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三爷好吃

苏棠棠疑惑地看向裴时寒。

裴时寒继续道:“一生气就对你说了不好的话。”

不好的话?

什么话?

裴时寒怎么大半夜一副内疚的样子?不会是背着她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了吧?

“三爷。”苏棠棠唤一声。

裴时寒应一声。

“你先把手放开。”

“为何?”

“我快端不住碗了。”

裴时寒低头一看,自己扶着苏棠棠的手,苏棠棠手里端着青菜豆腐汤碗,他连忙松手,道:“手累不累?”

“不累。”

“还喝不喝汤了?”裴时寒又问。

苏棠棠虽然很饿,但是她是大夫,知道自己发过一次高烧,刚刚退下,不易多吃,便道:“不喝了。”

“那就不喝了。”

“嗯。”

裴时寒接过苏棠棠手里的碗,将碗放到床头,轻轻地扶着苏棠棠躺好,被子揶好,特意亲了亲苏棠棠的额头,亲的苏棠棠一头雾水,以为裴时寒夜间要出兵,结果裴时寒只是出门送个碗。

没一会儿便回来了,坐在火盆旁烤了烤手,把外衣脱掉,重新上床,直直地躺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然后才侧身把苏棠棠搂入怀中,顺势将自己和苏棠棠身后的被子都掖好,两个人像睡在一个蚕蛹里一般,严丝合缝的。

整个过程中苏棠棠都是一头雾水,忍不住开口问:“三爷,你在做什么?”

裴时寒反问:“什么做什么?”

“你去送碗,又在火盆前烤手,又躺下来好一会儿,才开始揶被子,为什么做这些?”苏棠棠问。

“为了让你暖和。”裴时寒道。

“让我暖和?”苏棠棠看了看四周的设备,确实挺暖和的。

“嗯,周大夫说你不能再受凉了。”

“所以你上床之前,先把身子暖了?”

“对。”

“那你抱我干什么?”

“让你更加温暖。”

“……”身为大夫,苏棠棠自然知道周大夫是如何交待,无非就是让裴时寒注意一下,不要再让她受冻,免得情况恶化,可裴时寒也至于做这么仔细吧?

定睛看裴时寒,裴时寒真的满脸写的都是认真,好像一阵风都能把她伤着一样,她觉得十分好笑,心间又隐隐透着感动,不由得注视着裴时寒。

裴时寒又轻声道:“棠棠,对不起。”

“怎么又说对不起?”刚刚都说过一遍了,怎么现在又说,苏棠棠问:“你做什么错事了?”

“我让你生气了。”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关于你和李渭之的事儿。”

“……”从中午开始苏棠棠便感觉到身子不适,下午的时候已经开始发冷,她喝了药也没有缓解,本来还和裴时寒置气,身子也不适,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体上,也就把李渭之一事儿给抛到脑后。

直到此刻被裴时寒一提,苏棠棠才猛的想起来,她还在生气当中,怎么就和裴时寒这么亲密了,她立刻要推开裴时寒,可惜她力气太小,不但推不开裴时寒,反而被裴时寒抱的更紧了,裴时寒也不管过程中发生什么事情了,总之都是他的错,他向苏棠棠认错。

“对不起,是我错了。”裴时寒仍旧抱着苏棠棠,扯着苏棠棠身后的被子,免得被冻着了,温声道:“你别乱动,小心冻着了,是我错,都是我的错。”

“你哪里错了?”苏棠棠不再乱动,安静地望着裴时寒问。

裴时寒真的觉得自己彻彻底底地栽到苏棠棠的手中,舍不得苏棠棠受一点儿的委屈和病痛,道:“我哪里都错了。”

这话说的,苏棠棠道:“你太敷衍了。”

“没敷衍,说真的,是我……”裴时寒到底是习惯了发号施令,自省之时,也是自己默默自省,如今要在苏棠棠面前说出自己的缺点,他还真有些说不出口。

苏棠棠问:“是你什么?”

裴时寒声音很小地说道:“是我小心眼。”

苏棠棠没想到裴时寒意识到自己小心了,不敢相信地问:“是你什么?我没有听到。”

“小心眼。”

“什么?”苏棠棠又问。

“小心眼。”

苏棠棠再问:“声音太小了,我没有听到。”

裴时寒望着苏棠棠,他明明就在她身边,脸对着脸,鼻尖几乎就要触到了,这只狡猾的小狐狸居然说听不到,知道她是故意的,他心里痒痒的,总想惩罚她一下,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猛地朝前一倾,轻轻咬一下苏棠棠鼻子。

咬了就撤。

苏棠棠用手捂着鼻子,瞪着裴时寒。

裴时寒问:“这下听到了吧?”

苏棠棠还是瞪裴时寒。

裴时寒握住苏棠棠的手,把苏棠棠塞进被窝里,他轻轻揉捏着苏棠棠的鼻子道:“我就是小心眼。”

苏棠棠任由裴时寒揉捏着鼻子,轻轻的,暖暖的,还挺舒服的。

裴时寒有些委屈地说道:“看到你和李渭之在一起,我就是不高兴。”

苏棠棠解释:“我和他没什么。”

“那我也不高兴。”

“我还不高兴呢。”

“你不高兴什么?”

“不高兴你给我摆脸色。”

“你好像也给我摆脸色了?”

“什么时候?”

“下午我去军医营账找你,唤你一声,你立刻扭头就走,不理我。”裴时寒第一次被人这么冷落,虽然后来觉得无所谓,但是当时真的很生气。

“我怎么不理你了?你没看到我手上拿着东西吗?我把东西一放,回头想和你说话,结果你人不见了,这怪我吗?”

裴时寒一听,原来苏棠棠不是不理他,而是没空理他,思及此,他乐了,赶紧认错:“怪我。”

“就怪你,就怪你。”

“嗯,怪我。”

“双标狗!”

“什么狗,什么意思?”裴时寒的手从苏棠棠的鼻子上收回来。

“就是你和沈清尘可是兄妹,却不许我和李渭之是旧识,你说你这不是双重标准是什么?”苏棠棠反问。

“我和清尘真的是兄妹。”

“我和李渭之真的是旧识。”

“你曾经夸过李渭之好看。”

“你还和沈清尘传过绯闻呢。”

“绯闻是什么意思?”

“就是大嫂还说过你们本来都定亲的。”

“没有我的事儿。”

“哦。”苏棠棠一副“我就静静看着你”的样子。

“……”裴时寒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是真的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当时他自认自己和沈清尘是绝对的清白,所以心中无愧,就说了是妹妹的话,可是他并没有考虑到苏棠棠的感受,此时被苏棠棠这么一说,他觉得当时自己那个解释太敷衍了。

于是在被窝里握着苏棠棠的手,认认真真地解释道:“安景侯府和将军府交好,我和清尘自小认识,她母亲去世之后,娘看她可怜,便带到府中待着,那时候她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为了让她开心一点,娘和我日夜陪着她,也是那个时候她为我吸了蛇毒,娘更喜欢她了,那个时候起我们都知道清尘的喜好,后来渐渐长大,男女有别,清尘再过来时,多是陪在娘左右。”