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第二十五下(第2/2页)

酒过三巡,时间也不早。

几人没喝多,但也都有些醉意,全场就陈雾里最清醒,默默起身开始收拾残局。

段嘉遇看了看时间,拿起外套说要回去了,问江弥森要不要一起走,宋琦琦接了句,“啊?不用,江学弟暂时住这儿。”

她没注意到段嘉遇瞬间一愣,起身也去拿了件外套,“走吧,我送你下楼。”

回头见江弥森正在帮陈雾里一起收拾桌面,又嘱咐,“随便收拾一下,明天让钟点工过来打扫。”

宋琦琦平时可没那么好心会专程大冷天的送段嘉遇下楼,不过是有话要单独问他而已。

走在路上,宋琦琦还是有些按捺不住好奇,“你到底怎么想的?这学期马上过完了,你对雾雾到底有没有意思?别到时候真是我在一头热瞎撮合......”

段嘉遇笑了笑没说话,呼出一口白雾,拍了拍她肩膀,“谢了,兄弟。”

“不是,你把话说清楚啊。”宋琦琦是个做事干脆果断的性格,最受不了这种棱模两可的态度。

“你到底要不要追陈雾里?或者是,不要因为我们起哄说什么般配你就觉得应该去追,而是问问你自己,心里到底喜欢不喜欢。

你知道学校多少人追她吗?我可为了帮你,把那些人明里暗里都替她回绝了,虽然她不反对,但是......如果你没那意思,那我可就不能这样阻断我好姐妹的桃花运了......”

段嘉遇沉默一会儿,神情有些低落。

半晌,开口,“我从高中就开始喜欢她了......”

宋琦琦皱眉,虽然以前也揣测过,不过高中那会儿,感觉大家心思都没放在谈恋爱上,况且,当时段嘉遇也没表现特别明显,不过,仔细回想,也不是无迹可寻。

“那你还不表白?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段嘉遇叹了口气,想了想,告诉她,“你和她那么熟,她那性子你也知道,如果她没那心思的话......我怕捅破这层窗户纸后,她如果没答应,大家都尴尬,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脑海里浮现那晚在山外山吃饭,齐宇问陈雾里那句话,如果段嘉遇跟你表白呢?

女孩想了想说:大概会觉得尴尬吧。

宋琦琦拧眉,“你,都不打算试试吗?万一......万一她答应了呢?”

“顺其自然吧,反正她现在身边也没有别人,我就这样陪着她,上大学,毕业,工作......等她想谈恋爱了,只要一回头,我就在。”段嘉遇笑着,很坦率,又让人有些难以理解的执着。

他其实隐隐有种感觉,因为他们三个是很好的朋友,陈雾里不想破坏这样的关系。

“好吧,毕竟感情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就是作为好朋友,我也无权干涉。”宋琦琦朝他挥手,“快回去吧,再耽搁就赶不上门禁了。”

喜欢一个人,是不是会让人变得懦弱,不敢让她知晓,不敢让她有负担。但同时,好像又很孤勇,都不给自己留退路,只是一昧的付出。

看着段嘉遇远去的背影,宋琦琦微微叹口气,搞不懂,太深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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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收拾了餐桌,堆在厨房,等明日钟点工来再清洁。

还没到睡眠时间,陈雾里和江弥森就坐在客厅的小阳台那儿,关着落地窗,冷空气不会进来,楼层住的高,明净的窗外夜景很好,大雪洋洋洒洒的飘着,在城市的霓虹灯下,像飞舞的夜蝶。

小阳台这边摆着日式榻榻米,还有几个大大的软沙包坐垫,挺有禅意。

坐在柔软沙包里,半个身子陷进入,很是惬意。

“在南城可真没什么机会能见到雪......”陈雾里看着夜景,有些出神,半晌没听见旁边人说话,她扭头看过去。

少年本就俊美至极的一张脸,因着酒意,眼眸一周染着些桃绯色,薄唇也红润许多,模样看着就......

陈雾里默默收回视线,心里评价:越来越像个.......男妖精。

“有些想家。”少年忽然开口,声音很低,轻飘飘一句话,若不仔细听,便不觉间消散在空中了。

陈雾里愣了愣,似乎挺意外,“才刚到北城一两天啊,看不出你还这么恋家。”

江弥森垂下眼眸,随后又抬眼,看着窗外飘雪,“......不是那栋空旷的大房子。”

而是有人烟,有温暖的家,很小......很小的时候有过,后来就再也没有了。

或许,以后也不会有了吧。

方才几人围桌吃饭喝酒,冬日里的酒,格外暖胃。可能有了醉意,才会凭白生出些许落寞的心思。

陈雾里再次偏头去看他,对于他家的情况,也是略微知晓的,因为许静美和沈奇英的关系,去年过年,还一起吃过饭,见到了他父亲江毅。

江市旗下企业繁多,资产庞大,听说,那是一年里,江毅屈指可数的几次出现在南城。

而且,好像父母关系并不好,沈奇英并不在江氏集团任职,而是在做沈氏那边的公司,明明是夫妻,可商业上,还存在竞争关系。

反正挺复杂的,许静美当时也是在随口说了句,具体内情,陈雾里并不清楚。

不过,江弥森的成长路上,应该挺孤单的吧。

他们家就一个孩子,不像她和陈风起,从小打打闹闹一起长大,嘴上互相讨厌着对方,但其实心里是无比在乎对方的。

陈雾里想了想,伸手过去,揉了揉他发顶,就像无数次对待陈风起那样。

“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以后,你可以把我和陈风起也当家人啊,你们是好兄弟,那好兄弟的姐姐,也就也是你的姐姐呀。”

掌下,少年的短发有些硬,不像去年看到那种雅气贵公子发型,短得有些扎手,像少年逐渐硬朗的逆骨。

她刚想收回手,江弥森却刚好转头,目光有些灼灼,“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