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4页)

“人生还很长,切勿因为一点小事放弃希望,你要知道,还有家人永远在背后支持你。”

白庄主闻言也老怀大慰:“是的,我白家的女儿,自该堂堂正正,没事的,大不了爹养你一辈子。”

白语却丝毫没有被安慰到,看着白绮的脸,只觉得这人何其歹毒。

她指着白绮,冲白庄主尖叫道:“爹,就是她打晕的我。”

此话一出,却无人惊讶,白夫人正进门,闻言便火冒三丈:“闭嘴,本来怜惜你受苦,可你到现在都不忘攀扯姐妹。”

“你从小到大就喜欢闯祸,好多管闲事,自己没两分本事,从来连累你姐姐,我早料到你有一天会吃亏,只不想竟如此惨痛。”

“难道家里人就高兴吗?你姐姐的名声照样受累。而你倒好,自己不知天高地厚闯的祸,只为这次你姐姐没能来得及给你兜住了,你便心怀怨恨,你还是人吗?”

白语醒来之前,所有事情已经盖棺定论了,有白绮的话,也有江家兄弟的证词。

人确实是白绮不小心打晕的,可也是在战斗中被波及,所以白语喊出白绮打伤她,根本没人意外。

况且就是白庄主再偏心,也不能不认,确实从小到大都是白绮给妹妹收拾烂摊子,他心里门儿清,甚至每每利用大女儿的孺慕劝说她对妹妹诸多包容。

这会儿他当然不是没有迁怒,可那又如何,说到底小女儿不自量力惹是生非也不是从这一天开始的,他总不能真的把迁怒摆台面上来,给人偏心甚至宠庶灭嫡的话柄。

只悔恨自己没有约束小女儿,每每闯祸轻轻放过,这下终于遭此劫难,现在后悔都晚了。

白语见状,只觉得浑身发冷,巨大打击带来的混乱让她看到父亲得知原由却并未责怪长姐时,突然感受到全世界倒塌的绝望。

然而事情还没完,这时候江洛和江淮走了进来,江洛脸色还有伤,想来是被白庄主修理过。

白语见到江洛,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扑进江洛怀里:“师兄,师兄你告诉我,我没有出事对不对?”

“师妹,你,你好好休息吧,别多想。”

白语分明感受到,师兄的怀抱僵硬,甚至有那么瞬间,充满了排斥感。

她是真心喜欢江洛的,就是能感受得到那微妙的气氛,整个人眼睛都失去光亮了,怔怔的看着江洛。

还是余姨娘反应快,她见事情不可挽回,哭着对白庄主道:“老爷,现在阿语怎么办啊?”

“若不是江少爷怂恿她们姐妹冒险,阿语又岂会吃这大亏?不行,江家必须拿出说法来。”

“我可怜的阿语啊,一辈子的名声都毁了,这让我们怎么活~~”

白语终于从打击中回过神来,看着江洛,心里一狠道:“对,若不是师兄你保证万无一失,我又岂会——”

“我不活了~~”

说着就要往墙上碰去,江洛连忙阻拦,不说他对白语还是有情分的,要是白语一死,凭白庄主对她的偏疼,那么江白两家必然生出间隙,还怎么图谋以后?

索性白语也不是真的想死,混乱中,便脱力的被人阻了下来。

余姨娘意识到,这或许是她一直图谋的机会,虽然令人痛惜,但好在这事本就是江洛牵头,责任全在她。

即便话头是白语一开始起的,可她是受害人,江洛但凡还要点脸面,还要点君子风度,便不会在责任上面跟白语攀扯。

于是余姨娘干脆咬牙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现在她名声受损,也不要图嫁个好人家了,你江家得就此负责。”

说着看着江洛道:“不,是你江大少爷得负责。”

此话一出,全房皆惊。

白绮忍不住露出一抹讥诮,也就这两母女,又蠢又毒,后宅手段那套倒是娴熟,可对处境局势就没逼数了,若不是气运缠身,就她们能得善终,还真是奇迹。

当然这也是白庄主给养大的胃口,在如此混乱之下,刺激得余姨娘终于暴露野心。

可她也不想想,莫说白语现在是“失贞之身”,就是样样完美,就凭她庶女的身份,便绝无可能成为结两姓之好的纽带。

这不单单是世家之间的规矩颜面,更涉及到是否与轰天门交恶。

白庄主就是再偏心女儿,也不可能这么拎不清的,余氏倒也敢开口。

果然白庄主闻言呵斥道:“闭嘴,这本也是阿语不自量力,你作甚异想天开?”

只是心里也有所琢磨,阿语前途眼看是要毁了,江家是得拿出点诚意来,至于怎么安置,倒是可以商量。

江洛也忙到:“余姨,我已经有未婚妻了,阿绮才是我此生明媒正娶的妻子,便是对不起语师妹,也是不能以此赎罪的。”

白夫人就没这么客气了,上去就是一个耳刮子抽余氏脸上,整个人脸色要杀人一般:“你刚刚说想要谁负责?再说一遍?”

余氏是真豁出去了,捂着脸咬牙道:“夫人你也看见了,做亲娘的,自己闺女总得做打算,不管怎么样,江家必须得拿出说法。”

“我昨晚已经去信给祖母。”江洛道:“她老人家历经风浪,想必会有所安排的,余姨何不等一等?”

白绮挑眉,这倒是,江家当初家主一蹶不振,两个儿子还未长成,就是这个老夫人当机立断将人送来白家,又护的江氏挺过了这些年,手腕心机不可谓不深沉。

她就说这件事里,怎么透着一股后宅妇人的歹毒套路,原来真正的策划在这儿。

也是,江洛这会儿还不到二十岁,即便早熟阴险,对人心的揣测也有限,昨晚计划失败,自然迫切想要得到身后的指点。

时机也巧,这时便有江家的随从拿着一只信鸽进来:“少爷,老夫人来信。”

江洛连忙打开,看到内容后,整个人松了口气,心里暗道不愧是祖母,这么短的时间便想到了万全之法。

他和白绮的婚约是绝不能有变的,但白语的交代也不能不给,如果引白庄主生隙,那么婚约的意义何在?

这次计划落空,便是咬牙,也得把后果吞下去,且白语的安置还不能辱没,那只剩下唯一的办法了。

江洛将信件递给白庄主,道:“不日主母便会命人带上聘礼。”

说着他看了眼庶弟,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道:“替淮弟求娶语师妹。”

白庄主闻言,顿时觉得这也是个好办法,虽说疼爱幺女,想多为她打算,但江淮说来也不算辱没。

虽然也是庶子,但本身年轻有为,在江湖上已经崭露头角,功夫也并不比兄长弱,就客观条件,便是他偏心女儿也得说是阿语高攀。

白夫人也是松口气,只要别坏她女儿姻缘,别的便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