

“他本命八字与流年相克,也就是俗称的‘犯太岁’,俗话说‘八字当头坐,无喜必有祸’,再加上他年老体虚,被赃物所秽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尚大师摇头晃脑地说了一番话后,又道,“今年属猴者的运势倒是不错,我待会施法时,正需要这样一个运道好的人镇着。”说罢,他装模作样地在屋中环视了一番,目光最终定格在了顾霜晓身上,“你属猴,对否?”

“对,霜晓正好属猴。”傅老夫人答道,她看着自家孙媳妇,眼中满是慈爱——霜晓才刚回来丈夫就好转了,眼下这位起码表面看来很有道行的大师更是“钦定”她为丈夫增运,可见她是真的很旺他们傅家,等以后她和明寒有了孩子,小名里要不要带一个“旺”或“福”字呢?老话说得好,“名字越土越好养活”。

一不小心,傅老夫人也开了个脑洞。

由此可见,爱开脑洞这种事,傅家还真是一脉相承,各有千秋。

尚大师觑着众人的神色,暗自为自己点了个赞!他又不傻,做这种大买卖肯定是要事先“踩点”的。他一早就打听清楚了傅家的家庭情况,自然也知道傅家如今实际上的掌舵人傅明寒的妻子叫顾霜晓。原本听说她已经许久没出现了,没想到今天给碰上了,属相又合适,果断拿来用!

当然,就算这位顾霜晓今天不在,他也能说出其他“好属相”,让其他人帮忙坐镇。可能是傅老夫人,可能是傅明庭,可能是傅小贝,一切全看他心情!

顺带一提。

尚大师未从钟儒那里听说过顾霜晓与小安安的事。

钟儒心思深沉,不到“真做事的时候”,是断断不会先透露出目标讯息的。且,虽然钟儒手中真的有小安安的生辰八字和毛发,但他所知的顾霜晓的姓名,却是假的——别忘了,她那时入院,是伪造了个人信息的。钟儒怕打草惊蛇,自然不敢冒险查验,于是这误会,就这么一直存在着。

“不知居士你可愿意?”尚大师问顾霜晓。

顾霜晓暗觉好笑,心想“我正准备验证你的真假呢,结果你却主动送上了门”,也罢,她便配合他一下好了。想到此,她点头答道:“好。”

“烦请居士你先去洗个手,洗三遍,再以白色棉布或者白纸擦拭。”尚大师一本正经地叮嘱说。

“棉布衣柜里有,我去给大嫂你拿。”傅小贝说道。

至于这有什么讲头……

尚大师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啊!

没办法,祖上留下来的藏书破的破烂的烂,基本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唯一保存完好的还是一本经书。所以粗读了几本街边道书的他只好胡说八道,反正绝大多数普通人也都不懂啥,所以把事情往玄乎了说就对了!越玄乎越麻烦,在这些富豪眼中看来就越可信。嗯,这道理略等同于“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听着尚大师满嘴跑火车,顾霜晓微抽了下嘴角,却未说话,而是真跑去洗了三次手,又接过傅小贝递给自己的白色棉布,细细地擦干净了自己的手,这才走回床边,说道:“好了。”

“烦请伸出右手。”尚大师又道。

顾霜晓依言而行。

而后她就看到尚大师从衣袋中摸出了一根红绳,一头系在了她的右手腕上,一头系在了傅老爷子的左手腕上。做完后,尚大师用两根手指拈着红绳,闭上眼念了几句经文。再次睁开双眼时,他自信点头道:“这样他们的气运就暂且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