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页)

她学的真的十分认真,就连丫鬟都忍不住聚在一起议论,“次辅家的嫡姑娘,也过于认真了,还真搓啊?”

“你怕是不知,这温姑娘在温府可不如我们想得好过,据说她娘亲去得早,现今的当家夫人容不得她,没少搓磨她。”

“那倒是可怜。”

“流霜是吧?”冬葵见她没反应过,喊了一声,温若华回了神,忙道:“若跳得不好,还请大人及夫人见谅。”

冬葵摆手,“跳就是了,让我夫君瞧一瞧。”

那时的柳蕴觉着冬葵对于太子送美人还是存着气的,尽拿美人搓磨他了,现今亦是,柳蕴沉着脸色,看也未看一眼。

温若华顾不得这些,走至中央,舒展四肢,慢慢起舞。她自跳着,厅堂丫鬟都看得起劲儿,宋平水等人也掠过来几眼,唯独崔时桥垂着头,一眼都没瞄来。

柳蕴抚着冬葵的发,眼皮子未掀一下,冬葵忽地想起还有一个月照,看了一眼长公主,“既然都学会了,不若洗个衣服给我瞧瞧吧?”

温若华:“!”

我想干这个啊!

众人:“!”

别了吧,堂堂长公主,不能当众表演搓衣服。

长公主:“!”

若不是冬葵脑子糊涂着,她都要以为冬葵在折辱她了。

柳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去拿衣服来。”

“无须拿这里来,领她去后院,洗干净了拿来就是。”冬葵道。

众人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让当场搓,绕是如此,长公主也气得胸口起伏不停,她深深地望了柳蕴一眼,见柳蕴毫不在意自己,一颗心只扑到冬葵身上,不由阖了阖眼,再睁开时,眸中多了几分冷然,她自离去,不过多时,拿着洗净的衣服过来,柳蕴依然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长公主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恨意。

此时,温若华已跳完了,柳蕴没瞧,倒是冬葵瞧得欢喜,与温若华多说了几句话,温若华一一回应。

那时候,这日过后,冬葵许是气还没消,时不时命月照流霜徘徊在柳蕴的书房,偶尔让月照给柳蕴奉茶,偶尔让流霜为月照弹琴,甚至沐浴时,还准备让两人陪侍左右,柳蕴气得没法,命人当即送月照流霜回了太子处。

冬葵知晓了,自然也气,去找柳蕴撒气,柳蕴捏着她的下巴,沉沉一笑,“莫气,我又没有多看她们一眼。”瞥了一眼冬葵的肚子,“你知道的,若不是你怀着孕,你现在可不是站在这。”板过冬葵的脸对着寝床,“还是说,你想和为夫到床上说?”

冬葵脸色一红,想挣扎出他的怀抱,他道:“乖一点,嗯?”冬葵没法了,不妥协根本逃不了,咬着唇角点点头,埋头在他胸前,“那你日后也不能瞧旁人。”

柳蕴忍不住了,“我让你乖一点,不是这种乖。”冬葵一笑,趁他松手想摸自己脸时,难忍之际,脱离了他的怀抱,逃了。

柳蕴气得咬牙。

现今,长公主与温若华一被送回,冬葵如那时一样来找柳蕴撒气,柳蕴靠在门前,等着抱一抱她,结果她还没到跟前,步子一顿,紧接着转身就逃了。

柳蕴:“……”

没良心的!

一墙之隔。

众人庆贺美人的戏过了,长公主早已离开,宋平水多派了几个人送温若华回府,首辅府邸的随从同去,带着一箱子酬谢的礼物,送至温府,引起了温府不小的轰动,光府门口就聚了一堆下人。

温若华下了马车,首辅府邸的人奉上谢礼扬着声音道,“今日劳烦温姑娘了,改日府里定派人登门感谢。”行礼告退了。

温府里顿时涌来一堆下人,“姑娘回来了。”温若华在他们奉承讨好的眼神中顿足,回头望了一眼回来的路,看来,这几日,她果真蹭到了福气。

正欲进门,身后传来一道疾呼,“温姑娘留步。”

崔时桥跨马而来,青年文雅至极,翻身下马时英姿朗利,及至眼前,不顾额角滴汗,将那发簪递过来,“姑娘忘了这个。”说这话时,微微撇过视线,耳根还泛着红。

温若华紧紧瞧了须臾,也撇过视线,接过簪子,这簪子应是在她化妆时遗忘的,得亏他发现了,“多谢。”

崔时桥仓促地摆手,颇为知礼地告别,翻身上马,一溜烟没了身影,温若华面上淡然,手中攥了紧簪子进了府。

再说,长公主回了宅子,再不犹豫,命令众人收拾东西回了宫,太后知道了,当她想通了,心中虽有失望,倒也高兴,“那柳蕴不知你的好,我们也不用理他了,你瞧瞧满朝中,你还中意谁,哀家给你赐婚!”

长公主柔柔一笑,“此事可急不得。”

“倒也是。”太后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

深夜来后,宫中陷入一片沉寂,广陵中更是静得可怕,长公主被一道黑影掳至殿中,殿中烛火摇曳,映出废帝一双狭长的眸子。

长公主惊惧地想要喊人,被黑影捂住了嘴巴,废帝笑道:“皇妹莫怕,我让你来,只是想和你说说话。”示意黑影松手。

黑影松了手,长公主老实地安静下来,喘了几口气,平复好心情才开口,“想与我说话,何必用这种手段?”

“皇妹不知我的苦,我被柳蕴囚禁在这里,不仅出不去,外人也休得进来,只好用这种方式委屈皇妹了。”

长公主哼了一声,不提此事了,只问,“皇兄要和我说什么?”

“倒也没什么,听闻皇妹中意柳蕴,柳蕴却不知皇妹的好,不若我教皇妹一招,可令柳蕴对皇妹刮目相看?”

长公主原本还有些生气废帝戳中了心思,一听他有法子,心中一动,“什么法子?”

“皇妹对柳蕴实则了解不深,你可知柳蕴现今最在乎什么?”

长公主即便不想承认也说出了一个名字,“柳冬葵。”

“除却小夫人,还有一人。”

“谁?”

废帝的声音带着怀念,却是怀念当年的暴行,“当年,我逼宫那夜,柳蕴还在京外,无人阻挡得了,我便成功了。”

那时,废帝逼宫,先帝还留有一口气,时值冬葵在宫中生产,殿外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她苦苦撑着,顺利诞下一个男婴。

“但是,时至今日,就连柳蕴也认为,那孩子没了。”废帝嘴角一扬,笑声溢了出来,“我亦没有想到,父皇就剩半口气了,还想着为柳家存下血脉。”

长公主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你是说,那孩子……”

“没错,父皇怕柳蕴赶不回来,我逼宫成功,抑或是我逼宫成功,对柳家赶尽杀绝,他命人趁小夫人昏迷之际把刚出生的孩子抱去了宫外,藏了起来。”

“藏……藏哪儿了?”

一阵风声过来,烛影儿缭乱,长公主按耐住心头蹿起的激动,若是她能为柳蕴寻到这个孩子,那柳蕴对她岂不是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